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時候被軍方追究嗎?!”
“這就不是您所要擔心的了,夫人。”成平看了一下時間,“您可以簽字了。”
老懷特夫人顫抖著乾癟的右手從桌子上拿起筆:“我不明白你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好處當然有。如果是平時處理這件事情可能還會讓老婦人四個明白。但是……
成平再次看了下時間:“我的開船時間快到了,請您快點,夫人。”
“船?”老婦人呆了,“你們打算走?!你們打算就這樣走了?!怎麼可能你們不要U國的市場了?軍火、藥品、還有北美南美的航線!你們怎麼可以一走白了?!”
“夫人。”成平掏出懷中的手槍,“不然你以為我們讓你寫自首書是為了什麼?”
“你們不能這樣……”老婦人跌坐在藤椅上,“這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放棄北美南美的市場,你們到哪裡賺錢?”
“夫人。”成平走上前用帶著手套的手握住老懷特夫人的手,看著老夫人的眼睛,扣動扳機,“再見了。”
‘砰’
看著老婦人趴倒在原木桌面上,成平嘆了口氣。把M9壓在遺囑和認罪書上。
擦掉臉上的血跡,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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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有多少人?這一次是誰讓你們去拿白鳶尾計劃書?”
“你們背後主謀是誰?”
“07年亞利桑那州的政客暗殺行動你有沒有參與?”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鐵質的。桌腳和椅腳都被釘在地板內。四面牆壁上刷的是帶反光的白色塗料。
貌似所有審訊室的室內佈置都一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起來。
紅眼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
反覆的提問,枯燥地過程。頭頂上方上百瓦的刺眼強光,神經根本無法放鬆。
有開門,然後是軍靴踩在地上時發出的腳步聲。
“上校。”
“你們先出去。”
負責審訊的人已經換了好幾批了。
剛開始還會在閉上眼瞼時從淚腺中分泌出液體,而現在閤眼都是在浪費力氣。
長時間沒有休息,眼球酸脹的厲害,嘴唇也開裂出血。
飢餓、疲憊、生物鐘被打亂,身體各項機能都變得遲鈍。
——太累了。紅眼想,實在是太累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鐮刀的人,我都快以為你來自AL-Qaeda了。”
紅眼微微抬起視線,看到對面的人是抓自己來的那個年輕軍官。
審訊室的門又被開啟,陸陸續續有幾個人走進來。
紅眼坐著沒有動。
房間裡漸漸忙碌起來,有人將針管內渾濁的液體推進紅眼左手手臂內側動脈。有人把紅眼身上的手銬腳銬和胸腹頸脖綁著的繩索依次解開,還有人從紅眼兩邊腋下穿過,將他從椅子架起,帶出審訊室。
外面走廊上的燈光比起審訊室暗了很多。
冰冷的液體沿著橈動脈流過肱動脈,從心臟開始到遍佈全身。紅眼閉上眼睛的時候,眼眶裡緩緩地有液體從眼球底部溢位。
建築內部太過相似,打過針的紅眼反應能力越見遲鈍,又被架著走了很長時間,已經記不過來了。到看到室外正常的太陽光時,紅眼的神志已經撐到了極限。
周圍的聲音全部都聽不清。視網膜前也是花白的一片。
恍惚間,紅眼感覺自己被送到另一個人手裡,然後就被塞進了另一個空間內。耳邊嗡嗡做響。舌頭全麻。紅眼費了不少力氣才咬出疼痛感。
車內,後座。有人,黑衣。
其餘的,抵不住藥力的紅眼什麼也沒法看了。
他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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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正在往約定地點趕去的琥珀坐在車內接聽電話。
你們要的傢伙已經被人先一步接走了,還是文森特上校親自放掉的人。我想你們這會兒可以直接到李樺那裡要人了。非常不幸,我也知道,如果是我們,可能還會在最後關頭給他留個全屍記一筆官方的死亡證明,而李樺……琥珀,祝你好運。”
琥珀面色陰沉,但還是維持住語調說:“我知道了,這一次麻煩您了。非常感謝。”
等掛上電話後,琥珀深吸口氣對開車的雷豹說:“不用去了。紅眼已經被接走了。”
“接走?”雷豹試探性地問,“是李樺?”
琥珀沒回答,只是憤怒地摜掉了手中的手機。見狀,雷豹揉了揉鼻子,噤聲了。
第 25 章
紅眼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裡,坐在餐桌前。眼前紅酒的瓶口斜傾向自己面前的高腳杯杯口,漂亮的紅色半液體一下子流進透明的玻璃杯中。
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不多時就溢位了杯口。
沾滿了桌布、弄溼了衣料、浸泡了地板。最終,洶湧而來的紅浪將整個房間淹沒在半透明的紅色液體之中,紅眼無法呼吸,也看不見除去紅色以外的顏色。
夢醒時,紅眼只覺得很渴。
房間裡有人。
紅眼稍稍騙過視線就看到不遠處坐著的李樺。
當下的紅眼全身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藥效持續時間還沒有結束,是他提前醒來了。
眼睛還是有點花,費力地從床上下來後紅眼不禁雙手抱住頭,頭疼欲裂的,太難受了。回想近期發生的事情,首先是被抓,拷問,被帶走,然後就在這裡了。
迎上李樺那種看人眼神,紅眼熬不下去了,他怕的就是這個。
剛想開口,紅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沒辦法,紅眼只有拖著步子,走到李樺面前,拿筆拿紙,想了想,還是寫了英文。
「Can you give me a gss of water?」
在李樺的默許下,紅眼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肚。視線掃視周圍,房間設施很齊全,就是沒有窗戶。待喉嚨的燒灼感減輕不少後,紅眼收回視線,拉扯著嗓子,聲音比原先更為嘶啞。
“謝謝。”
見李樺視線在自己身上打轉,紅眼低頭看了看淺藍色的囚衣,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衣物。轉而又看向李樺,李樺不話說。紅眼也不明白李樺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只能試探地拿起衣物,然後朝浴室方向挪了兩步,見李樺沒反對,便進去沖澡了。
沖澡的時候紅眼發現不對了。
口內刀片沒有不說,藏藥的臼齒也被拿走。干擾紅外的耳釘,耳後模擬面板下的薄刀片,大腿內側的電子晶片,後臀皮下植入的定位晶片,只要是埋在體內各處的東西全都被清理的一乾二淨。
紅眼低頭看著大腿上,按傷口癒合的速度來看,自己昏睡時間至少超過三天。
——三天!
——給紅眼三天時間他絕對在全世界內跑一圈。
紅眼急忙開啟馬桶水箱的蓋子,發現打不開後又轉頭檢查浴室內其他裝置佈置。
瓷磚,水管、水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