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教她如何使用魔氣,儘管她的魔氣微弱,但若是用得好,也能起到四兩撥千斤之效。
煙雨十分嚴格,若是當日沒有完成她的任務便會遭到毒打,魔族的身體特殊,恢復速度也很快,煙雨經驗豐富,無論前一天打得多疼,都會保證她第二天能完成任務。
兩的適應能力極強,很快便學會了曲意逢迎,將煙雨服侍得妥妥帖帖。煙雨對她亦十分滿意,幾乎從不離身。只是從不允許她到處亂跑,只讓她在這後院子裡活動,範圍十分有限。
這日,兩又見一新進閣的女子被強拉著拖走了,她忍不住好奇,問女子道:“姐姐,我常見新入閣的女子被人……帶走,回來之後神色惶惑疲憊,我問她們,她們也不肯說,姐姐可知道她們究竟去哪兒了?”
煙雨瞥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輕笑一聲道:“我倒是沒發現,你都長這麼大了。”
兩笑著躲避道:“姐姐可手下留情,上次我一躲,差點碰碎了你那寶貝瓶子,這次可不知有沒有那麼幸運。”
煙雨道:“開起我的玩笑了,你膽子不小啊……”
“喲,都長這麼大了。”半邊頭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他的目光在兩的身上逡巡了一番,然後笑道:“□□得不錯啊,當初那豆芽菜如今也是凹凸有致的小美人了,可你怎麼還藏著掖著不肯放出來。”
兩知道他們倆雖五年都未曾見面,但卻有很大過節,只垂著頭站在一邊。
女子眯了眯眼睛,抓過她的手,那手瑩白柔膩,纖細修長,如同白玉雕刻,卻又比白玉多幾分溫度和柔軟,道:“你也差不多能接客了。”
“接客……?”兩直覺不太對,她下意識地想把手收回來,“我、我年紀還小……”
“不小了。”半邊頭打斷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他嬉笑道:“魔族性淫,是時候讓你去體驗體驗了。”
煙雨眉頭一皺,隨手抓起一個杯子朝半邊頭扔去:“滾出去,我這屋子裡向來不接待醜人!”
半邊頭側頭躲過,道:“滾當然可以,只是這丫頭五年了還無所成,光在這裡吃住,不合規矩……”
煙雨將手邊的茶几用力一拍,四條桌腿應聲而斷,桌面被血紅的魔氣提到半空,朝門外飛去,兩聽到門外悶哼一聲,煙雨罵道:“再不滾,當心我把你另半邊腦袋也敲下來!”
門外傳來半邊頭強壓著憤怒的聲音:“今晚戌時,她若是不來,便等著閣主發落吧!”
煙雨輕輕摸著兩的手,許久,才慢慢道:“總有這麼一遭,受著吧,總比死了好。”
兩困惑地看著她,再問,她卻什麼也不說了。
當晚兩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她被人按在床上,梳得齊整的頭髮在掙扎中變得凌亂不堪,衣衫被撕碎,她想反抗,卻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一般。她甚至覺得眼前模糊,意識漂移,她希望這只是在做夢,可是那從身體到內心的恐懼和疼痛卻是如此真實,她被圍困於其中,動不得、哭不得、生不得、死不得,她顫抖著,忍耐著,茫然無措中她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怪自己說出了那句話麼?可即使不說那句話,她也逃不過這命運,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怪煙雨麼?她只是其中一環,換了別人,也許她早就遭遇了這些。怪那半邊頭麼?她的確想起他就噁心,是的,全怪他,若不是他強逼,煙雨根本不會讓她出來。
可是她的內心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著她,提醒著她讓她遭遇這一切的元兇。她想起那個轉身離開的背影,想起那個小袋子裡銀錢相撞之聲,那是他們一個月的口糧。
她想起男子離去前說,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麼呢?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陷入了黑暗,再無知覺。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晨,兩坐起身,看到了身上那些不堪的痕跡,更可笑的是,她全身上下都被扒光了,唯獨手被用柔軟的綢緞包得好好的,一點都沒被碰到。
小雞?小狗?
她什麼都不是,她不過是個魔族,一朝流落於人世,便只能任人搓圓按扁。
還不如一隻兔子。
“兩?”
她猛然抬起頭,卻沒有見到這聲音的主人。她的心裡突地一沉,立刻翻身下床,草草將自己拾掇乾淨,穿上新備的衣服就衝了出去,沒跑兩步被人攔住了。
半邊頭的臉上有塊紫色的淤青,顯得他那可怖的臉更加可怕,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昨晚享受得怎麼樣啊?”
“滾開,我要去找我姐姐!”
“脾氣真像呀,不愧是她帶出來的人。”半邊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希望你的結局,不要也和她一樣。”
“她怎麼了?!”兩在問出口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後院離她不過幾步的距離,她只要走幾步就能知道,可是她偏偏著急,甚至內心隱隱的恐慌,讓她拒絕去面對那個結局。
可她明知道這人的嘴裡吐不出半個好字。
半邊頭沒說話,他咂咂嘴,將手掌攤平,舉到脖子前,然後橫向一拉——
兩渾身都震了一下,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騙我!姐姐她很厲害的,她……”
“她再厲害,也不過只是我藏心閣的一條狗,她花了五年時間□□出你這麼個廢物,連伺候人都不會,難道不該死嗎?”
兩在某一刻覺得腦中原本崩得極緊的弦在那一刻斷了,天旋地轉的暈眩,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知道自己可以不再時刻顧及儀態表情,不必整日和那枯燥的琴棋書畫打交道,也不必再看到女子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可是她的心臟鈍痛,痛得她混沌的頭腦無比清醒,她伸手扶住了身邊的欄杆,微微張開嘴,道:“好極了,我終於,不必再遭罪了。”
半邊頭的笑聲極其尖銳刺耳:“沒想到啊,煙雨,真沒想到。”
他走過來,在兩的耳邊輕聲道:“你知道她為什麼對你好嗎?因為你長得和她那個一進閣就死掉的妹妹很像,上次她要保護妹妹,結果妹妹死了,這次她竟還妄想保護你,結果,自己也死了。”
半邊頭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笑啊,你不是怕癢麼?怎麼不笑了?”
兩衝回她們的院子裡,院子裡空蕩蕩的,地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煙雨不在了。
兩在過後的日子裡取得了半邊頭的信任,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削掉了他另外半邊腦袋,然後幾乎用掉了半條命才終於破開藏心閣的陣法,逃了出來。
朱樓看著看著,忽然道:“這陣法似乎和上次我們遇見的不太一樣,連她都能破得出來。”
無夢道:“若非煙雨給她留了保命符和地圖,她是斷然出不去的,不過陣法的確有所變化,與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