,“哪裡都像。”
“呸!爺長得帥就要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甄英俊想一副流氓腔地說,“郝帥,你真的好帥,我想同你睏覺。”但是他並非流氓,最後只好裝傻“噗嗤噗嗤”地笑,“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
郝帥這回卻是來打量甄英俊,直看得甄英俊渾身不自在,臉都紅起來。就這麼看了半晌,郝帥不懷好意地笑笑,“我說,你不是GAY吧?”
“你別亂講,人民警察不容汙衊。”
“你歧視同*性*戀?”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就是GAY了?”
“不是!”甄英俊大聲尖叫。
郝帥甩甩手,“行了你不用解釋了,越描越黑。”
“哎,我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甄英俊急了,上前要解釋清楚。
郝帥做了個阻擋的手勢,“離我遠點,我最討厭死玻璃!”
“你說什麼?”
“放心,我不會給你捅出去的。”
“我不是!”
郝帥“嘿嘿”一笑,“你電腦裡存的那些毛片我都看過啦,一個男的看猛男的肌肉照,不是GAY,還是什麼?”
“你!你闖到我房間裡去偷看!”
“你門又沒鎖。”
甄英俊臉紅了,這下連眼睛都紅了,他大吼一聲,“姓郝的,你真是太壞了!”
生活如常
“我如果壞,那你還不是一樣看我電腦裡的東西?”郝帥理直氣壯。
甄英俊結巴了半天,反駁道:“我是徵得你同意的,我那邊中病毒了電腦老宕機,要借你電腦發個郵件。”
“發郵件就發郵件,你翻我硬碟幹什麼?”
甄英俊這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急得要抹眼淚,他咬咬牙道:“好,現在被你知道了,怎麼辦吧,你自己說。”
郝帥看他憋著一泡眼淚,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辦?沒想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甄英俊這回摸不著頭腦了,“你不怕我?”
郝帥仰頭大笑,“就你那小身板,還能把我怎麼地?再說你是個警察,總不至於MJ我吧?我長這麼大,一路從幼兒園帥過來的,什麼樣的騷擾沒經歷過?當年我開公司的時候,我秘書跪在辦公室裡求我愛他,我的客戶說跟我上床就把他廠子裡的生產線都讓給我。被人喜歡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你看老子我都宅在深閨不出門了,我總不能躲山洞裡面去?所以在你出現不軌行為之前,我不準備搬。”
甄英俊瞠目結舌,愣了半天才眨眨眼睛,“哦……這樣……啊哈,那你應該見慣不怪了。”想了想又表現出一定的鄙視,“切,瞧你那臭美的樣兒!我可告訴你,我不是GAY,我只是剛好喜歡的人是個男的,他比你帥,比你有才華,人品內涵什麼的,都甩你幾條街,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我對你根本沒有興趣。”
郝帥搔搔頭皮,指著靠牆裝飾隔板上的幾張照片,“就那個小警察?”
甄英俊回頭,那裡放著他的家庭照片,本人一張黃山旅遊回來的風景照,還有就是讀警校時候跟幾個哥們兒的制服照,裡面當然有老代,可是並沒有兩人合影。姓郝的眼睛就是毒,一下看出來了。
“人家是本市最優秀的年輕刑警,工作以來連年破案率100%,小警察是你叫的?”
郝帥走過去手一伸將那張四人合影拿下來,腦袋左一歪看看,右一歪再看看,從鼻孔裡哼出氣來,“很帥嗎?也就是身材好一點,他能有我一半帥?你什麼眼神?”
甄英俊欲搶回照片,無奈郝帥比他高了半個頭,手又長,照片往上一舉,他就只能跳著去夠了,跳了幾下沒搶到,他怒了,“帥,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氣質,反正你是沒有的!”
郝帥把照片還給他,然後撫拍自己的胸口,“聽君一席話,我就放心了。既然鄙人在你眼裡如此不堪,你可要遵守你的諾言,不要迷戀哥,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啊!”
甄英俊用袖子擦了擦照片,小心放回原位,本來想諷刺他幾句,覺得跟這種人計較,實在沒意思,於是果斷地停止了拌嘴。
甄英俊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跟郝帥出櫃了,事前與事後,並沒有太大差別。
郝帥依舊宅,而甄英俊打定了主意跟郝帥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他白天出門上班,晚上回家睡覺,偶爾和老代他們出去卡拉OK,雙休日去鄰近的健身房煉他永遠也煉不出來的八塊腹肌,每天憧憬著在跑步機前遇見他的白馬王子,總之生活簡單而充實。
不過郝帥對他的影響也是災難性的,因為哪怕有人肩膀上掛著白毛巾走過來搭訕,他一看,不行,太銼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啊,用不著跟郝帥那樣姿容秀麗,好歹不能比我還醜吧?這個都謝頂了,絕對無法接受地中海;這個太胖了,那肚子就跟五個月了似的;這個還好,一笑,一口黑斑煙漬牙;這個居然沒有鬍子,太孃的男人一向敬謝不敏;這個好啊,大塊頭,一身肌肉繃緊了一跳一跳的,哎,可惜有主了;這個是人民醫院的醫生,戴眼鏡,斯文有禮,平頭正臉,可惜——是個直的!
他在深刻地自我檢討以後發現這麼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自己不可避免地要以貌取人。單純如此也罷了,他在肯定了對方的外貌以後,還要求一點點人品,那就過分了。
畢竟在他所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一個老代。而老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就是想侵犯,憑老代的身手和自己的身板,那也準定在侵犯以前就被廢掉。
甄英俊在用完了那張健身卡以後,猶豫了一番,要不要續費。
最後搖搖頭,在健身房尋找另一半,本來就是網路上瞎扯淡的,要是同志橫行,那也太混亂了。
水缸裡新來的一對小龍蝦,因為種種微妙的心理因素,沒有得到精心飼餵,有一天甄英俊掃了一眼——母的那隻又掛了。發現的時候公的正磨鉗子霍霍,把母的夾成兩半準備享用。
發生了這樣的慘劇,甄英俊覺得十分愧疚,在這個家裡,似乎連母蚊子也難以生存下去,他把破碎的屍體撈了出來,撈晚了那隻公的鐵定毫不留情吃掉,那就太造孽了。
換了水,他心情沉重地坐在魚缸邊上,先是對龍蝦批評教育了一番,不過龍蝦世界對於同類相殘並沒有類似一命抵一命的法律條文。再說了,主要責任還在自己,竟然因為沒有及時投餵,才導致蝦吃蝦的悲劇。
現在他準備給公龍蝦起個名字,以後好好教育,好好培養感情。
“我叫你甲甲,你看怎麼樣?”
龍蝦來回磨它的鉗子,舉高寬大的左鉗咔嚓兩下。
這明明是威脅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