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紙質的檔案袋，輕輕放在他面前。

他用一隻手扶著沈培楠的肩膀，俯身耳語道：“去南京的車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沈培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可以省略一切客套與寒暄的過程，略微點了點頭，衝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周汝白趕來的很倉促，臉上的鬍渣都沒有刮乾淨，他放下檔案袋，回頭朝後看了看，夥計知趣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雅間的房門。

房間的隔音很好，屋裡只剩他們兩個人，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香菸氣息。

沈培楠略微偏過臉，望著那隻用硃紅“絕密”章封口的紙袋，手伸到一半，猶豫了片刻，最終改了方向，沉聲道：“告訴我結果。”

周汝白不跟他繞圈子，抽出座椅，坐在他身邊，直截了當的說：“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情報線路，那個水谷玖一所說的，應該說無可辯駁。”

“去年和前年發生在平津的幾次情報洩密事故，從種種跡象推測，和他們師兄弟都脫不了干係，但你給我的時間太短，沒來得及往下查。”他掏出一隻金屬殼的小打火機，偏頭點了一根香菸，抬手在檔案袋上拍了一下，“還有北京大學幾名有赤色傾向的學員的資料，都在這裡。”

聽他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完，沈培楠接過他的打火機點菸，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淡淡道：“不託你親自查證，我總不能相信。”

他心不在焉的朝滿桌菜餚一擺手，示意周汝白先動筷子，自己卻拿起了檔案袋，拆開封口，一枚小小的黑白兩寸相片掉落在手心裡，是莫青荷十六七歲時的一張小照，比現在的相貌更加純真可愛，頭髮剃得很短，顯路出挺直的鼻樑和下頜的稜角，青澀而倔強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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