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蹌下床了，一把推開緊閉的窗子。屋外寒冽的冷風呼呼吹了進來，圖柏撐著窗臺，大口大口呼吸，像快瀕臨窒息的魚。

“圖柏。”

圖柏沒回頭，聲音哽咽，“你，你別過來，讓我冷靜冷靜。”他低聲喃喃，望著霧濛濛的院子，目光發直。

地上的鮮血汩汩將它淹沒，把它壓在身下的人不再動了，鼓起的腹部也漸漸無聲無息，圖柏唇瓣顫抖，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啊……

啊……

啊！！！！

圖柏緊緊抱住丫頭，仰頭大吼，一絲鮮血從唇角流出來，融進了地上的血泊中。

兩半內丹在他體內融合，強烈的靈力在他身上爆發，剎那間積聚數百年程家先人的修為遊走遍圖柏的四肢百骸，將他每一寸骨，每一滴血都脫胎換骨般更替換掉，他渾身痙攣，頭疼愈裂。

尋常的肉體凡胎撐不住這麼多的年渾厚的修為，所以當初程父才將內丹一分為二。

不過，最後卻又宿命輪迴般回到了圖柏身上，兩枚內丹帶著錐心刻骨的記憶在他體內合二為一，不斷重演殘存經年的回憶，一次一次，以忘卻為代價，在凡胎上烙下滾燙永恆的銘記。

他疼的以為自己就要死掉，骨節發出崩析的聲音，呼吸聲、廝殺聲、喊叫聲在他腦中齊齊炸開，圖柏捂住腦袋，痛不欲生。

一旁的季同徹底瘋了，拼命撥開漁網，從地下拔出釘進去刀錐，手指被割的鮮血淋漓，“丫頭，丫頭……程兒……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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