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大腿,再次睜眼,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詞彙能夠準確形容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除了震驚、疑惑還有愉悅,雙腿發飄渾身發熱,感覺心臟都快要燒起來了。
最後一個極其猛烈又羞恥的念頭衝出腦海——我被我心愛的男神睡了!
緊隨著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是自己當初在床上吹的那些彩虹屁……
回想起顧禮洲笑得不能自已猛捶床鋪的樣子,他簡直想把眼前這個人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顧禮洲低頭唰唰唰寫了行字,合上封面,笑著遞過去,“要握手嗎?”
握個屁啊!
媽的,現在不是握手不握手的問題,能不能上嘴啃一啃?床上打一頓也行。
鍾未時接過《熾焰》,不知道怎麼回事,又猛地想起自己當初罵顧禮洲“倔強廢鐵”的事情,頓時臉紅如烙鐵,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一鑽。
情緒過於複雜,他僵在原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書迷進來又出去,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同手同腳地往出口走去,心想著晚上要怎麼把這精分怪收拾一頓,收拾完再問問他《灼心》還有存稿沒有……兇手到底是誰?
媽的,他那個懶癌晚期男朋友怎麼可能……
不過再仔細一想,線索太多,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顧禮洲讓他猜工作的時候說過,“網路,人物,情節,構架,奇幻,經典……賊牛逼。”
而他猜的是賣電腦。
第一次見到顧禮洲戴眼鏡的那天,他以為顧禮洲是在打飛機,而桌上鋪滿了《熾焰》的人物關係圖,難怪當萬里舟的新書出來的時候,他總覺得主角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還有普通程式設計師哪有錢在那地段買別墅?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顧禮洲還反覆強調過自己就是萬里舟,可他就是死活不相信。
無數回憶堆砌起來,他簡直要瘋了。
感到羞恥的同時又十分暴躁。
“未時。”顧禮洲叫住他,連同外套和車鑰匙一起遞過去,小聲交代,“我車子停在教師宿舍後邊,你進去睡一會,我結束了就過來。”
這句話平淡得就像是在問他明天早飯吃什麼,奇蹟般地安撫了他雜亂無章的情緒。
不管是萬里舟還是顧禮洲,眼前這個人的最終身份,就是他男朋友,一個時時刻刻都在關心他的男朋友。
某人最後還是跟小媳婦似的“噢”了一聲,“那你快點。”
而在拋開顧禮洲男朋友這個身份時,鍾未時也只不過是一位小小的書迷,和圖書館門前排著隊的那些人一樣。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面,看到一行燙金色的大字。
To男朋友
我會一直愛著你,陪著你,就像星星會一直守護月亮那樣。
下一秒,保安大叔指著他背影大喊:“誒誒誒——那個小夥子,好好走路,不要在樓道里翻跟斗!”
70 完結章
籤售會又延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顧禮洲揉著酸澀的眼睛從房間裡出來,身後的兩名工作人員一起拉著輛小推車,上面堆滿了書迷送的信件和禮物。
顧禮洲把一大堆東西搬到車裡,又把小推車還回去,回來時,鍾未時還躺在後車座裡睡覺。
顧禮洲今天出門開的是輛非常低調的四座轎車,空間不是很大,鍾未時的兩條長腿委屈巴巴地蜷在一起,身上蓋著的是他的外套。
顧禮洲彎腰推推他,“醒醒,要不要吃點東西?”
鍾未時臉色蒼白一動不動,連迷迷糊糊的哼唧聲都沒有。
社會新聞看太多,顧禮洲的腦海裡瞬間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會是缺氧昏死過去了吧?
車子這麼小又睡了好幾個鐘頭。
他嚇得心臟猛跳,伸手拍拍他的臉,“未時,未時,醒醒!你別嚇我啊!未時?”
鍾未時實在憋不住了,猛地睜開雙眼,張牙舞爪地怪叫一聲,嚇得男朋友渾身一抖,僵在原地。
一個驚魂未定咬牙切齒,一個仰著腦袋哈哈大笑。
“嚇死我有什麼好處啊你?”顧禮洲捏住了他的鼻子。
“逗逗你啊,”鍾未時也抬手掐著他的臉,“誰讓你這麼久都不出來的,我等得胃都抽抽了。”
“那你怎麼不去買點吃的。”
“我手機都玩沒電了啊,”鍾未時拍拍衣兜,“身上也沒帶錢包。”
“走吧,我請你吃飯。”顧禮洲攤了攤手,“你手機給我,我包裡有充電寶。”
平安夜的校園和往常不太一樣,到處掛滿了裝飾的彩燈,和頭頂的星光交相呼應,點亮了漆黑的夜。校園咖啡廳,甜品店光線很暖,外頭還擺上了各式各樣的聖誕樹。
鍾未時在沒有導航的情況下根本不敢瞎轉悠,這會跟條野狗似的到處蹦躂。
“你寫書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
“我靠是我沒告訴你嗎?”顧禮洲氣得髒話都出來了,“去年你生日子我就告訴你了,是你自己死活不相信好吧?”
鍾未時一想到這裡,耳根又有點紅,還好當初沒說萬里舟什麼壞話,不然這感情豈不是說斷就斷。
這也算冥冥之中的緣分。
“那你也可以直白地告訴我好吧?登個後臺給我看不就好了。”
“可我就想聽你吹彩虹屁。”顧禮洲老實說。
“操。”鍾未時忍不住笑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那你覺得我新坑怎麼樣?”
“依舊很好看啊!”鍾未時打了個響指,“兇手是主角的爸爸是吧?當年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他,是他殺了兄弟,用兄弟的屍體冒充他自己,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