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平,駱陽影視集團的老總,焰華最大的投資方。
顧翊昀被他反問,突然臉色一沉。
許棠隱隱覺得氣氛不對。
“不是……”他頓了頓,起身從酒櫃裡拿出另一個酒杯,開啟紅酒,倒滿,轉身擱在桌上,“嚴喻哲,你們應該很熟吧?”
“什麼?!”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許棠怔在原地。
嚴喻哲,他大學四年的同窗好友。
以及,他的前男友。
“許棠哥……”
隔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許棠聽到他的聲音,抬頭對上他早已褪去當年青稚的臉,眉宇間成熟的氣息讓他覺得陌生。
他起身,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倆。
看著顧翊昀自然地環著嚴喻哲的腰,昔日種種清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像是朗姆酒甜膩的氣息,抓心撓肝的愛恨在他心裡交織。
他已經泛紅的眼睛看向顧翊昀:“你們怎麼搞上了?!”
嚴喻哲眼神灰撲撲的,和他對視了一眼,落荒而逃般低頭,一聲不吭。
顧翊昀揉了揉他的頭才接話:“當年你受傷後嚴喻哲代替你去了央視,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覺得是他害了你,他的處境你能理解吧。”
舊事重提,許棠沉默。
他們那屆,全校所有藝術生裡保送央視的名額有四個,許棠專業第一,嚴喻哲第二。大三暑假他們一起去片場實習,他受重傷差點成殘廢,名額自然落到嚴喻哲身上。
半晌,他才緩過神,冷冷道:“當年那個片場拍的不就是你們焰華的戲?你們為了少賠錢查得模稜兩可,現在知道做好人了?”
“許棠!”
“沒必要再說了。”許棠咬著後槽牙,看著合同上的空白的乙方,解開西服釦子,從內側口袋裡取出鋼筆,推著吸墨器的活塞,一點一點,在紙上濺出烏黑的墨花。
“這件事我拒絕在任何人前提起。”
墨水很快滲透了幾頁厚的合同。
許棠斂起眸子,擰好筆套,淡淡道:“不好意思,筆漏墨了。”
言罷,他收好鋼筆,撫平了西服的褶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嚴喻哲支支吾吾道:“顧導,對不起我……”
“對不起什麼?”顧翊昀打斷了他的話,看著桌上烏漆墨黑的合同,把他的腦袋攬在肩頭,“放心,我有辦法讓他籤。”
包廂外,刺耳的樂聲和彩色燈光浮動,男人的腹肌,女人的大腿,一層薄薄的彩虹旗根本遮不住,整個酒吧充斥著熱烈與放縱。
他這才想起,今天好像是Beating每季度的LGBT之夜。
人潮洶湧,許棠目眩,隱隱有些心慌。又想起嚴喻哲方才那脆弱躲閃的眼神,他心裡更加難受。
他低頭帶上了口罩,在人群中費力地穿梭,擠到酒吧門外。
肩膀突然被人搭住:“帥哥,這就走了多可惜?”
許棠頓住腳步,右肩被人死死摁住。他用餘光瞥了眼,還沒轉過身,腦中倏然空白了下,像是繃斷了一根神經。
他呼吸一滯,抓過他手腕順勢踹翻。旁邊又冒出一個人,許棠側身,方才吸了東西,步子有些踉蹌,沒站穩直接撞在了牆面上。
半邊身子猛得磕在下水管道上,鈍痛襲來。
“身手不錯,叫起來應該更有力氣吧?”
三個人都帶著口罩,步步逼近。
許棠倒抽了冷氣,抬手整了整衣領。他身子發軟,連身後的牆都軟得不真實。
沒想到自己混了那麼多年,有朝一日他個大男人也會被人這樣算計。
他沒有出聲,努力保持清晰,抄起垃圾桶裡的酒瓶砸過去,抬膝把他踹翻。轉身,修長的腿在空中劃過弧度,直接把另一個人劈暈在地。
“我去這個怎麼這麼能打!”
為首的男人一臉震驚,趁他沒反應過來,許棠拼命跑向門口,折回酒吧。
去人多的地方……他心裡只有這個念頭。
所有光影在他眼裡都是一片模糊,每寸空氣都帶著躁動的氣息。
許棠口乾舌燥,扶著牆一路跑到廁所門口,衣服釦子扯開了好幾顆。
沒有人注意到他跌跌撞撞的模樣,不過是個喝醉酒的人而已。
“快點把人給找出來!”
意識在一點點被擊垮。
許棠知道,無論他暈倒在哪裡,明天醒來又在哪,身為導演出現在這種場合,都能被爆出一堆負/面/新/聞。
“Can you hear,my heart beat…”
耳朵捕捉到熟悉的歌詞,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卻一頭撞在了別人身上。
耳畔是他溫熱心臟的跳動聲。
鼻尖是他與酒吧氣息不符的香水味。
許棠身子一顫,迷迷糊糊抬頭,他帶著墨鏡和口罩,和外面那幾個男人幾乎一樣的打扮。
許棠本能想推開他,可惜力氣用得差不多了,反而癱在了他懷裡。
那個男人似乎有了反應,彎下腰託著他的膝蓋窩直接打橫抱起。
雙腳離地的瞬間許棠心也跟著輕了下:“你!你,把我放下……”
“你別動,安靜點。”那個男人低聲道。
聲音很年輕。
許棠用盡全部力氣,抓住了對方的衣領,艱難擠出兩個字:“放手!”
男人沒有再接話,抱著他一通亂跑。
許棠意識已經很迷離了,沒有力氣掙扎,視線裡的景物全部模糊。
眼前突然明亮了一些,不知道被抱去了哪裡。
意識模糊前,許棠聽見他在自己耳邊低聲道:“我不是壞人。”
像穿堂而過的和風,聲音溫柔得能溺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新手上路,相信我這文不甜不要錢,越到後面越甜!喜歡求個收藏鴨(: )~
排個雷:受有前男友但沒做過,雙潔黨可放心入。
隔壁開了個高中校園言情文《她和清北都是我》小天使有興趣可以去瞅瞅呀qwq
第2章 被迫簽約
許棠是被陣陣涼風吹醒的。車裡瀰漫著淡淡的酒氣,後座兩扇車窗都打開了條縫,車鑰匙從窗裡塞進來丟在後座上。
副駕駛座被放倒,許棠半躺在上面,還繫著安全帶。渾身使不上力氣,稍一動,從右肩到手腕都傳來鈍痛。
許棠輕哼了聲,放眼四周。
他在自己的車裡,周圍是個下沉式停車場,車被人開過了。
腦中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許棠實在回憶不清楚,抬手勾了下別在領口的領針,卻摸了個空。
被約去那種地方,他還是做了準備。那不是普通的領針,有微型攝像機,經過特殊設計,後面有個搭扣,扯都扯不掉。
……被人拿走了?
拍攝是從他和那幫/人/打/架開始的,包括後來遇上的那個年輕男人,應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