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這令他越發煩躁。
最初的衝動過後,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神經病,放著浪漫的法國不去,跑來這裡發瘋。
自己來這裡能做什麼呢?安慰他鼓勵他,還是向他表白?
哈,這都太可笑太荒謬了。
滿腔抑鬱無處發洩,遊霧摸出手機打給麥紫,電話通了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東拉西扯說了堆有的沒的,麥紫知道他到了琉璃島,嘆口氣道:“你還是喜歡他啊?”
“我……”遊霧語塞,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摸著自己的左胸口,他自己問自己,還喜歡屈寒嗎?
他幽幽地問:“麥子,你說怎麼樣就叫喜歡呢?”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會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想著TA,會經常夢見TA,會因為TA高興而開心,因為TA悲傷而難過,會因為TA生病而擔心,會因為TA和別人親密而嫉妒生氣,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和TA有肌膚上的親近……TA可以輕易地左右你的喜怒哀樂,讓你患得患失,有時覺得甜蜜,有時又覺得很煩……”麥紫溫柔地說。
遊霧笑出聲,“這就是你對子淨的感覺?”
麥紫登時惱羞成怒了,“滾,我是在幫你分析好不好?他在我心裡才沒那麼重要!你不知道,那個傢伙他今天……”
嘻嘻哈哈了幾句,遊霧掛了電話。
自從麥紫和黎子淨戀愛後,幾乎每次遊霧和麥紫出去吃喝玩樂,黎子淨都會跟他們一起去,原本的二人行變成三人行,後來加上蘇澤宇,又變成四人行。和麥紫通電話,她也總會不自覺地總是把黎子淨掛在嘴邊,說他又幹什麼傻事了,他又怎麼惹她生氣了,遊霧聽著很樂,心底卻又忍不住有點酸溜溜的。
麥紫沒有變過,仍然是那個麥紫,只是她除父母之外最重要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是他。她過得那麼開心快樂,他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馬上跟她說,他不想打擾她,拿自己的煩心事影響她的好心情。他們再也不像過去那麼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長大後都會各自組成家庭,更何況只是朋友的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他們不可能陪伴彼此一輩子,分開只是時間問題。這些遊霧都懂,只是有時候想起和麥紫兩個人做伴的那些日子,心裡會不由自主地有些悵然和失落。
覺得寂寞的時刻,遊霧認真的考慮過和蘇澤宇在一起,他也很努力地嘗試接受他。
聖誕節和情人節,他藉著醉意試圖和他親熱,可惜每每到了關鍵時刻,他都沒辦法過自己那關。他對蘇澤宇充滿了歉疚,蘇澤宇卻總是笑笑說沒關係,他可以等他。
遊霧越發覺得抱歉。
其實他不跟蘇澤宇去法國,一方面是為了屈寒,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不想再和蘇澤宇曖昧下去。如果只是普通的旅行,他根本不會太在意,可是那幾日,蘇澤宇對法國之行表現出太大的期待,這讓他很是不安。
他可以預見,即使到了法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他不想再看到蘇澤宇露出挫敗和失望的表情,他不想他在他身上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
想著一堆心事,遊霧覺得很累,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第二天,他忐忑地在旅館裡等著,哪裡都沒去,結果屈寒沒有回來。
第三天和第四天,他放鬆了心情,白天去海里游泳、玩衝浪,晚上去樹林裡捉螢火蟲,用屈寒的吉他把他之前寫的一首新曲子練熟了……屈寒還是沒回來。
第五天早上,他起了個大早去海邊看日出。
初升的太陽跳出海面,光芒照向大地時,他不想再等下去,回旅館補了兩個小時的眠,八點鐘,他下樓辦了退房手續,打算坐渡輪離開。
老闆的女兒勸說道:“屈寒應該今天或明天就會回來了,你就再等等嘛……”
遊霧搖頭,“不用了。”
他不知道等到屈寒,自己要對他說什麼,他也不知道屈寒會不會想見到他。
這幾天裡,與其說他在等屈寒回來,不如說是在等自己的心平靜。
他相信以屈寒的性格,他會冷靜淡定地處理好自己的事,他沒有必要為他擔心,屈寒也不需要他的鼓勵和安慰。如果黑色薄荷真的解散,那麼從此以後他們就只是曾經的隊友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屈寒有他的路要走,他也該揮別過去,繼續自己的生活。
分開後,不用再跟屈寒日日相對,不用再努力地偽裝自己,遊霧想,他一定可以慢慢忘記屈寒,在對的時間愛上另一個對的人。
到時,他就真正解脫了……
時間還很早,在港口等渡輪的人只有遊霧一個人,遠遠駛過來的渡輪上也沒多少遊客。
渡輪離岸邊還有十幾米遠時,遊霧打著哈欠,突然看到有個人從渡輪的船艙裡走到了船頭。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衛衣,一條深藍色牛仔褲,初晨沁涼的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別說表情,五官都看不太清。
饒是這樣,遊霧仍然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屈寒。
兩人遙遙相望。
等了那麼久他都沒出現,不等了,他卻回來了。遊霧心底酸酸甜甜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渡輪到岸後,屈寒跳了下來,隔著短短的距離,遊霧這才發現他凝視自己的目光過於熾熱和專注。他從沒見過他露出那樣的眼神,意外驚愕中夾雜著激動和狂喜。
遊霧不敢置信,下意識地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來不及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遊霧整個人石化了。
緊緊擁著他的人像是為了證實自己不是在做夢,又像是在單純地宣洩內心的狂喜,他低啞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喚道:“遊霧……遊霧……”
47、第四十五章
在拘留所的那十天,屈寒整個人都是麻木的。閉塞的空間和腐朽的氣味令他感覺難受。他每日一個人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也不去想什麼,腦子裡任它一片空白。並不感到痛苦、悲傷或不開心,只是無比的厭倦和疲憊。
Milk很著急,擔心他要坐牢,他自己卻沒有什麼感覺。他早就明白任何衝動的行為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道理。他確實觸犯了法律,如果法官真的判他入獄,他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從Milk那聽說因為自己連累了黑色薄荷其他人,他心裡又止不住地感到後悔。
報復方柏杉有很多方法,他偏偏選了最激烈的那一種,是他太愚蠢太沖動了。
對於屈寒而言,唱歌和拍戲只是掙錢的工具和單純的工作,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