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瀋海在成都住下,準備玩幾天。正值大四實習階段,時間充裕,百無聊賴。
朋友陪一兩天,手頭有事回九院。本想邀林瀋海參觀,奈何機會不巧。
林瀋海住博舍,秦羽那王八蛋也住博舍。白天裝作不認識,夜晚林瀋海將要入睡時,秦羽不請自來了。
“你什麼時候到的,”秦羽站在門口,林瀋海沒請他進去,兩人半尷不尬地杵著聊天,“來也不通知我,今天和你一起的是誰。”
“管你什麼事。”
林瀋海穿著睡袍,嗤笑。他靠著門框,略微仰頭。下巴線條精緻,流暢拉到鎖骨。秦羽低頭看去,風光無限好。
“在京城的時候,秦少敢說哪兒哪兒報你名號。在S市的時候,秦少敢說這地盤是你的。怎麼今天入了蜀,我還需給您報備?”
“許久不見,臉大了不少。”
秦羽從煙盒裡倒根菸,礙於走廊是公眾場合沒點。他眼神陰鬱,沉聲問:“白天那人是誰。”
“新男友?還是MB。”
林瀋海厭惡皺眉,睨著秦羽的眼神彷彿在看鞋底泥。他薄唇一掀,笑得挺刻薄,“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垃圾堆裡撿玩物,還不嫌髒。”
“那你也是我垃圾堆裡撿的?”秦羽撩起眼皮,眼神發涼。
林瀋海抽口氣,心底酸澀絞著痛楚。他扯動嘴角,努力掩蓋在意。
“是啊,我髒。秦少不也還是瘋了一樣往我身上撲。”
“我是垃圾貨色,怎麼秦少大半夜的,不去陪您的小情兒,反倒跑來我這兒?”
秦羽說:“他累了,在睡。”
林瀋海眼睛生疼,差點繃不住情緒。莫須有的憤怒纏繞神經,會厭處疼得不像話,似要自動閉合。聲帶發緊,鼻子一酸。
於是說出的話語也顫抖,卻還忍著。“他是沒能滿足你,還是姿勢不合秦少口味。”
“難得,你也有體貼人的時候。”
不是體貼。秦羽看著他,不言不語。他們沒幹什麼。
想解釋,又說不出口。
秦羽不願先低頭。
多年來,他們只滿足肉`體歡愉,走腎不走心,是無須宣之於口的約定。沒想過認真,沒想過專情。或許幾年後因家庭所迫,仍會各自結婚生子,將這段年輕歲月中的隱秘關係,緘口帶入墳墓。
“明天你幹什麼,”秦羽轉移話題,“我帶你玩。”
“不用,您忙。倒下一小情人,還有無數鶯鶯燕燕等臨幸。我也不是巨嬰,自娛自樂還是可以。”
林瀋海轉身從房間裡拿出打火機,傾身為秦羽點燃嘴上的煙。然後他收手,準備關門謝客。
不料秦羽突然抵住門板,手掌撐在林瀋海頭頂上方。他有些怒意,不因閉門羹。秦羽此前幻想,或許林瀋海是來找他的。
“知道身處酒店,孤男寡男,我1你0時,給人點菸意味著什麼嗎。”
溼熱氣息噴灑在耳邊,林瀋海心肝一顫。他撇開頭,“知道又怎樣。”
“不怎樣,”秦羽從後面鎖住他脖頸,舌頭已在林瀋海耳尖滑過幾圈。他聲音沙啞,笑得涼薄,“寶貝兒,讓我嚐嚐。”
“下面那張嘴還緊不緊,熱不熱。對我是否很想念。”
林瀋海一個踉蹌,秦羽將他推進房門。羽少明人不說暗話,抬手抽去領帶。他居高臨下看著林瀋海,說得理所當然。
