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慮清楚。”
“無妨。”紀濯雲轉身,“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魔尊請隨我去茶室吧。”
殷無憂簡直要被氣死,又說不動掌門,只能悶悶不樂地去教弟子們練劍。
蒼瀾就這麼留在了卻塵臺,他倒不是哄人,後來和紀濯雲聊了一番後,真的想出了辦法幫助殷無憂。此後紀濯雲和魏輕塵對他客氣有加,把他當大爺似的。
*
五天後,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殷無憂正在演武場上教大家練劍,忽然有一隻色彩斑斕的鳥兒飛過眾人的頭頂,撞進了他的視野裡。
是阿花!
“主人主人——我想死你啦——”
“阿花!阿花~我也想你!”
一人一寵皆是極為欣喜,殷無憂立刻抬起手去接阿花。阿花卻是直接落在了他肩上,拼命蹭他的臉,瞬間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許久不見,這傻鳥胖成了球,難為它還飛得動。
殷無憂任由它一陣亂蹭,但還是問了要緊的問題。“林青和蒼流呢?”
“林青不敢帶蒼流上卻塵臺,方公子留他們在洗劍閣做客。”阿花拍打著翅膀,“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們!”
殷無憂趕緊叫上了魏輕塵和蒼瀾,三人一鳥即刻趕往洗劍閣,不到片刻便已抵達。
蒼瀾不打招呼直接衝了進去,方家家丁立刻上前阻攔。蒼瀾直接略過他們循著弟弟的魔氣找到了內院,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十四歲的孩子驚叫一聲,忙不迭要跑路,蒼瀾馬上伸手逮人,小傢伙卻躲到了別人身後。
“你是何人?”那青年嚴肅地問。
“他是壞人!”不待蒼瀾自我介紹他弟弟就把他賣了。
青年一聽馬上拔劍出鞘,把蒼流護在了身後。
殷無憂和徒弟進來時就瞧見蒼瀾和林青打得不可開交,他連忙出聲制止,然後怒罵了蒼瀾一頓。
“林青幫你把弟弟帶回來,你還對人家動手?”
蒼瀾理虧,只得老老實實致歉。
林青倒也沒跟他計較,而是把弟弟好模好樣還給了他。蒼流本能的抗拒自己的哥哥,無奈他悄然離家,害得他哥安排了大半個魔宗的人尋他,眼下眾人也不願意護他,由著他哥把他抗在肩上帶走。
他們走之前魏輕塵對蒼瀾道:“蒼流要是想學劍的話可以來找我。”
蒼瀾道:“我先關他幾天再說。”
這對兄弟離開後,剩下就是三人一鳥的敘舊時間。
幾年過去了,林青已經從一個錦衣玉食膚白貌美的富家少爺變成了一個風餐露宿面容硬朗的粗糙青年,他人雖然沒那麼白嫩了,性格卻一如既然溫潤柔軟,見到殷前輩和魏兄連忙出言關心,還有一肚子話要對他們說。
殷無憂卻不想聽他嘮叨,直接拉著他去附近的祭劍臺,要檢驗他的劍術是否有長進。
林青也早盼著跟他交手,便極為爽快地拔了劍。
魏輕塵本想在一旁觀看,阿花卻不住地蹭他的臉,口中叫著“餓死了快給我整點吃的!”魏輕塵於是找到了方一文,請他幫忙準備一桌好酒好菜,給林青接風洗塵。
然後他去懸天門接到了被請去修理寶劍的小鳳,帶著她回到了祭劍臺。
瞧見林青熟悉的身影,小鳳急急向他跑去,口中興奮喊著:“林青哥哥!”
“小鳳?”林青回過頭來,看到了昔日的小不點兒,也馬上向她跑來。
二人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然後一同紅了眼眶。
“我們鳳姑娘長高了。”林青摸了摸小鳳的頭,眼裡滿是欣慰的神色。
“我們林青哥哥變得更俊朗了。”小鳳臉上是甜甜的笑容,“我給你寫了好多信!我帶來了,放在卻塵臺,等會兒拿給你!”
“好啊。”林青滿是期待,“我一定要一封封慢慢兒看,看看你有沒有寫錯字。”
“才沒有呢!”小鳳斬釘截鐵,“每一封我都檢查過,絕對沒有錯字!”
“有沒有錯字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魏輕塵朝他們招手,“走,去喝酒。”
酒桌在洗劍閣,掀開竹簾就能看的祭劍臺上的人影。四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阿花嘰嘰喳喳講述自己和林青這幾年的經歷,添油加醋說得驚心動魄,兩位主人知道它是想討關心也全力配合,哄得這傻鳥極為開心。
一頓酒喝到燈火闌珊,眾人仍是未盡興。
重逢於江湖,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後來小鳳眼皮打架,被方家的婢女帶到客房休息,那三個大老爺們兒還在繼續喝。她也不知道他們喝到什麼時辰,只知夜半夢裡隱隱聽到了劍器相擊聲,想必他們喝多了又開始切磋了吧。
次日她醒來後,被那三人帶著去逛集市,先吃了地道的美食,而後林青不停地給她買東西,金銀首飾添了一大堆,真把她當妹妹似的。
*
在瓊州玩了幾日,林青想去拜訪論劍大會新的劍神宓公子。殷無憂直接帶他和小鳳回到卻塵臺,把他領到了宓子昂面前。
林青極為恭謹地向其問好,還表達了對他的敬佩,宓子昂簡直羞得想死,卻還要為了維護門派形象而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並坦然接受對方的戰書。
他覺得師父絕對是想羞辱他才搞這一出,但又敢怒不敢言。
下了戰書後,林青表示自己得回家一趟。
“我回去看看父母,”他對殷無憂道,“四年後我將代表春秋劍堂參加論劍大會,希望可以像前輩當年那樣,憑藉自己的戰績提升門派地位。過陣子我捲鋪蓋過來投奔前輩,希望前輩多多賜教,不過……”
他頓了頓,遲疑地問:“下一屆您還參加嗎,前輩?”
殷無憂搖搖頭:“沒興趣,那獎盃我屋裡都快放不下了,下一個就留給你們年輕人爭奪吧。況且鳳丫頭給我捎來了書院的邀請函,他們讓我做下一屆的評審。”
林青松了口氣:“那我尚能爭一爭。”
回家待了一個月,林青便如約返還萬劍鎮,讓他的殷前輩嚴格訓練他。
殷無憂帶著他練了數月後讓他和宓子昂打了一次,雙方四六開。宓子昂產生了危機感,直言林青讓自家師父給其開小灶的行為簡直卑鄙!無恥!下流!
“就算四年後你贏了我,不過是卻塵劍法贏了卻塵劍法!又何談振興你們春秋劍堂?”趁著師父不在,宓子昂指著林青的鼻子怒罵,“你你你……你比魏輕塵還卑鄙!”
雖然林青並未學習卻塵劍法,用的還是自家的春秋劍法,但畢竟是受了他那位殷前輩的指點,而殷前輩又是卻塵臺的人,這樣似乎確實不妥。於是林青辭別了他的殷前輩,捲鋪蓋回到了老家。
他走後,殷無憂和魏輕塵也帶著阿花離開了瓊州,兩人按照原計劃繼續雲遊四海,行俠仗義,修人間道,談俗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