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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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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做個簽押。”

沈澤川虛心受教。

韓丞見他態度恭敬,與升官前一般無二,不禁起了點愛才之心,繼續說:“以往呢,東廠在咱們頭頂上站著,出門見著東廠太監得點頭哈腰,但是現如今二十四衙門空缺無人,東廠形如廢黜,便該是他們見了咱們打躬作揖,無須給太監多少好臉色。不過有一事你須得記住,就是錦衣衛雖然聽命於皇上,卻仍然要跟三法司打交道,去地方外勤也多是和都察院的御史一起,大家看似職權分離,實則仍然相互需要,所以辦差時一定要跟三法司的官員打好交道,萬不能與他們置氣,如果不慎留下了疙瘩,後邊的差事就難做了。”

這些事情沈澤川都記得滾瓜爛熟,但他面上如似初聞,聽得認真。

韓丞最後賣他個面子,說:“你要新建人手,就去差檔房看著冊子挑吧。”

沈澤川謝過了,出門後沿廊向外走,倒不急著去差檔房選人。他走出宮門時,蕭馳野正坐在馬車上相候。

沈澤川腳下一頓,就要轉身。

蕭馳野半掀著簾,悠悠地說:“升官了,俸祿也跟著漲了,請我吃個酒,不會也捨不得吧?”

沈澤川見丁桃與骨津分立在兩側虎視眈眈,便呵了口寒氣,從容地答道:“捨得,正找你呢。”

兩個人去了蕭馳野宴請師父的宅院,屋內撤了桌椅,設定浮雕小插屏隔出四方席座,中置一張龍牙翹頭案,簡約有致,是個飲酒談話的好地方。

屋內熱,兩個人都褪了氅衣。

蕭馳野盤腿落座,坐姿隨意,反觀沈澤川,仍是端莊跪坐的模樣,他笑一聲,說:“要論舉止,你倒更像是貴門出身,紀綱師父還教你這些嗎?”

這都是齊太傅用戒尺打出來的,沈澤川不答,只說:“今日宮門相候,什麼事?”

蕭馳野看著丫鬟上酒菜,待人把門合上以後,才說:“你不是正找我嗎?你先講。”

“我看你沒有入宮面聖,昨晚忙了一宿,應該是待在了刑獄裡。”沈澤川先喝了幾口熱茶暖身,說,“茯苓很好查吧?”

“是啊,”蕭馳野給自己倒酒,“好查到不像是你該用的人。”

“她有老母親,又為人心軟,把柄這麼多,最好拿捏,但也最容易改口。”沈澤川笑說,“你說得沒錯,若是我,必不會用這種人。”

“但是沈蘭舟嘛,”蕭馳野飲著酒看著他,潤了片刻喉,才說,“你用什麼樣的人,我都不意外。”

“我也是人,”沈澤川從蕭馳野那邊接過酒壺,“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可那感情一分也沒給我,”蕭馳野可惜地說道。

沈澤川緩緩斟著酒,說:“你也相差無幾。”

“我屢次伸手,”蕭馳野眼神和善,“你都視而不見,鐵了心要跟我對打?”

“如果講出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就算是伸手,”沈澤川擱了酒壺,看著他,“那這結盟也未免太廉價了。”

“所以你轉頭跟奚鴻軒混,”蕭馳野說,“那是什麼阿物兒,好得過你二公子。”

“二公子打壓我的時候可比現在威風,”沈澤川說,“有能者上位,這怪不了別人。”

“我哪捨得怪你,”蕭馳野隔著鍋子的熱氣,說,“昨夜沒能用腳踩我,心裡很懊惱吧?”

“沒有。”沈澤川微笑。

“你的目光有時候真的好狠。”沈澤川還沒答話,蕭馳野就接著說,“當然狠一點才有味道。”

沈澤川忍了片刻,說:“那你真是嗜好特別。”

“你也不賴,”蕭馳野一語雙關,“喜歡被咬的人我也是頭一次遇見。”

“言歸正傳,”沈澤川說,“你找我幹什麼?”

“吃酒啊,”蕭馳野飲盡杯中酒,“順帶聊一聊。東龍牙行背後有靠山,但他們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大家以往都相安無事,可這一回栽贓在我頭上,我總要查一查他們靠著誰。”

沈澤川撈著鍋裡的菜。

蕭馳野說:“這一查只摸出個奚鴻軒,真奇怪,上一回在這裡,你還專門告訴我八大家要聯手對付我,可你轉頭就與他們一起踩我一腳。我思來想去,沒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但我把順序顛倒一下,就明白了你的目的。”

沈澤川吃魚就像貓,吃得乾淨又漂亮。他沒抬頭,只“嗯”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蕭馳野轉著案上的酒杯,說:“我應該把‘踩我一腳’的計劃放在‘八大家聯手’的前面,這樣就說得通了。你的目的根本不在我,你教唆奚鴻軒動手,促使他尋求別家聯盟,但你又把風聲透露給我,是要我做出反應,利用八大營的實權職位誘惑其餘幾家不要跟著奚鴻軒混。這叫什麼,縱橫捭闔之術?全憑言辭挑撥,讓八大家聯盟不成是小事,留下了嫌隙才是你要做的大事開端。”

沈澤川看他一眼,說:“你就因為查到東龍牙行背後的人裡有奚鴻軒,所以想出了這些?”

“蛛絲馬跡,”蕭馳野說,“你擦不乾淨。奚固安在刑獄時,奚鴻軒賣了他那條命換得了差職,想來也是你的主意,否則奚鴻軒不會對你言聽計從。”

沈澤川拿帕子拭手,想了片刻,說:“能讓他言聽計從的人不是我。”

“我原本以為你急著上來,只是為了更方便查中博兵敗案。”蕭馳野又倒了酒,說,“誰知道你胃口這般大,分裂八大家於你有什麼好處?你知道闃都外圍八城環繞,他們是遠比李氏更加悠久的存在。你看一看花思謙,獵場謀逆那樣的大案,太后照樣安然無恙。你怎麼可以妄想憑藉一個人的力量來分化他們?你扒開這闃都雲煙好好看,他們已經在地下盤根交錯,屹立了數百年。”

沈澤川徹底停了筷,他端坐時有一種要開始清談的意思。他並不惱怒,他甚至非常平靜,他說:“我只問你一件事。”

蕭馳野頓了頓,說:“請講。”

沈澤川說:“一直以來花家與蕭家相互掣肘,南林獵場使得花家呈現頹敗之勢,蕭家佔據上風,但是你贏了嗎?”

蕭馳野捏緊了酒杯。

窗外天已昏暗,屋裡還沒有點燈。沈澤川臨窗而坐的影子很瘦,他說:“你很快就察覺,自己要面對的不只是一個花家。也許一開始你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們只想要八大營,但你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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