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了。
如今……竟又如此熱絡起來?
“那王大人年紀有點大了啊。”虞璁沒意識到公公奇異的眼神,抬手道:“待那兩位抵達之後,先派太醫過去診脈,往後每月都得給他們請平安脈,調養身子的方子都往好裡開,清楚沒?”
黃公公回過神來,忙不迭的應了一聲。
虞璁拾起剝好的鴿子蛋,開始慢條斯理的想些新心思。
這張璁楊慎夏言,一個個都是中年往老年走的路上。
如今國家連大業都談不上,得等經濟發展好之後,才能往軍工強國的方向走。
你們這些老頭,得為朕多活個幾十年啊。
“陸炳,你知道五禽戲麼?”
陸炳愣了下,垂眸道:“臣不知。”
皇上嚥下最後一顆鴿子蛋,不緊不慢道:“不會就去學,下午之前得學會。”
是時候開啟全□□動/健身的潮流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老爺子和楊大人終於要登場啦!
這裡蝴蝶掉了徐階的官職,正史上這會兒他被貶到別的地方去了。
但是沒時間鋪墊啦,就稍微改改啦=3=
撒花~~~~
第16章
皇帝把話扔這就一甩袖子上朝去了,留下陸大人呆在原地,冥思苦想。
他把皇上當自家兄弟和生死之交,哪怕讓自己為此掉腦袋都在所不辭。
但是五禽戲是個什麼戲?
乾清殿中靜悄悄的,所有宮人都不敢交頭接耳,只有陸大人踱步的聲音。
他思來想去,回了趟錦衣衛的衙門裡。
如今的陸總旗依舊是個低品級的小官,可大夥兒現在都心知肚明,這陸大人是新得了皇上的寵眷,成日裡都與聖上形影不離,地位未必比三品大官低。
以至於陸炳一回來的時候,大小官吏都一窩蜂的上前攀談敘舊,生怕伺候的不夠周到。
陸炳自然清楚這些人心裡都在想什麼,僅隨意應付了下,便謹慎問道:“諸位可知,這五禽戲是個什麼東西?”
人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拍了拍桌子,爽朗道:“咱都是沒讀過書的粗人,陸大人要不去問問國子監裡的人?”
陸炳想了一刻,點了點頭,徑自就出了衙門。
“這陸大人是真得寵啊,回衙門了想走就走,壓根不擔心得罪那幾個頭頭。”一個小吏感慨道:“腰桿挺直了就是不一樣。”
“你懂什麼,頭兒剛才還給陸大人倒水來著。”一旁的大叔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往後陸大人指定混的比誰都好——你可等著瞧吧。”
今兒早朝上的頗快,主要還是歸功於皇上宅心仁厚的性子。
他左右手都有銀爐暖炭,渾身燥熱的慌。
龍椅一架,左右儀仗都來的整整齊齊,全陪著皇上在高殿中看雪聽奏議。
可大殿外的幾百個臣子,全都被晾在寒風呼嘯的廣場上,小雪還慢悠悠的飄揚,時不時的落進哪個倒黴蛋的脖子裡。
這種會議效率也太低了些。
如果再寒冷些,大臣們估計能一批批的凍出毛病來——回頭還剩誰替自己幹活出力?
虞璁有意快點結束朝議,便跟黃錦低聲交代了兩句,黃錦是個何等精明的人,回頭就催鴻臚寺唱班的小吏加快速度。
好在今天確實奏事的人少,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就能完活兒收工。
在這一刻,虞璁突然格外懷念從前寫字樓裡寬敞又暖和的會議室。
哪用得著全公司的人都進來站著聽,十幾個高層在場就夠了。
要改,一定要改。
這每天上個班搞得跟開國大典一樣,完全是浪費時間。
陸炳原本打算去趟國子監,可回暖閣巡視安防護衛的時候,又碰見了個頗為眼熟的人,徐階。
“徐大人。”他行了個禮,心想現在不是上朝的時候麼,徐大人怎麼提前來了。
徐階帶著兩幅卷軸,臉被凍的紅撲撲的,還忍不住在笑:“陸大人早上好啊。”
“恐怕還得等一陣子,”陸炳不擅長敘舊,卻又想起早膳時皇上的叮囑,試探著開口問道:“徐大人可知道,五禽戲是什麼?”
“五禽戲?”徐階眨眨眼,隨口道:“陸游有詩云,‘啄吞自笑如孤鶴,導引何仿效五禽’,聽說是當年神醫華佗傳世的體術。”
“華佗?”陸炳陷入茫然中:“這是幹嘛用的?”
“所謂五禽,便是熊、鶴、虎、鹿、猿。”徐階解釋道:“仿效此五獸的形態舉動,可以通筋活血、延年益壽。”
——皇上是覺著我太弱不禁風,叫我去鍛鍊下筋骨。
陸大人低頭瞥了眼自己手臂上緊實的肌肉,陷入沉思之中。
“陸大人若是有興趣,大可以去太醫院學習一二。”徐階說話之際,遠遠地在窗邊瞥見熟悉的玉輦,匆匆告辭便又小跑著出去。
這頭的虞璁還在遙望被碎雪覆蓋的紫禁城,頗有種自己在演古裝戲的感覺。
這裡處處是白階紅牆,獸脊房簷上哪怕被白雪點染那麼一寸,都透著股說不出的韻味來。
隨侍在一旁的黃公公忽然怔了下,小聲道:“皇上……”
虞璁漫不經心地扭過頭挑簾一看,瞥見了小跑著過來的徐階。
他穿著官袍,行動並不方便,但是神情又極為迫切,似乎有什麼想趕快告訴自己。
這下雪天路可夠滑的,徐大人你當心著點啊。
還沒等他開口說句什麼,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徐階突然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五體投地的撲倒在了玉輦前。
他手中抱著的卷軸也隨之飛了出來,被虞璁不偏不倚的伸手接住。
“大禮免了,”虞璁挑眉涼涼道:“你這是想御前行刺啊,徐大人?”
徐階滿臉是雪的緩緩爬了起來,慌張的又行了個禮,連聲告罪。
虞璁伸了個懶腰,把卷軸遞給旁邊的黃公公,慢悠悠的下了車,幫他拍了拍衣袍上的雪屑:“昨晚一宿沒睡?”
徐階點了點頭,隨意抹掉臉上的雪粒,眼睛裡熠熠發光:“和趙大人聊到寅時了。”
虞璁在給他拍雪的時候,發覺這徐大人穿的也太單薄了些,便隨手解下了自己身上兔毛滾邊的披風,徑直披在了他的身上。
黃公公在旁邊看的眼睛發直,還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徐階原本滿肚子的才略想跟皇上細細道來,沒想到那身長玉立的男人一靠過來,還把披風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別——別亂來啊!
徐大人話全嚥了下來,整個人怔在那。
他自知皇上平易近人,又惜才愛才,但最近這一樁樁事情,對自己而言跟做夢一般。
“行了,邊走邊說吧。”
“臣同趙尚書商議,將京城路線再度最佳化調整——宮車圖紙在改成之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