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讓他去坐牢,你真的忍心嗎。還有趙稀,他可是你唯一的孫子,我們倆要是都進了監獄,你讓他一個人在M國怎麼活。”
趙奶奶坐在床邊,望著地板說,“你覺得當逃犯的日子,真的比當囚犯更好過嗎。他要是被關在牢裡,我還能確保他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要是逃逸在外面,就很難保證了,所以我覺得動用警方的力量,越早找到他,對他越好。至於趙稀,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讀博士本來就是給導師打工,每個月都會發工資,他不會餓死的,再不濟還有我這個奶奶資助他。”
其實趙奶奶之所以會跟高慶說這麼多,何嘗又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趙霏站在旁邊,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趙奶奶,自己能找到趙賢禮。
要是他們自己把趙賢禮找回來,然後再押著他去自首,總比讓警察去抓捕更容易從寬處理。
可是趙霏因為父母去世時發生的種種事情,對趙賢禮的仇怨,到現在還沒有釋懷呢。
從當時的情況來看,趙賢禮對自己的哥哥嫂子的死亡根本漠不關心,根本沒有最基本的感情,所以他會做出這種貪汙公款的事情出來,趙霏實在一點兒也不感到吃驚。
可是趙霏還是要顧及到趙奶奶的感受,雖然趙奶奶嘴上說的很絕情,看她整個垮下來的精神面貌,趙霏知道她心裡正承受著一個母親所能夠承受的最大傷痛。
還是讓奶奶自己做決定吧。
趙霏拿回自己的手機後,就給季寒山發郵件說,“到我家一趟,從正門走。”她打算把季寒山給推出去,說他會占卜,可以提前找到趙賢禮的位置。
季寒山也沒有讓趙霏失望,馬上就回複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霏說,“昨天晚上跟你說過的,我叔叔趙賢禮,他可能畏罪潛逃了。”
趙奶奶這次不再挑選了,直接就換上手頭的一件藏青色大衣說,“霏兒,我們走吧。”
“叮咚~”祖孫兩人才剛走到大廳,他們家的門鈴響了,趙霏越過趙奶奶去開門,等在門外的正是季寒山。
趙霏也是著急了,直接拉著季寒山的手臂進了屋,連他想要換鞋都不讓他換。
趙霏把季寒山拉到趙奶奶面前說,“奶奶,季寒山精通易經,會占卜,有他幫忙肯定能找到叔叔。”
“你,”該不會是騙子吧。
趙奶奶沒有病急亂投醫,如果不是人人稱讚的珍珠還在家裡放著,她一定會把季寒山轟出去。但是她也不能被珍珠收買,就眼看著趙霏遇到壞人,“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之前編好了說辭,趙奶奶沒問,現在又冷不丁的問起來,趙霏害怕季寒山忘了兩人先前編好的答案,就率先幫忙解釋道,“他在幫官方做事,工作內容全部都是機密,不能隨便往外說。”
趙奶奶難得給趙霏甩臉子說,“我沒問你。”
“哦”騙奶奶的負罪感加身,趙霏根本沒有狡辯的勇氣,馬上就敗下陣來了。
季寒山捨不得看趙霏委屈的樣子,十分鄭重其事的對趙奶奶說,“就是在幫助官方處理玄學相關的工作,所以需要對普通人保密。”其實這是大實話,一點水分都沒有。
趙奶奶看到季寒山眼神中的堅定,再看他周身的氣度,還有隨手送自己的大珍珠。
趙奶奶並沒有選擇馬上相信季寒山,甚至懷疑他也許是個大騙子,最高階的那種,演技入神,騙過別人的同時,也騙過了自己。
季寒山不等趙奶奶發難,就搶先說,“是真是假,我幫你找到兒子,你就明白了。”
有趙奶奶這個血脈至親在場,季寒山甚至都不需要請神,直接就施展了一個牽引法術,趙霏也看到了,一道血線向著城市正南的方向延伸。
季寒山這次又換上了恭敬的語氣,“我找到了,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再說。”
畢竟是趙霏的奶奶,季寒山再次提醒自己,應該尊重。
趙奶奶很想說,既然已經畏罪潛逃了,那就不應該再給他機會,可是行動的方向和心中理智的判斷,卻指向不同的方向。
直到坐上趙霏的汽車,趙奶奶再次哀嘆一口氣,發現自己不自覺的選擇要去找趙賢禮。
知道趙奶奶心情難過,趙霏沒有大聲說話,而是用傳音的方式對季寒山說,“這次真是謝謝你,不知不覺間,我怎麼欠你的人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季寒山依舊很大度的說,“等你什麼時候方便,就可以一次性把這些小人情還清。”
“但願吧。”趙霏心想,別到時候越欠越多,到哪天真還不清了,季寒山說要她割肉賠償,她到底願不願意割啊。
一路上,就在趙霏的胡思亂想中度過了,好還這次是由季寒山在開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霏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問季寒山,“上次說要考駕照,你考了嗎。”
季寒山這次終於可以很自信的說話了,“駕照早就拿到手了,走特殊任務局的特殊通道,很容易過關,還可以馬上拿到相應的證件。”
趙霏說,“只要證件合法,你的開車技術也的確過關,也就可以了。”
季寒山在一條小巷弄口停了車,裡面的路太窄,車子已經不能往裡開了。下車之後,季寒山看了幾眼周圍雜亂無章不起眼的建築群,悄悄對趙霏說,“我記得這附近有S市最大的地下賭場。”既然要時常執行任務,季寒山對S市各大勢力的分佈,必須要有個基本瞭解。
趙霏覺得這件事情的邏輯很清晰,趙賢禮就是因為去澳門賭博,才會落入如今這副田地,那S市本地的賭窟他肯定也不會陌生。說不定本身就是常客,在他出事以後,第一時間就想到去自己熟悉的賭窟躲藏,怎麼想都覺得很合理。
但是一切合理的背後,卻有一個極其不合理的事情發生了,趙霏和季寒山看到代表趙賢禮那一邊的血線開始向趙奶奶這邊移動。
終於,季寒山和趙霏同一時間看到一群人抬著一副蓋著白布擔架走出來,那塊白布底下躺著的人,就是趙賢禮本人。
也許真是母子連心,趙奶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提示,當看到那副擔架的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一群身具非自然玄學力量的人,愣是沒有攔住一個老太太。讓她衝到了屍體旁邊。
趙奶奶奮力擺脫拉扯自己的力量,一把掀開了白布單,那裡面的確正躺著趙賢禮的屍體。
他的眼睛安詳閉合著,臉上不僅沒有痛苦的表情,眼睛眉梢還有嘴角都洋溢著最真摯的笑意,不過隨著屍體的僵直通通僵在了臉上。他的身上同樣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四肢放鬆的過於誇張。
今天早上有人報警,警方根據之前幾次的經驗,直接就把情況上報了特殊任務局,不用看趙賢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