“既然操了這麼多年,多這一次也無所謂。”
“林少,不要玩不起。”
那晚秦羽發了狂,林瀋海叫到聲嘶力竭。興奮處,林瀋海眼淚汩汩往下淌。不因難過,卻叫秦羽看了十分揪心。
兩人舌尖相抵,牙齒劃破嘴唇,血腥瀰漫開來,混著股難聞的鐵鏽味。秦羽一遍遍舔去林瀋海的淚水,一遍遍叫著寶貝。
唯黑夜籠罩,人心才敢袒露一二。
秦羽有一瞬醍醐灌頂,痛苦地想,他可能喜歡林瀋海。
翌日醒來,林瀋海已不在身邊。床頭有張支票,沒頭沒尾寫著一串數字,落款嫖資。
秦羽呲牙,片刻後低低地笑開。多少年了,林瀋海仍在玩這套。秦少沒扭捏,大方將支票夾入錢包。
他家有個檔案袋,類似支票已積攢厚厚一沓。上邊數字大小不一,全看林少當天心情。做得舒暢,百萬給過。做得不舒暢,一角錢也給過。
秦羽由著他性子,等他鬧等他玩。好似兩人保持著你追我趕,適度曖昧的氛圍,就永遠不必敞開天窗說亮話。
林瀋海亦永遠不會離開他。
陽光充足得不行,秦羽心情好,翻身穿衣回房間。沒多久,小情兒打來電話。
“秦少,今天去哪玩呀。昨晚說要陪你,你又不要人家。”
“秦少,今晚蹦迪喝一杯?”
“沒心情,自己去玩。”
秦羽興致缺缺,想著林瀋海在這城市某處,渾身不舒坦。他許久未與林瀋海單獨閒逛,從未單獨約會。要不試一試。
秦羽點開通訊錄,壓根看也不看,撥打首位電話。
“喂,林少。在哪兒呢,要不我”
話剛到一半,那頭有陌生男音傳來:“瀋海,我點的你都愛吃。”
“不信看看,我不可能記錯。”
那聲音親暱、溫柔、甚有些甜蜜。
林瀋海對秦羽敷衍道:“不用,你忙。我有事,掛了。”
再次忙音,秦羽舌橋不下,拿著手機站在窗前發呆。他忽地回憶起,似乎多年來,林瀋海一直是主動掐斷通話那個。
林瀋海似不耐,似無所謂,一點也不在意秦羽。他傲慢,他疏離,明明是他渴望著秦羽侵犯,卻端著架子,生怕秦羽將他尊嚴踩在腳下。
高中那些教訓,足夠深刻。令他此後對秦羽的任何好意、任何主動,具聞風喪膽。
秦羽自嘲輕笑,片刻後猛踹一腳沙發。他想也沒想,給先前邀約的男生回撥:“今晚SPACE喝酒,自己洗乾淨準備好。”
那男生撒嬌怪嗔幾句:“什麼嘛,還以為你又看上哪家新歡了。害我難過好久,秦少,你是不是有男友呀。這麼叫人患得患失,真壞。”
“沒男友。”秦羽按著眉心,腦海裡閃過林瀋海的笑臉。
半響,他不屑一顧道:“男友是個什麼東西。”
這天過得很不好,後來兩人回憶,或是這一次決裂,導致他們從心底開始意識到——對方很重要。
下午,林瀋海和朋友在太古裡西里1118號的Dokobar吃甜點,研究其愛馬仕餐具與店面定位。
不巧遇上秦羽和小情兒。林瀋海跟秦羽相看兩厭,朋友不知其愛恨瓜葛,特親暱攀著林瀋海,要他介紹介紹。
秦羽腦子犯抽,指著問這誰。
林瀋海亦不服輸,說我男友。
然後秦羽把Dokobar砸了。
滿堂顧客嚇得寒蟬若噤,小情兒驚恐尖叫。林瀋海暴怒而起,揪著秦羽的
衣領大吼:“你他媽是不是神經病!”
