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著寧擁的不雅,冷靜地面對著他,說∶“我不對她狠,她便不會死心。”
“ 這是什麼鬼道理?!”
“舉個例子,如果我說你又蠢又鈍,空有一身硬繃繃卻沒有用處的肌肉…… ”
“你這混帳的臭小子二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程未常還沒說完,寧擁便怒不可遏地扯起程未常的衣領,扯開喉嚨怒吼。
“你瞧!”程未常欲說下去,怎知寧擁還真是很聽話地[瞧]向另一方。
他翻一下白眼,“我的意思是叫你回想一下自己的態度!被我這樣一罵,你不是很憤怒嗎?你不是有一種想殺死我的衝動嗎?同樣道理,被我侮辱,她是會傷心、憤怒、不甘,然而,在種種負面的情緒中,她又會潛意識地安慰自己∶他原來是如斯惡劣……”
“拜託!你明知道我不會懂那些潛不潛意識的心理問題,用些簡單的方法解釋行不行?!”寧擁受不了地叫道。
“亦即是說,”程未常深呼吸,竭力抑制住仰天長嘯的無力感,“從寧寧發現我們有姦情…… ”
“什麼有姦情?!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他急著否認,就像在害怕不慎被寧寧聽到的話,會使她誤會似的……雖然事情早已被撞破……
程未常蹙起眉,明瞭寧擁的口不對心,敷衍地說∶ “好好,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 ”
“混帳!既然什麼也不是,那你又為什麼對老子做那種事!?”寧擁再度激動氣憤地打斷了程未常。
這不是你說的嗎!?
怒氣這種東西真是奇怪,明明前一刻選擇了的物件,下一刻他竟然因為怒氣而產生後悔的感覺,所以說,人類有很多時候也會被怒氣支配理智。
而怎樣才能令一個神經大條的人瞭解到他的怒氣而到達火山爆發的程度?那很簡單,夠冷便行了,還要冷得狠、冷得使人冰封。
“輪到我說了嗎?”此刻的程未常寒氣迫人,比方對著寧寧時的那股寒勁更甚,倘若說剛才那種使人發寒的冰冷好比北極,那麼現在那種剌入骨髓、侵入五臟六腑的冷冽就如身處在沒有一絲空氣、沒有陽光的宇宙。
寧擁被[冷] 得噤聲,像是被凍結般僵硬地頷首,粗獷黝黑的臉上彷佛寫著∶“請你繼續說吧!”
程未常滿意地挑一挑眉,續道∶ “寧寧發現了我們的關係時,我便在想和她說清楚,不管是為了我們三人或是為了就快誕生到這個世界的寶寶,我也覺得不能再拖下去……其實我是想讓寧寧生育後才打算對她說的,但看來天也要我在今天說清楚……
也許我對她所說的話真的很過份,既傷人也無情,但假如這樣能讓她發覺,原來那個和她最親密的丈夫,竟是如斯令人可憎的劣等男人,在被言語重創之餘,更會湧起一股嫌惡的反感,縱然那個不值得存在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可是寧寧始終也是個女人,女人在愛情上選擇一生的物件是蠻慎的,只要突然發現伴侶有一絲一毫她忍受不了的瑕疵,在還能回頭的情況,她們便會考慮重新選擇過…寧寧便是這樣。”
“荒謬!”寧擁雙掌握成拳,不能接受程未常的說法。“愛情那會是這麼兒戲的事!就算是再惡劣的人,只要是自己所愛,什麼缺點也能包容!”
有些訝異寧擁的[驚人]句子,程未常頓了一頓,其後卻只是深深地、若有所思地凝視住寧擁,“對呢!你說的對呢!當時我也不能確定寧寧會否因此而放棄我,可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對她冷嘲熱諷,看著她因自己的狠毒無情而痛苦絕望……我又怎會無動於衷…她始終也是自己共渡三年人生的妻子……”
寧擁聽及此,心在抽痛。情義兩難全,寧寧的痛苦,對自己[妹婿]的情感,使他猶如走進一個迷宮中,釐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他無措的撇過臉,發出吵啞的嗓音,儘量讓自己不去想那層使人發瘋的關係,“但是你這樣對待寧寧,假如她傷心過度的話,對你自始至終也是一心一意,她會不會…會不會……”
想到可能發生的後果,他便說不下去。
“我那時…太心急了……雖然明白當中會有可能發生的可能性,但我卻急切的想讓寧寧對我徹底死心…所以才刻意忽略最壞的情況,直接了當的對她坦白。”
你當時哪一個樣子看似心急了?!寧擁瞪視著微微垂下頭的程未常。
“在我的疏忽下,寧寧會選擇死心或是…自殺的機會是一半一半……不過幸好相隨讓最壞的機率降到最底。”
“這關臭小子啥事?”寧擁皺著一對粗眉,困惑地問。
“寧寧不是說過那個名叫阿滿的男人是相隨介紹給她的朋友嗎?就在相隨臨出國的時候,他讓寧寧和阿滿認識。瞭解他們二人是能令對方留下好感的適當物件,相隨讓他們有機會成為朋友,使寧寧在失意時也能有一個能安撫她的人。顯而易見,被相隨安排在寧寧身邊的阿滿喜歡了清純的她,在我們倆人偷情的期間,阿滿也許是基於做不成戀人也要做朋友的想法,他也很積極地約會寧寧,而對阿滿亦有好感的寧寧,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她每一次也會赴約,亦解釋了為何寧寧這段期間也總是外出,並無意中製造了給我們溫存的機會。”
寧擁的眉頭皺得更深, “老子不明白啊!”
“簡單的說句,相隨安排了一個有可能讓寧寧移情別戀的物件在她的身邊,減低我對她做成的傷害。”
“可是……這也不代表寧寧會因為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不明小子而放棄你吧?!在被你…那樣後,她或許會依然選擇…那樣的啊!”寧擁說不出怎樣,因此只能[那樣] 和[那樣] 。
程未常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肯定地說∶“會的!不論是男女,在失戀是心靈最空虛、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換句話說,亦是最容易讓人乘虛而入的一刻,除非那個阿滿是笨蛋,否則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絕對能得到寧寧。”
“他就不能是笨蛋啊?!”
“不可能。”
“為什麼?”這麼信心滿滿的?
程未常的笑意更深, “因為他是相隨的經紀人。”
寧擁一呆,“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他,娛樂新聞也曾介紹過他是相隨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