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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煩人的,但白涵確實有能力,就算彆扭也只是嘴巴壞,其實純良無害得跟什麼似的,周圍的人也還都挺敬重喜歡他的。

但白涵這樣的形象在後來土崩瓦解。

白涵高中時交了個女朋友,姑娘叫杜詩雨,溫柔嫻靜自立有主見,也就是因為有她的鼓勵支援,白涵才下定決心放下各種競賽踏實的考藝校好好跳舞。房璜第一次發現原來白涵也能那麼溫溫柔柔毫無掩飾的笑。

這種態度是從小跟白涵一起長大的房璜從未見過的。白涵對女朋友很好,好得不彆扭,大大方方的承認喜歡、關心,一點兒也不傲嬌。兩個人在一起讓人感到的更多是羨慕而不是嫉妒。房璜本來也沒想跟白涵怎麼樣,年少的時候留個念兒想總是好的,現在連念兒想都徹底沒了。

沒了念兒想的房璜一下失去了目標,五脊六獸。人生豐碑坍塌了,他無所適從。讓他感到可怕的不只是這個,他的暗戀──即使他不會承認──無疾而終,曾經那麼喜歡愛戀的,滿滿佔據著他整顆心臟的物件,他一下子覺得無關緊要了,這讓他比沒有草原還要絕望。原來人性真的這麼淡薄,或者說他自己的人情,居然真的這麼冷淡,喜歡和無感不過是一瞬間的切換,而他對此感到無所謂。

白涵要考藝校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他和白媽媽或者大多數人想的一樣,這是不負責任和不務正業的選擇,根本不會有結果的。白涵舞跳得是好,但他家裡並非藝術世家,成績又好成那樣,何必孤注一擲,只是面兒上還會說些什麼真好啊肯定沒問題的之類的話。

房璜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真的一點都不瞭解白涵。相處了十幾年而他對白涵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一無所知,這讓他恐懼。

於是他開始認認真真的思考人生。

房璜思考人生主要體現在上,他開始大量的歷史和哲學,白涵於他再不過是鄰居而已。

這種人生態度的變化被房璜的物理老師敏銳的捕捉到了。房璜所有科目裡面物理最好,老師自然也會多關注他。房璜的物理老師是一個剛從師範畢業的年輕人,對所有的事物保持著熱情與信心。他把自己理解的講給房璜,無法描述的就認真的聽房璜的看法,與這個高中生分享他的感悟,終於讓房璜掃清迷茫和陰霾。

後高中時代的房璜專心致志的對自己的老師抱著喜歡、傾慕和愛意。那些小心思柔軟的在心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並最終枯萎凋零。

對,又他媽凋零了。

物理老師是喜歡房璜的。他在房璜進高考考場前急匆匆的打車到趕到考場,房璜看著六月的陽光照在他的頭髮上,和他額角細細密密的汗,恍惚了兩三秒。聽見他說著“平常心”“沒問題”之類的話,房璜打斷他說:“下次見面,就要以同事的身份相稱了。”頓了頓又揚著下顎小聲說:“那時候,就不是師生戀了。”

物理老師驚得一下子推開房璜,四下看了看又拽過他道:“你以為辦公室戀愛就好過了麼死小鬼?趕緊滾去考試。”

房璜的高考順利,白涵的藝考也十分順利。

白涵升大學後和女朋友異地,兩個人心理壓力負擔太重,最後和平分手,以朋友的身份互相關心。

房璜大二上半學期物理老師去世,所有的期待與努力,終落下帷幕。

至於那之後,房璜再在大學的時候遇到白涵就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房璜一直知道白涵的事。白涵卻不知道房璜轉變,自從初中之後兩人便不再那麼親密,房璜於他真真只是鄰居後輩而已。

那時候的白涵一點兒也沒想到之後的什麼時候,兩個人會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自己一句:“今天累死了。”房璜的手就會理所當然的伸過來安撫自己的後腰,重複的說著:“會好的。”

第6章 那朵花兒

白涵第二天看到房璜洗好疊得整整齊齊的校服也些微恍惚了。他把校服拿起來看了看,摸著上面廉價面料的質感有點時空錯亂。然後他發現壓在校服裡的一張紙,上面用黑色碳素筆寫著四個字:天道酬勤。

字跡橫豎撇捺飄逸,不是房璜的字。

應該是房璜物理老師崔穎寫給他的。白涵想著,心下一片柔軟。他大致知道房璜和崔穎的事兒。從高中起房璜就心心念念著崔穎,升大學後兩個人更是幾乎黏在一起,直至崔穎離世前房璜與白涵都再沒什麼交集,甚至都快忘了白涵這號兒人。

崔穎是突然去世的,突發心梗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崔穎自從住院後就開始昏迷,他的家人不認識房璜自然也沒有通知他,以至於房璜上個禮拜剛和崔穎踏青,正盤算著這禮拜帶他去爬野長城,就猛的接到了崔穎離世的噩耗。

他似乎很快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站在崔穎之前教過的無數學生中參加了崔穎的葬禮。之後該幹嘛幹嘛,吃飯睡覺看書,直到有一天突然繃不住燒了起來,那個禮拜正好是他大二的考試周。

房璜躺在床上迷迷濛濛的做夢,一會兒夢到和崔穎窩在教師宿舍裡倒塔,崔穎低著頭露出的一小節後頸,房璜伸手去摸,沒摸著。一會兒又夢見崔穎站在學校視窗衝著他笑,跟他說太陽天氣真好,他去拉他,什麼都沒有,他又使勁抓,還是什麼都沒抓到。他以為崔穎在逗他有點生氣,一下氣醒了,醒了之後覺得眼角有點兒溼。

一瞬間房璜不明白自己在這裡的意義。

他在幹嘛?

哦……在讀大學。

為什麼讀大學?

是為了畢業後和崔穎一起教書。

崔穎呢?

死了。

房璜疼。全身上下猛的哪兒哪兒都疼,連呼吸都特別費勁。他在床上躺了兩天,燒退了就盯著視窗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見崔穎。

直到有天白涵過來一巴掌糊上他後腦勺兒。房璜被打懵了,覺得鼻腔很熱,一摸發現鼻血都被打出來了。他抹了把臉,糊了一臉血回頭血了呼啦的看著來人,不認識。

白涵是被房璜他媽叫過來的,房媽媽想來想去這麼多年能算得上和兒子相熟的,除了崔穎崔老師也就是鄰居白涵而已了,死馬當活馬醫把事情都告訴了白涵叫他去勸房璜。

當然房媽媽不知道房璜和崔穎的事,只當是房璜最敬重的老師去世讓兒子悲痛欲絕。

幾年沒見白涵都快不認識房璜了,原來那個瘦小的青年終於長出了男人的樣子。不僅白涵認不出房璜,房璜也認不出白涵了。這和他初中愛慕的那個彆扭的學生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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