“滾你媽的!”秦羽推開林瀋海,神色陰森。他狠狠盯著那位朋友,露出一口森白牙齒。
“行,林瀋海你有種。”
損失費當然得陪,秦羽籤鉅額支票時,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他只是悶得慌,憋得難受。他始終難以忘懷林瀋海理直氣壯,特坦誠的樣子。
林瀋海說這是我男友,秦羽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很早以前兩人約定:未來交往男女朋友,無論如何,不要在對方面前提起。
林瀋海補充一條:如果我有了男友,秦羽,咱們就斷了吧。
那時秦羽沒多想,爽快道:成,沒問題。
現在後悔了。
悔得胃部一緊,渾身都疼。
林瀋海要跟他斷了。這是秦羽唯一的想法。
朋友叉腰,頭疼地盯著滿地狼藉。秦羽拂袖而去,林瀋海神色淡然,眼睛卻紅得不行。
朋友說:“我`操大發了,你倆吵架拉上我幹什麼,啊?”
“老子以後還敢去京城發展嗎,秦家不會對我趕盡殺絕吧。”
林瀋海說:“閉嘴。”
後來秦羽和小情人鬧掰了,原因是當晚在SPACE喝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情人向秦羽索要獎勵。羽爺抽出錢包扔他臉上,自己拿。
情人笑嘻嘻翻了翻,摸出一張支票,“別的我不要,支票歸我!”
秦羽握酒杯的五指僵硬,他側頭盯著對方,眼神恐怖,“放下。”
大概喝得腦子發飄,小情兒黏糊糊地坐上秦羽大腿。一邊蹭動,一邊扒衣服。“不就是一張支票嘛,以前又不是沒給過。”
“秦少,來,上我。”
陰晴不定的秦羽放下酒杯,將人從腿上推下去,“錢包裡的現金都拿走,支票放下。”
“你可以滾了。”
那情人遽然清醒,酒精從大腦退到腳跟。驀地眼淚掛臉上,口齒不清,“我錯了我錯了秦少,您別不要我。我、我錯了”
秦羽閉上眼,累得很。
他說:滾。
支票浸了酒,皺巴巴地躺在酒桌上。秦羽突似人來瘋,要求經理找來吹風機。十個服務生排在偌大包廂裡,靜得落針可聞。經理苦哈哈站在旁邊,陪羽少吹乾支票。
片刻,秦羽忽然問:“他是不是,再也不會給我支票了。”
經理滿腦門官司,想發作又不敢。“秦少,您還缺這一張支票嗎。哪回在SPACE消費的酒錢下了五位數?”
您這苦大仇深地發什麼瘋。
秦羽小心翼翼將嫖資放回錢包裡,拎著瓶尚馬爹利,頭也不回地走了。
“算我賬上。”
那背影孤單到不行,強撐脊樑,似仗劍天涯者再無可歸之處。
大學畢業後沒再見過,第二年兩人無意間重逢於京城。
適時林家糟了點變故,秦羽想也沒想伸出援手。本意藉此機會和好,但多年恩怨根深蒂固,隔閡如溝谷,事情變得不是那味道。
林家要求林瀋海結婚,介紹國土局局長千金,政治聯姻扶持一把。林瀋海沒點頭答應,秦羽倒是第一個跳腳不幹了。
不僅設計攪黃兩家婚事,順道口是心非地提醒林瀋海,“你他媽好好想想,林家是誰救的。你這一身定製西裝,誰給你買的!”
“你要想結婚,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林瀋海心下涼透,當著秦羽面兒,強顏歡笑地一層層剝光衣服。那身子白得發亮,美好誘人,如伊甸園果實。
他站在秦羽面前,面色如常,口氣淡漠道:“衣服我還你了。”
“我能去結婚嗎。”
秦羽大怒,反手一耳光,“我`操.你媽!”
