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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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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正下大雪, 蘇曉原頭頂一層白, 像戴了一層白帽子,可愛得沒話說。“是啊, 我媽幹什麼都不行,除了脾氣大,煩死了。你冷不冷啊?冷的話趕緊上去吧,鼻炎剛好。”

蘇曉原甩了甩頭髮,第一回 見這樣大的雪。他沒說實話,媽媽是請假了,但沒有做好飯等他回去吃。真正的原因就是這場大雪。

下過雪的路面不好保持平衡,光憑著左腿的力量無法偽裝,光是走路都能看出一點點跛。更別說踩到凍冰的地方,本身平衡能力就差,稍不留神就會摔大屁墩兒。

所以下雪的時候蘇曉原不外出,在家窩著,看看書也挺好。

“那我上樓了啊……這個給你。”他看張釗的手凍得通紅,想把手套給他。

張釗不接:“不用,我火力壯,凍一會兒太正常了。我都冒汗呢,真的。”

“你胡說,哪兒有大雪天冒汗的。”蘇曉原看著別人踩雪,心裡一驚一乍,“你昨天都沒穿秋褲,今天穿了沒有?”

張釗極其無奈地蹲下,挽了校服褲腿,底下是淺色的保暖秋褲。他很寵地說:“你讓穿就穿唄……你怎麼跟我媽似的,一到冬天就催我穿秋褲。”

“不穿凍壞了怎麼辦,你還得跑步呢。”蘇曉原不看到秋褲誓不罷休,“蔣嵐說隊裡好多人佩服你,還說你是天生跑步的體質。”

“什麼,她告訴你的?”張釗噌一下站起來,“我跟她說清楚了啊,早就說清楚了,你什麼時候和她聊上了?”

其實張釗早就發現了,蘇曉原的女生緣特別好。

蘇曉原悄悄往欄杆上靠,兩隻腳不是一個溫度。左邊的熱,右邊的冰涼。“這幾天都見著了啊,她總等你,我溜達著就碰見了。”

“她等我是想求我教她練長跑,我倆清清白白!”張釗說得急,大團白氣從他口中噗噗噗冒出來,“你別瞎想啊,我都說了,我就死磕你,你遲早讓我磕下來。”

“我沒瞎想。”蘇曉原把臉往圍巾裡藏,擺明了瞎想過,“那我上樓了啊,你到何安家給我發個微信。下雪路滑,騎車不許看手機。”

“不看,我騎車可注意安全了,畢竟我現在是個穿秋褲的男人。”張釗趕緊rua了一把,目送著蘇曉原進電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他走路顛得厲害。

到底怎麼回事啊?

雪天不好騎車,張釗把小綠停在三中校門口,等著裡頭的學生放假。

半天他才瞧見曾經一起冬訓的哥們兒往外跑。“幹,你丫再慢點兒,我他媽就讓雪埋了!”

來的人也是體育生,手裡一沓卷子。“沒轍,班主任訓話啊,說什麼下半年有多緊迫。這個給你,拿好了啊,我他媽去辦公室順出來的,多了沒有。”

“謝謝謝謝,要不說咱倆鐵呢。”張釗和祝傑的本質差別大概就是人緣好,“這給你,我也不抽菸不懂買什麼,湊合啊。”

“我他媽都快戒了,現在抽的也不多。”對面把煙一收,“可是你要卷子幹嘛啊,不會是呲妞兒吧?”

“呲你大爺的妞兒!我他媽呲你!”張釗哈哈地揍過去,揍完抬腿上車,頂著雪往下一所高中前進。趕到晚上8點才到何安家。

“喂,昌子人呢?”一來就瞧見只剩一個大個兒。

“幫我把院兒掃出來之後走了。”何安穿著他爸淘汰的羽絨服,腳上是一雙棉鞋,運動鞋不捨得穿出來,“女朋友又找了,不一定晚上能回來呢。”

“什麼人啊這是。”張釗雖然沒見過這位小姐姐,按理說不該反感,可也沒什麼好感,“自打他交了女朋友之後手頭都緊了,冬訓的鞋都沒換,我看還是夏訓時候那雙。”

巧了,何安也是這種想法。“釗哥啊,你說咱和那個女生不認識,這麼說無憑無據。可我為什麼總覺得……”

“總覺得昌子叫人安排了,對吧?”張釗給蘇曉原發微信報平安。

“啊,對。”何安總結半天,話還是叫張釗說了,“上回說要抹臉的,那麼貴,幸虧你幫他。”

張釗哪兒懂這個,多虧小光哥有存貨。“沒轍,你看他倆那麼好,咱們也不好開口勸啊……不想這個了,鏟子給我,我幫你挖!”

手機剛好一震,是蘇曉原的回覆。照片裡是一隻小白手,正在拿新鋼筆寫卷子。張釗又有了吃完南孚的感覺,一節更比六節強!

何安家是在一個小院最裡頭,每年下雪都要掃。否則凍上冰了,爸媽上臺階不方便。“今年的雪有些大啊,我剛掃過一回,底下硬邦邦的……”

“讓你買大粒兒鹽,你買了沒有?”被照片刺激到了,張釗渾身帶勁,彷彿在上甘嶺開山造田。

“買了……”何安沒捨得花錢,只買了沙子。

“狗屁,瞧你那樣就知道沒買。”張釗拿鐵鏟子往下剁,手心熱得發麻,“這錢不能省,萬一你爸媽摔了更得花錢,找我掄你呢吧。”

何安緊著擺手。“真不用,你看我……自己這麼大個兒壯勞力,能用體力搞定的事犯不著花錢。東邊衚衕還找我掃雪呢,兩戶人都挺好,給我算錢的。”

“那能給你多少,你還是照顧好家裡再說吧。”張釗繼續剁地,腳底下的冰咔嚓咔嚓碎開了,“今年冬訓怎麼著?”

這個事何安不敢說。“就還在一中唄。”

“別啊,哈爾濱冬訓營,你明年再衝一把。”張釗一腳踩住鐵鏟,往上起冰。每年這個時候他和昌子都要來幫何安,鬼知道是誰家的下水道跑水,總能跑進何安家的水泥地縫裡。不及時清理,他家這幾個臺階都保不住,全得讓冰拱起來。

何安不說話了。

“幹,你不會是……”張釗有不好的預感,他想說你不會是不打算冬訓了吧,結果回頭看到何安的棉鞋冒出絮來。於是再生氣也不說了,否則自己的話就跟何不食肉糜一樣,屁說服力都沒有。

還招人噁心。

“明天你幹嘛去啊?”何安往臺階上灑沙子,防滑。

“唉,瞎溜達唄。”張釗幫他把沙子鋪平,“你呢?”

“我這不是放假了嘛,幫我爸掃掃去。”這是何安每年寒假的必備專案,早上跟著爸媽一起上工,掃大街。

“那行,明天要是下午沒事了,我和昌子找你來。”張釗攏了一把沙子,把臺階裂出來的空隙填滿。但他知道這都是杯水車薪,只要明天下水道一通水,沙子還是會被沖走,冰還是會凍上。

這個家還是和往年一樣,萬家燈火歡鬧喧囂撼動不了它的分毫。屋裡的人沒做錯什麼,老實本分地幹活,卻一年一年毫無改變的能力。

雪一直斷斷續續地飄,直到兩天之後才停乾淨。早上,蘇曉原的手機鬧鐘一震,吵醒的不止自己,還有弟弟。

“靠,7點上鬧鐘,你讓不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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