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無所謂這些東西。”
“可是嚴喻哲他就在外面。”
“什麼意思?”
許棠探身往外看,嚴喻哲杵在門口,鏡片反光看得他心一驚。
“我對他隱瞞了你的傷情。”
許棠愣住。
“跳一小段,讓他放心就好了。”
當年他對顧翊昀就有所隱瞞,顧翊昀根本不知道他有後遺症。
再打個折扣,估計就成了骨折打上石膏一個月就能好的小傷。
許棠咬了咬後槽牙。先不說手腕,就他肩膀上那傷他都沒法跳。
果然做人還真不能亂撒謊,不然哪天就把自己坑死了。
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許棠斂著眸子,苦笑了聲:“那我給大家展示一小段我以前編的舞。”
“哇,太棒了!許老師我就知道你會跳舞!簡直是全能啊!”
沈滄見這兩人咬耳朵聊了這麼久,覺得沒什麼好事。聽到馬思斯在邊上吹許棠的彩虹屁,心煩意亂,又給了她一記悶慄。
這支舞蹈講述的是夫君應徵出塞,與妻子分別的故事。是許棠為了嚴喻哲中外交流晚會編的舞蹈。
至今,記憶依舊清晰。
許棠開啟手機,很快找到了音訊,脫掉外套。
班服設計偏緊身褲,許棠瘦,又是一米八的高個,緊身褲都能穿出運動褲的味道,上衣是白襯衫,簡單整潔。
琴瑟蕭蕭,盡是綿長又斬不斷的憂愁,配合他輕柔的動作,悽美哀怨。
但許棠的舞蹈並非沒有力度,力量收在指尖,動作如同漢字撇捺。
即使沒有燈光,單是他的身材就足夠欣賞。手臂曲線勻稱,腰肢柔軟,修長的腿輕巧點地。每次轉身收手,都卡在擂鼓的樂點上,收放自如,舒緩有力。
連著轉了幾圈,他順勢跪姿下腰,雙手交錯,手指劃過弧度,伴隨樂聲高/潮,收在額間。
只剩一曲金戈鐵馬的邊塞舞曲還兀自放著。
他咬住下嘴唇,嚥下口水。大概就跳了半分鐘,就已經疼得不行了。
收手那一瞬間,眼淚差點滾出來。
“我的天,是古典舞!”馬思斯激動地喊出來了,“會跳舞的小哥哥帥炸了!”
“怎麼跳到高/潮停了,好想看完啊!”“許老師的身體好軟啊!”
他確實有舞蹈功底,而且短短几十秒就能看出故事情節,戚章沒聲了。
周圍誇讚不斷,沈滄卻敏銳地看到了他眼底那層薄薄的霧氣,心跟著一顫。
許棠揉了揉眼角,起身關掉音樂。
“今天的課就到這裡,明天我會把編舞的初稿定下來,解散。”
走到門口,看到嚴喻哲撲閃的眼神,許棠努力擠出微笑。
“沒想到棠哥你還記得這支舞!”
“當然,現在想起來覺得那時候真的很快樂。”
“棠哥,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
許棠半邊身子疼,實在裝不下去,趕緊打斷:“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語畢他拍了拍嚴喻哲的肩,快步走到廁所,轉身靠在冰冷的瓷磚上。
很想抽菸,可惜沒帶在身上。
許棠只能扳著自己的肩頭,神情有些恍惚。
“老師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時候,沈滄已經站在他身邊了。
許棠眼神一凜:“你怎麼過來了?”
沈滄沒有含糊,抬手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肩膀疼嗎?”
“你……”
許棠的手被他包在掌心裡,瞬間的溫度差點選潰他的心理防線。
他咬住後槽牙:“放手!我沒事。”
沒想到沈滄把他握得更緊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許棠掙脫不開,只能朝他吼了聲。
“我擔心你。”
“還是先把你自己管好吧。”
“可是許老師在我受傷的時候不也會擔心嗎?”
許棠想到早晨聽沈滄喊疼的時候,自己確實慌神了。
他一時語塞,沈滄卻趁兩人沉默的空檔,慢慢湊上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擔心和渴望被擔心,都是人的本能。”
沈滄眼睛是微紅的,薄薄一層,甚至能映出他的影子。
許棠呼吸一滯,腦中瞬間空白,慌張地錯開:“沈滄……放手。”
兩聲命令一下,他才悻悻收手。許棠很快恢復平靜,轉身離開。
“許老師!”
“我都說了沒事。”他甩下一句話,匆匆往回走。
沈滄眼中突如其來的淚光讓他很不自在。
想到那晚酒吧的事情,他警覺地瞥了眼身後。沈滄默默地跟著他,兩人隔了挺遠一段距離。
回房後,許棠開啟膝上型電腦,又翻出平板,插上耳機選歌。
沈滄過了幾分鐘後回來,見房裡燈火通明,許棠身邊一堆電子產品,皺眉:“許老師你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許棠卻和沒聽見一樣,目光緊鎖在電腦螢幕前。
“許老師!”沈滄又喊了他一聲,跑過去扯掉了他的耳機線。
許棠被他粗暴的動作嚇到,趕緊扯下另一邊:“沈滄,你又想幹什麼?”
沈滄口氣立刻軟了下去:“許老師,今天你太累了,早點睡吧。”
“我在給他們找音樂。”
沈滄聞言往前探了探,許棠手一挪飛快關掉了頁面:“你不用管我。”
沈滄不甘心,走到走廊把燈一盞盞關掉:“許老師,快去洗漱,然後睡覺。”
口氣裡帶著不由分說的霸道,又像是在哄小孩。
“你要是肩膀還疼,就和我說一聲,我去附近醫院給你……買藥。”
許棠看著周圍一片漆黑,愣愣白了他一眼:“沈滄!”
“……”沈滄沉默了幾秒,“早點睡吧,許老師。”
兩人僵持不下。許棠吸了口氣,肩膀確實還有點疼。過了幾分鐘,他終於妥協,關掉電腦鑽進了被窩,躺了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沈滄才發現許棠已經走了。
他匆忙趕到班裡,許棠坐在後面臺階上,研究編舞。
早晨還是賀榕帶他們練習芭蕾的基本動作。馬思斯時不時往後瞟,許棠穿著紅色班服,裡面是純白襯衫,簡單點綴著兩顆金色領章。
修長的腿自然交疊搭在臺階上,左手熟練地擺弄著滑鼠。
“滄哥,許老師真的好好看!想嫁!”
“許老師是左撇子嗎,好帥啊!”
沈滄心煩意亂。
他哪裡是左撇子,明明是右手有傷。
想起昨晚許棠縮在牆角疼得昏昏沉沉的樣子,他心跟著疼。
只是最普通的關心,沒想到許棠竟然……開始躲他。
午飯也是他自己一個人吃的。
晚上,許棠給學員開了個班會。
“這次排名會打團體分和個人分,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