林瀋海順著力道偏過頭,以舌尖頂了頂口腔內壁,嚐到一點血腥味。
第一次,第一次控制不住,在秦羽面前溼了眼眶。
“秦羽,夠了。”
林瀋海聲音發抖,察覺自己真的愛不起。
“求誰我都不會再求你,咱們斷了吧。”
秦羽說:“滾。”
隨後趙二出現得時機恰好,趙家作為京城新貴,與季立二家交好。同時活躍於商圈,很有前途大好的兆頭。
趙二少,趙新野,性別男愛好男。因家族大多留美旅英,思想開放,接受兒子喜歡男人這回事。
林瀋海和趙新野在一次聯誼宴會相識,志趣相投,逐漸熟絡。
沒多久,趙新野揚言追愛林瀋海,弄得萬分高調,拉了一圈跑車環城做宣傳。
手段奇葩,帶著不可思議的莽撞與稚嫩。
林瀋海有些不忍——他避不可避地想起那些青蔥歲月,他也曾如此肆意瀟灑。
趙二生日宴,自然叫上京圈太子少爺們。獨獨秦羽不給面子,趙二沒了解那些前塵舊恨,只當秦少瞧不上新貴,也沒往心裡去。
季元現和立正川雙出雙入,川爺的原意是莫管別人家務事。而現哥兒出於兄弟情,還是給秦羽發了訊息。
此時林瀋海被秦羽抵在門上,捏著下巴質問。他有些可悲,如今這麼在意,早幹嘛去了。
“你給我一次機會。”
秦羽從未這般低聲下氣,他以指腹揉著林瀋海嘴唇。想深情,卻怎麼聽都不對勁。
“林瀋海,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我。”
“這話不該現在說,”林瀋海淡淡道,“當年我說跟你做炮友時,你大可以同意我。當年我說跟你交心時,你大可以同意我。當年我找你去看一場電影,你大可以扔下嫩模,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可當年你沒說,你沒低頭,你沒在意我。如今也就不需要了。”
“你——”
秦羽忽然強行掰過他的臉,如兇狠獅子般吻下去。他們沒少接吻,卻是第一次讓林瀋海感到絕望。那些柔軟,一寸寸變冰冷。溫存不見,愛意不見。
兩人撕咬著,以舌頭猛烈攻擊對方。唾液藕斷絲連,唇部分開一點,舌尖仍糾纏在一起。然後秦羽再次撲上去,瘋狂咬著,令林瀋海雙腿發軟。
他站不住,只得靠著門。而秦羽用大腿頂著他,做一個著力點。他們明明動情,又互不退讓,直到氧氣稀薄,林瀋海簡直要窒息。
秦羽放開他嘴唇,沒來得及開口。“啪!”地一聲,林瀋海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秦羽,別不要臉了。”
“你是畜生麼。”
“說得好,”秦羽摟著他,撲哧一笑,“也問得好。”
“剛剛還想走,但現在不想了。”
“林瀋海,我今晚讓你看看,什麼是禽獸。”
林瀋海驀地瞪大雙眼,猛烈掙扎起來。秦羽這幾年一直在學綜合格鬥,沒幾下便輕鬆鉗制林瀋海。他用領帶捆住對方雙腕,把林瀋海橫抱而起。
沒回臥室,直接扔在餐廳寬大的大理石桌上。桌面冰涼,從後頸激得林瀋海渾身一顫。他仍竭盡
全力強裝鎮定,“秦羽。”
“你他媽敢。”
“我敢。”
秦羽壓上去,理智完全灰飛煙滅。他將褲鏈解開,蹭著林瀋海的下`體。那麼巨大,那麼熾熱。如一頭野獸,迫不及待要掙脫囚籠的束縛。
“感受到了嗎,想要嗎。”
秦羽附在林瀋海耳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推開我,我就當你默認了。”
林瀋海咬牙切齒,卻抵不住生理反應。他同樣硬得不行,完全無法掩蓋欲`望沸反盈天。他想要,真的想要這個人。
