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了！你愛怎麼用怎麼用吧！”

話罷，又朝另外一邊仍然在震驚中的少年少女們揮了揮手，一幅有怨氣沒處使的德行。

“小嗝嗝是過關了你們可沒有！把這打掃乾淨了才準走，誰打撒的水誰自己負責。”

話罷，他梗了一瞬，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只能氣哼哼的走了。

這個壞小子，下次一定要問出來他到底幹了什麼！

託小嗝嗝的福，魚腳絲的桶裡的水還是滿的，他也是除了小嗝嗝之外第二個能提前走的學員，出了競技場，魚腳絲卻沒打算回家，猶豫了很久之後，他忽然興沖沖的向著小嗝嗝的家走去。

從競技場到首領的小屋，中間要路過大半個廣場，而博克島的居民閒暇時也總喜歡在廣場聚一聚，而今天，博克島居民的話題，沒有絲毫意外的就是新兵訓練裡發生的一切怪事。

新兵訓練一直都有很多人圍觀，一是回想一下當初自己被訓練時的悲催時光，把小崽子們的受訓時光當成看自己笑話似的回顧，二是悄悄背地裡賭一把今年又是哪個好苗子能夠脫穎而出成為新的屠龍勝利者。

而今年的新兵訓練裡出現了一個奇葩，那就是首領那魚刺一樣的兒子——小嗝嗝。

小嗝嗝原本在博克的名聲向來都不是很好的，他身體弱小，心卻大的很，一心一意的想屠龍，卻每次都在龍族來襲的時候瞎搗亂，島上的人不少吃過他的虧，對這小矮子早就心有餘悸。

而這個幾乎所有島民都當成禍害的小傢伙，卻在今年的新兵訓練裡，打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一記非常響亮的耳光。

至少博克島的居民們都是清楚的，如果是自己站在一頭雙頭龍的面前，他們可以和他戰鬥，可以和他廝殺，卻絕對不可能讓它嚇得連火星都不敢噴直接灰頭土臉的逃之夭夭。

而小嗝嗝做到了，怎麼做到的，偏偏——無人知曉。

所以魚腳絲這一路上聽著那些或震撼，或驚訝的議論聲，不知道為什麼，心潮澎湃。

他總覺得，首領的兒子，在不久的將來，似乎會帶領博克島走進一個從未有人敢想過的磅礴光景裡。

第11章

敲響了小嗝嗝家的門，沒過多久，門內就傳來了腳步聲，瘦弱的男孩打開了門，看著門口站著的魚腳絲後，神色裡並沒有太多驚訝，他看著眼前期期艾艾的小胖子，半晌，忽然微微一笑，把他邀請進了家門。

黑色的龍趴在第二層的地板上懶洋洋的甩著尾巴，聽到自家人類把夥伴邀請進來也就隱藏了聲音，它知道小嗝嗝敢這麼大膽的把魚腳絲放到屋子裡來本身就並不在意它會不會被發現的事實，但是現在的情況畢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它也只能儘量不給他的人類造成什麼多餘的困擾。

進了小嗝嗝的家，魚腳絲這才平靜了下來，他看著給屋子中央火坑裡添柴的少年，沉默了很久之後，忽然期期艾艾的開了口。

“小嗝嗝，雙頭龍……我是說……你怎麼做到的？”

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雙綠色的眼瞳清冷而又明亮，映照著火光，看上去頗有種神秘的感覺。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魚腳絲，在把對方看得手足無措之後，才忽然輕輕勾起了一個笑容。

“想知道？”

默默點點頭，魚腳絲的目光裡帶了些期盼，這樣的目光讓小嗝嗝不由得想起多年後的他，那個看似怯懦，卻為了知識和真理，能夠拿出一切執著和勇氣的青年，而現在，這個少年的目光和未來的青年幾乎可以融為一體，從未改變。

如果說當初的夥伴中阿思翠曾經是最瞭解他的那個，那麼魚腳絲就是和他最默契的那個，他並不介意他知道得多一點，更多一點。

“明天……”

他靜靜的盯著眼前的小胖子，眼中映照著細碎的火光，火焰的明亮應和著他的眉眼，讓這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面容陡然增加了一絲神秘與冷硬，隨著他緩緩說出的話語，讓魚腳絲心驚膽戰的同時，又莫名的興奮十足。

“明天的訓練，如果你能在訓練的時候幫我趁戈伯不注意的時候開啟競技場的大門，我就會告訴你一切，魚腳絲，你所探尋的，渴望的一切想要知道的東西，我都會告訴你，包括——如何駕馭龍族。”

淡淡的一句話，讓魚腳絲渾身一個激靈，他猛然站起身來，看向眼前的少年，連聲音都有些變調，卻又在少年微笑的目光裡自動消音。

“你說什麼！？駕馭！？……龍……族？”

微微點點頭，小嗝嗝看著眼前的小胖子，語氣堅定。

“沒錯，魚腳絲……就像今天你在競技場裡看到的那樣……我能……駕馭龍族，而明天，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

如果是在平日裡，魚腳絲在聽到這話時，一定會覺得眼前這個男孩一定是腦子出了毛病，可是在今天屠龍競技場上，眼前瘦弱男孩的一應表現，卻讓他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著這樣的小嗝嗝，他的心中，總會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信任和敬畏，在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緒的作用下，他看著他的目光漸漸的從驚訝變為平靜，又由平靜化為了不可抑制的狂熱和興奮。

這樣的目光難免勾起了一些屬於過去的，亦或者是未來的，小嗝嗝的回憶。

那個為了保護龍族甚至可以犧牲自己，對龍族的熱愛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英格曼家族的繼承人，在過去，在未來，一直都是他最好的夥伴之一。

是了，像魚腳絲這麼熱愛著一切龍族知識，哪怕在明知道龍族是敵人的情況下也能去研讀龍之書好幾遍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為他說的事情震驚狂熱？

只可惜，眼前的這個少年還是曾經的那個少年……而我……

緩緩斂了神色，小嗝嗝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二樓，微微苦笑著垂下的眼簾。

而我……卻不再是從前那個天真純粹，一往無前的自己了。

幾乎沒有花什麼過多的心思就說服了魚腳絲作為自己的同盟，在送魚腳絲出門的時候，對方眼睛裡興奮到發光的神情讓小嗝嗝心裡原本微微泛起的苦澀漸漸消弭，在約好了時間之後，他藉口要準備明天的各種事宜，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目送小胖子既緊張又興奮地背影走遠，小嗝嗝關上門，返身走上二樓，見他的龍百無聊賴的晃動著自己的尾翼逗貓似的在它自己面前甩過來甩過去，不由得一陣好笑，走上前在夜煞漆黑的尾巴上拍了拍，低頭想了半天后，忽然有些好奇地開了口。

“說起來，無牙，你之前變成人了吧？你身上的衣服是你鱗片？那你的尾巴呢？尾巴變哪裡去了？”

被它的人來在敏感的尾巴上摸了好幾下，夜煞最終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