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看著她越長越漂亮的臉,越穿越樸素的衣服,莫名有些心酸:“小姐長大了,成了懂事的大姑娘了,夫人如有在天之靈一定會欣慰的。以後多疼惜點自己,別總往我這糟老太太身上下功夫,知道不?”
段伏儀咧嘴一笑,眼眶有些微酸,輕輕點了頭:“放心吧,往後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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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暑熱未消,四處瀰漫著燒烤的味道,是市井人的夜生活。
段伏儀給知非發完一條微信,坐在塑膠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啤酒,眼睛盯著木炭碰觸脂肪產生的嫋嫋煙氣出神。
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坐下來享受閒暇時間了,半年?一年?或許更久,久到她以為自己就是一個陀螺,被生活這把小鞭子一直抽打地不停歇的陀螺。
可是沒辦法,她需要賺錢。面臨馬上要交的下學期學費,一季度一交的房租,給張姨存的養老錢......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會有特殊情況發生,平淡如水的生活都像洪水野獸一般兇殘,更何況不可抗力的事兒,能要她的命。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知非不知何時坐在對面,手裡握著她那半罐啤酒咕嘟咕嘟灌著,一眨眼滴酒不剩。“怎麼還喝上酒了,面試成功了?”
“成了,請你吃飯。別嫌棄不是大餐,我暫時還沒擺脫貧困。”
知非將啤酒罐扔進垃圾桶裡,隨口說了句:“只要你肯花你爸給你的錢,隨時能帶著我一起共同富裕。”
段伏儀眼皮沒抬,街邊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烏壓的長睫毛上,遮住了眼睛裡的情緒。知非見她不說話,也知道又觸到雷點,於是又換了話題:“面試怎麼樣?”
手一勾,開了一聽冰可樂:“別提了,你見過單方面面試嗎?僱主連個影子都沒露,直接讓我簽了幾十條保密協議。若不是那四位數的工資,我都懷疑自己簽了美國FBI。”
知非又搶過她手裡的可樂,灌了兩口後問:“還有僱主?不是籤的公司麼?”
段伏儀盯著那聽冰可樂,搖了搖頭:“據說是個大明星,其他保密。”
知非噗嗤一樂,略帶認真地問:“男的女的啊,你這不瞧瞧就簽了靠譜麼。現在的大明星酗酒鬥毆還酒駕,偷稅漏稅還撒謊,你可認準了再去啊,別把自個兒搭進去。”
段伏儀笑了笑,聳了聳肩:“能給錢就行,哪有那麼多事兒。遇佛我就侍奉他香火纏綿,遇鬼我就伺候他紙錢不斷,總之能讓大明星高興就得了。來,我們先點菜。今兒就湊合吃路邊攤,但肯定管你飽。”
“行唄。”知非看著選單一目十行,扭頭喊了一句:“老闆,先給我們來四串大腰子。”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好基友幻言小甜餅《重生白月光有點黑》,BY湊樂
文案:
精明強幹.女×溫柔腹黑.男 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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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珂自詡精明強幹,沒成想枕邊人預謀著構陷她的家族。一事不忠百次不用,童珂毅然拉著前夫共赴黃泉,不料老天開眼,讓她重活一遭。
踹開前夫,保護家人,童珂為了擺脫困境毅然決然嫁給太子,開始了蘇爽的懟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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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靖安侯府的童小姐退親了,表面風光霽月實則腹黑的太子郭楽正要搞點小手段。誰知道在宮殿裡坐著就被砸了一頭白月光,????
他還什麼都沒幹,怎麼白月光就到手了?
可是未等他高興就發現,他的寶貝白月光怎麼就……有點黑心肝呢?
太子郭楽摸著鼻子閉上眼,還能離咋地?就寵著唄!
第3章 久別重逢
週一清晨剛破曉,段伏儀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在她洗澡的時候。
出租房的浴室狹小,她一伸胳膊就能碰到洗手盆邊響個不停的手機,手指帶著水漬劃開螢幕上的綠色按鈕,又點了一個擴音鍵。
“您好,我是段伏儀,您哪位?”
聲音是好聽的,溫溫柔柔的,帶著清爽的水汽。
對方沉默了幾秒,男性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週一就上班嗎?你人在哪裡?”
段伏儀從毛巾架上抻出一條幹淨的毛巾蓋在自己頭上,聽到對方發問,忙彎著腰湊過去:“是僱主先生嗎?您好您好,您的助理讓我晚些過去,怕耽誤您休息。”
對方沉吟了半秒,語氣有些不爽:“我休息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段伏儀眼睛瞟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好看的眉毛一皺,五點半?這人作息夠老齡化的。
“行,您給我一個小時的休整時間,我會準時到您家。”
對方遲疑了一會兒,遲疑到段伏儀以為他可能又昏睡過去了才開口說話,語氣僵硬且無理:“半個小時後,我要看到你。”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段伏儀一個“我”字被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只能手忙腳亂地衝到花灑下,迅速沖洗身上的泡沫。
一邊洗一邊還琢磨著僱主的身份,語氣獨斷專行,待人很沒禮貌,還特麼的不按正常套路出牌,估計是個深居簡出的孤僻獨身高齡男明星,難怪連面試都不出現,八成還很懶。
可沒辦法,人家手裡攥著她的經濟命脈,她連半句廢話都不敢說。
被說成又老又孤僻還很懶的原主,正是已經失眠了整整兩個夜晚的祝星慄。
一切的罪魁禍首來自那場無疾而終的面試,監控影片裡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模樣還是那個模樣,杏眼紅唇骨子裡帶著倔強與反抗。可模樣又不是那個模樣,長腿細腰神情裡流露出妥協和謙卑。一切都和四年前相像,但又感覺哪裡不一樣,差點沒認出她來。
祝星慄覺得煩躁,突如其來的。
他失眠的時候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她沒看見自己,所以才痛痛快快地簽了合同。在懊悔一萬次沒有直接露面之後,他又忍不住打電話去試探,期盼她能聽出他的聲音,然後互罵幾句,隨便什麼的惡毒話語。
在聽到段伏儀恭恭敬敬還有點低三下四的回話,甚至連個“不”字都不敢說之後,顯然地更加煩躁。
真不公平。可他只能苦笑,他們之間什麼時候公平過。
段伏儀洗完澡連頭髮都沒吹,胡亂地往臉上抹了一層護膚水後就往公交車站趕。工作日的早晨,公交車上擠得滿滿都是人,汗臭味夾雜著一股早餐的味道,讓人忍不住作嘔。
她強忍著胃中的不適,一路被擠得像是個軟柿子,下車後整個人都跟從垃圾回收站滾過一圈似的。
距離僱主定的時間僅剩五分鐘,跑過去估計還得遲到五分鐘。段伏儀深吸一口氣,像打雞血一樣往兩個路口處的獨門別墅區跑。幸好不是深山別墅,不然這趟馬拉松非得要了她小命。
等到段伏儀跑到僱主家的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