林瀋海眼尾發紅,逃又逃不得,避也避不掉。
“除非你乾死我,秦羽。”林瀋海聲音發抖,狠絕極致,“否則我弄死你。”
秦羽解開他皮帶,退下西褲,唯剩妥帖的內褲。他俯首,以舌尖勾勒林瀋海的性`器,舔得內褲溼潤,那玩意腫脹到不行。
“幹不死你,我捨不得。我要幹你一輩子。”
林瀋海雙腿大開,臉偏向一側。秦羽又來吻他,吻不得,便伸手插入對方嘴裡,模仿性`器活動,進進出出。唾液順著嘴角滑,身子發抖,下`體漲得十分難耐。
“嗯”
秦羽盯著那腿間風光,挺翹的臀`部,然後一點點褪下林瀋海內褲。林瀋海下意識扭動,秦羽緊緊箍著那把腰,沉聲道,“別動。”
林瀋海怕了,秦羽的兇狠他領略過。愈是反抗,對方愈是強取豪奪。滾燙掌心貼在林瀋海性`器上,不疾不徐地揉著。片刻後,忽地不斷加速。
秦羽紅了眼,埋頭去吻他。林瀋海溼得厲害,秦羽也硬得厲害。
欲`望蓬勃生長,野蠻又不講道理。林瀋海股間的情`色一覽無餘,那小嘴一張一合,似請君入甕。
秦羽忍不住了,手指潦草擴張幾下,便端了欲`望要橫衝直撞。他懷著滿腔怒意,林瀋海說要結婚,說要與他斷掉的話語猶在耳邊。那些撕心裂肺,那些雷霆震怒,盡數鍛成一柄刀。
深深扎進四肢百骸,將秦羽殺個片甲不留。
“秦羽、別、別這樣,臥室有潤滑!不要啊!”
林瀋海知他情緒偏激,下意識出聲提醒。驚恐中,秦羽已硬生生擠了進來!
痛,劇痛。
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林瀋海覺得自個兒快昏過去,秦羽卻根本不退讓。他咬著林瀋海舌頭,唇齒間兇猛撕咬,磨蹭。秦羽不斷揉著對方會陰處,再輾轉往下,舔舐林瀋海修長的脖頸。
直至穴`口慢慢放鬆,腸壁溼熱大大激發了秦羽的獸慾。他轉過林瀋海,一手託著對方的腰,一手卡住他脖頸,將人按在桌面上。欲`望迫不及待,狠狠頂進去。
龐然大物整根沒入,林瀋海腦子一片空白。他失聲叫喊,卻啞得極其微弱。秦羽死命再往裡面頂,頂得林瀋海差點射了:“不要了!秦羽,不能再深了!”
性`器插在裡邊兒,似巨龍歸海,舒服得要命。秦羽許久未曾入侵過這具身體,一時想念弄得他情難自禁。他快速且猛烈地衝刺著,不斷撞擊林瀋海的敏感點。
秦羽實在太熟悉,弄哪兒會讓他爽,插哪兒會叫他痛。使多少力會令他欲仙`欲死,幹多久會使他慾求不滿。
那種痛快,那種不竭餘力的碰撞,弄得大理石餐桌不斷移動,桌腿與地面摩擦出“嘎吱嘎吱”巨響。
一聲一聲地,敲擊在兩人心上。他們沉默操幹,而呻吟不斷。林瀋海咬著下唇,秦羽給他掰開。
“叫!大聲叫出來!”
秦羽直進直出,林瀋海耳畔震鳴。“喜歡嗎,嗯?誰他媽還能把你操得這麼爽。”
“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是誰在幹你。”
屋內黑燈瞎火,窗外微弱的霓虹燈潑灑於地面,折射出一點微光。秦羽衣衫未亂,死死壓著赤身裸`體的林瀋海。
忽地,兩人悲從中來。時間真不是個好東西,他們知道,有些東西再也無法回來了。
少年時坦誠直白,交歡也無比美妙。他們攜手走過多年,看似從未分離,心卻從未在一起。
他們無數次痴纏,以身體為彼此做磨練。那時像頭餓狼,嘴巴又極甜。蜜語添油加火,燒得少年人不思明天。
林瀋海閉上眼,膝蓋彎折,腰部下塌,臀`部高高翹起。秦羽還沒射,但下面那小嘴粘膩得不行。林瀋海舒服極了,於是後`穴自己流出東西來。
秦羽撫慰他,下`身拼命折騰,似要今夜不眠不休,奪他性命。
“要嗎,嗯?”
