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我給你倒杯水。”
“我不渴,你不用給我倒水,我要是想喝水我就自己去倒啦。”路蘊也不跟他客氣。
進了屋四下打量著,他這房子裝的很溫馨,牆壁都不是純白色,略微帶點兒米白。
沙發主體是駝色,上面搭著淺藍色的繡花墊子,扶手邊上還帶著流蘇。
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擺著幾個造型奇特的罐子,看著煞是可愛。
房子外面有個大陽臺,用木頭搭著花架子,上面擺放著些陶瓷花盆,有些填了土,有些還空著。
應該是等著來年春天要種花的,路蘊站在陽臺上,戳了戳掛在牆上的兩個懸掛式花盆。
又轉進屋裡,“我住哪間啊,你這有多餘的房間麼。”
說著蹭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撐著臉看著藜麥,“封哥晚上回來麼,他若是不回來,我跟你湊合就睡一塊兒得啦。
你這剛搬進來,估計也沒有多餘的被褥,再說我就住兩天就回家去,你也懶得再拆洗收拾了。”
雖然變化挺大,不過骨子裡還是那般大大咧咧的,就跟藜麥喜歡男的這事兒,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似的。
從頭到尾都是不知道避諱的。
藜麥從廚房端著杯水出來,看著他笑笑,“你那麼著急回去做什麼,前兩天不是還說,要留在市裡跟明音學習麼。
你別以為學音樂能夠速成,別的不說,就你們學校有多少學生都是從小開始學的,你本身起步晚。
要想參加藝考,不再上面下點苦工可是不行的。
反正房子空著,你就在這住吧,過年我也要回去一趟,到時候再跟你一塊兒回去。
你給阿姨他們打個電話,就說在學校補習,阿姨他們不會怪你的。”
上次明音幫他們家老爺子給藜麥送罐子,藜麥還專門問過路蘊的情況,明音那彆扭性子,都還老不自在的誇了路蘊兩句。
說他學的挺好,在音樂上天賦挺高,現在還是在背五線譜,說他只要肯努力,到時候高考前參加藝考應該是沒有問題。
畢竟現在大學裡面的藝術系少有發展的特別好的,對藝考管理的不是太嚴格,報考的人也少。
但凡是有些底子,天賦好的,基本上都能考上。
聽明音那麼說,藜麥心裡才算有了底,他是想讓路蘊好好學,好好考,可他對這塊瞭解的也不比路蘊多哪裡去。
都是兩眼抹黑,邊走邊摸索,明音可是專業人士了,藜麥自然是信的。
他把裝滿水的水杯放下,“房間我也給你收拾出來了,你要是缺什麼,就跟我說。
等我哪天閒了,再去順便買回來。”
路蘊也不渴,也沒端水,反而伸手去戳著茶几上面那個白貓造型的瓶子擺設,眨巴著眼睛,“你是真要留我住下來啊。
會不會不方便啊,你跟封哥二人世界就讓我這麼打擾了,他會不會看我不順眼,找機會抽我啊。”
藜麥神色冷淡的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拿起看了一半的書本,“跟他有什麼關係,這兒是我家,又不是他家,我想留誰住就留誰住。
再說了,他有自己房子,也不會住在這裡的。”
路蘊戳了戳貓咪的鬍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啊?封哥不跟你住一起麼。”
他看著藜麥,說起秦封的時候神色冷冷淡淡的,很明顯的就有些不對。
想了想,臉色稍微有些奇怪,“你跟封哥……你們該不會又吵架了吧。”
對的。又。
他這次這個詞沒有用錯,路蘊在自己腦袋裡暗暗想著,這兩人完全就是把吵架當樂趣了麼。
沒事吵吵鬧鬧,再冷戰一下子,難不成還是相處時候的情趣?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路蘊收回戳著貓咪的手指,端正的坐著,“我媽上次還說讓我請封哥回去做客呢,你知道的,上次萃……
沈萃的事兒,我媽還惦記著要謝謝封哥的,說家裡建了大棚,裡面的蔬菜都長的很不錯,讓我和你帶封哥回去做客。
她都預備好了,要給我們做好吃的了。”
藜麥沉默著翻了下書頁,才跟他說話,“你也是該謝謝他,我把他家地址給你,你有空自己去找他說吧。”
反正藜麥暫時還不太想跟秦封打交道,想著這人心裡就堵的慌。
路蘊點了點頭,“那也行,不過,你跟封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又是因為什麼事兒吵架。
這是冷戰呢,還是準備鬧分手呢。
我可跟你說啊,麥子,你可是要堅定了主意。
不然我這夾在中間的,兩面都不對勁兒,見了封哥話都不會說了。”
藜麥低頭看書,“在冷戰,可能要分手。”
路蘊就來了勁兒,不怕死的往他跟前挪動著,“為什麼啊?你兩之前不是都挺好的麼。”
他兩眼放光,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想八卦幾個大字,藜麥被他煩的也沒心思看書了。
把手裡的書合上,仰面躺在沙發上,有些煩悶的拿胳膊遮住眼睛,“原因……大概是他覺得我不夠喜歡他吧。”
路蘊就跟被針紮了似的,從沙發上蹦起來,氣憤填膺的大聲嚷嚷著,“就因為他覺得你不夠喜歡他,所以他要跟你分手?!這是什麼鬼理由!
該不會是他看上別人了,所以就想找個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要跟你分手吧!
這也太過分了,咱們得找他說清楚去!”
藜麥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便笑了聲,“你激動個什麼,坐下吧,你這張牙舞爪的樣子,你禮儀老師看了,估計才真想打人。”
路蘊氣呼呼的坐到沙發上,還覺得餘怒未消,“怎麼能夠不激動,你那麼優秀,從小就懂事兒,學習成績好,長得又好看。
你能看上他,都是他的福氣,他憑什麼嫌棄你!
他還敢要跟你分手?簡直就是渣男,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欺負你。”
藜麥笑著看他,“你怎麼知道就是他提的分手,是我提的,你別激動。”
路蘊這才消了氣,憤憤的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那還差不多!要分手也是咱們提,不過你說他覺得你不夠喜歡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