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群裡發出的圖。
他想起先前問過那個男人,你們能把人畫的看不出來是人嗎?群裡倒真有符合蕭祁遐想的作品。點開大圖瞄了幾眼,蕭祁感到興致平平,這幾日心裡裝著事兒,看什麼都覺缺乏熱情。
退群之前,群主小窗加蕭祁好友,驗證訊息便是:[X:上次很抱歉,說話冒犯到你。你走的著急,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歉。]
這聲開場白簡單直接,誠意十足。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祁沒多想便同意了好友申請。他已然記不清那男人的長相,印象中手臂上帶著紋身,下顎蓄著鬍鬚,面容生的俊俏硬挺。
[沒什麼,我都已經不記得上次的事情了。]
[X:我們那個群裡平時沒什麼人說話,主要是用來分享圖,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跟著我們一起玩。]
[好的,謝謝。]蕭祁隨手回信,眼神時不時看向手機螢幕上的時間。
[X:應該怎麼稱呼你,我改個備註。]
[你呢?]
[X:大腿…按照你的年齡,你得叫我腿叔了。]
叔…這稱呼往前的這幾年,唯井傅伯一人專享。[鬼眼泡酒…]蕭祁嗤笑著鍵入。世界那麼大,怎麼眼神和思想就離不開井傅伯這三個字呢?
[X:這個名字蠻有意思的。]
[沒什麼意思,隨便想的…你隨便叫我什麼都行,沒什麼差別。]
還未等X回訊息,蕭祁忽然聽見公寓的大門響了。蕭祁站起身,放下手機警惕性十足的走出臥室。
井傅伯進門站在鞋櫃旁,脫了身上的外套和鞋子,抬起眼睛看著蕭祁,“今天下午狄律師告訴我,這幾天刑警那邊就會正式結案,不會有什麼大事兒,不用擔心。”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一點多餘的寒暄都沒有…
井傅伯走進廚房,從冰箱裡給自己拿了杯啤酒,轉身看著蕭祁,只等兔子主動送上門,自投羅網。“那咱們公司呢,還追究嗎?”蕭祁伸手拿過酒瓶,將啤酒倒在玻璃杯裡遞還給井傅伯。
“公司有相關的管理制度,最後要怎麼處理還是照章辦事。”井傅伯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冷冷看著蕭祁,帶著距離感卻散發致命的吸引力。
遊離徘徊,話題來回打轉…蕭祁的牙根咬在一起,幾經猶豫還是說了出來,“井叔,這事兒就是我的個人行為,和唐總監沒什麼關係。”
井傅伯放下手裡的杯子,抬起眼睛看著蕭祁…沉默寂靜悄然無聲,四目相對傳達的情愫蕭祁看不懂,只覺全身都因那注視帶上了寒意,“你為他求情?”
“我沒有,”蕭祁壓低聲音,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只是就事論事。”
“事實就是唐木手下的人捅了簍子,公司現在流言蜚語不斷,影響了正常工作,傳出去也影響公司形象。”
說辭擲地有聲,句句在理。乍聽之下找不出任何紕漏,“井叔,那些八卦說法想在公司裡銷聲匿跡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還有誰敢提。至於你說唐總監…”
話未說完,井傅伯打斷,冷不丁冒出一句,“當真還要為他說話?”
第22章
蕭祁顧不上思考,脫口而出,“這件事兒和他沒關係。”
“...”井傅伯眼神冷了些,周身籠著若隱若現的低氣壓,他走到沙發旁坐下,沒有接話。
這幾件事兒和他沒關係…
蕭祁說完驚覺不對勁,明明心中表達的不是那意思,卻像是應了井傅伯的說辭,硬生生要為唐總監辯解一二。“井叔,我惹得你不高興,你衝著我來就行,這事兒是我做錯了,我認了…你要怎麼折騰我,我都沒話說。”
“這麼大火氣?”嘲諷愚弄,井傅伯看似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摸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怎麼,這事情波及到唐木,你心疼了?”
“我心疼個屁…”原本剋制的情緒此時翻江倒海,蕭祁不管不顧,賭氣便道,“您要是覺得讓唐總監替我受罪心裡舒坦,那就隨便您…我沒什麼好心疼的,說白了,他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倒是您,因為我的事情跟他一般見識,不知道情況的人,保不齊覺得你心裡多在意我呢…”
井傅伯那話說的刻意,蕭祁聽著更增不甘困窘。負罪感,內疚,憋屈…很多種情緒在蕭祁的心裡盤踞,他對唐木唯獨不曾有的便是心疼。
井傅伯將自己的沉默延續了一會兒,奪魂攝魄的眼睛倒是始終落在蕭祁的臉頰上,“你過來。”
“...”蕭祁心生膽怯,說出口的話太過尖銳,諷刺意味十足,“井叔,我不是…”
“過來,坐下。”井傅伯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位置,語氣雖未改變,呼吸卻粗重了些。
過了年氣溫回暖,窗外的樹枝有了抽芽的架勢。夜色透過落地窗映的屋裡更為清冷,蕭祁左側胸口的心臟撲通跳動,一時間只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他嘆了嘆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蕭祁走到井傅伯身邊坐下,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井傅伯清了清嗓子,“當真不心疼?”
“我心疼唐總監幹嘛啊…”伴君如伴虎,蕭祁再不敢多說。他抬起幽幽的眼睛,觀察井傅伯的表情,就好像真能摸清這人的心思一般。
“那就是心裡沒他…”猝不及防冒出一句,井傅伯突然眉眼上揚,冷峻的面容掛上閃爍的笑意。
蕭祁心裡發顫,面色煞青煞白,死氣沉沉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心…蕭祁曾在井叔面前自嘲,哪裡來的真心…
此時,他冷不丁心裡怨懟一句…自打井傅伯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身體,心中哪兒還有空餘的位置留給他人,一顆赤誠的真心便是用傾囊相授的架勢赤裸裸的展現。
早在幾年前,那份熱忱就被耗磨殆盡,否則顧唯的一句話又怎能引發驚天動地的聚變。蕭祁愣愣看著井傅伯,潛意識裡無數個聲音對那一絲的期待進行壓制。
“問你呢,怎麼不說話?”井傅伯訕訕開口,漆黑的他瞳孔閃著光芒,勾著蕭祁不住遐想。
防線全線崩盤,蕭祁放任身體中的那團星星之火,燎原不過片刻功夫,“怎麼沒有,我心裡全是他,除了他再沒別人了。”
“是嗎?”井傅伯笑意更深,如同煙花三月的柳絮拂過面頰,顫抖的尾音順著面板的毛孔滲進蕭祁的身體。
“是!”蕭祁嘴上死撐,身子卻被撩的發燙,“您沒瞧見我現在一直為他說話,還能有假?”話說完,蕭祁心中萬分委屈,看著井傅伯的眼神卸去了銳氣,空留悲傷。視線模糊,水氣瀰漫…蕭祁移開視線嘆氣,這種針鋒相對的說辭真讓人疲憊不堪。
井傅伯忍不住笑出聲,“那你應該去找他…”
右手緊緊握拳,左手則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