“要啊秦羽,快、快點”
林瀋海意識不清,秦羽以手捂住他眼睛。室內最後一點光,消失殆盡。此刻他唯有靠身體去感覺,感覺高`潮,感覺秦羽粗大的玩意在他體內瘋狂侵佔。
呻吟高高低低,起伏不斷。巨大落地窗映照著兩人身影,畫面十分淫穢。
林瀋海手腕生疼,求秦羽給他解開。釋放那一瞬,雙臂不由自主抱上秦羽肩膀。他伸手抓著秦羽頭髮,呵氣如火,噴灑在秦羽耳邊。
他下嘴去咬,咬得秦羽差點射出來。喘息如雷,雙腿緊緊絞住對方強勁的腰,又連連說不要了,別弄了。
秦羽被他勾得欲`火更旺,亂七八糟地頂,啞著嗓子叫寶貝兒,叫心肝兒。
好似那些愛啊,恨啊,怨啊什麼的,全都不在了。好似他們仍在那些無憂無慮的年紀裡,享受最好的性,享受最純正的欲。
好似忘了他們之間的意難平,隔著似天塹的蜀道。
他們浪蕩人世太久,已忘記如何去愛。
秦羽一次次頂到深處,一次次問:“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能不能。”
其實他想祈求,你能不能愛我。
能不能。
林瀋海染了哭腔,嘶啞地喊一聲“秦羽”,股股精`液噴灑在秦羽衣服上。身體中那道力突然卸掉,疼痛感再次襲來。秦羽猛衝幾十下,也盡數交代於一穴溼軟中。
他們身體相貼,呼吸起伏,秦羽尋到林瀋海的唇,再次認真且伴有虔誠地吻下去。他把一切嬌吟喘息堵回去,林瀋海舌頭滑軟無力,秦羽便勾著他,不疾不徐地慢慢回味。
兩頭髮情的獸逐漸平靜,這場瘋狂性`交落下帷幕,尷尬復順著寂靜爬上來。
林瀋海不說話,秦羽抱了他回房間。床頭燈柔和昏黃,籠在兩人身上,竟十分溫情和諧。
他們沉默對峙半分鐘,秦羽拉過林瀋海的手腕,不可避免地留下淤青,方才是捆得太緊。
“還想跟我斷嗎,”秦羽問,夾著不自知的低聲下氣,“咱不斷,成嗎。”
林瀋海累了,不管身體裡還留有精`液。他躲開秦羽視線,依舊淡漠,“為了你我都好,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給大家留點好印象,留點可回憶的東西,行嗎。”
“不行。”
秦羽咬牙,眼眶徹底紅透。他像一頭找不到出路的獅子,煩躁地揉兩把頭髮。
他又說一次,“不行。”
林瀋海
盯著他,半響閉上眼。他不願多談,示意秦羽離開。
秦羽坐在床邊,抬手撫摸林瀋海臉頰。他說:“睜眼,看著我。”
林瀋海拗不過,睜眼。
兩人視線相對。
秦羽一字一頓道:“林瀋海,你他媽別想丟下我。”
“我是跟你認真的,你知不知道。”
話音剛落,林瀋海的眼淚不知為何墜下來,壓根控制不住。
他不知自己哭了,亦沒過大的情緒起伏。
僅僅是,心頭一瞬萬念俱灰。
林瀋海扯扯嘴角,這話他等了多少年。
秦羽現在來提,也未免太晚一點。
當年蹉跎歲月時,雲愁雨恨難忘,少年不懂珍惜。
直到如履如臨,以成人身份來談愛情把戲,卻只能無可奈何,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