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但是沈澤川生母乃端州舞妓,沈衛兒子太多了,他庶出排第八,上下都輪不到他,早就被敦州王府驅放在端州野養,恐怕連沈衛自己都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有人要殺他。
這並不是秘密,他進入闃都便是要替父受過。他是中博沈氏僅剩的餘孽,父債子償,在詔獄審問結束後,皇上一定會用他的命來祭奠中博敦州茶石河一戰中被坑殺的三萬軍士。
但那不應該是這樣的暗殺。
沈澤川用拇指擦拭著唇角,偏頭啐掉了口中的血沫。
如果沈衛確實是私通外敵意欲謀反,那麼沈澤川遲早也要死,何必再多此一舉來暗殺他一個無名無姓的庶子?闃都之中還有人在擔心審問,若是這般,那麼沈衛兵敗一事必有蹊蹺。
沈澤川什麼都不知道。
他在端州有師父,他的兄弟是師父的獨子紀暮。對他而言,沈衛只是建興王,與他沒關係。沈衛到底有沒有通敵,他根本不知道。
但是他必須咬死了沒有。
地上寒冷砭骨,沈澤川就這般趴著,被凍得反倒比白天更加清醒。他是錦衣衛欽提重犯,所有的緝拿牌票、拘傳駕帖以及精徽批文全部都是自上傳達,直接把他從離北世子蕭既明手中提進了詔獄,甚至杜絕了三司會審。
這已表明了皇上絕不姑息,定要徹查的決心。可誰這般大的膽子,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仍然要鋌而走險,想在皇上親審前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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