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被暗算了,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正好捅在心臟上,傷重瀕死。重溪說得很輕鬆,可戰修聽得卻是臉色煞白,冷汗陣陣何止是傷重瀕死,若是別人,一定當場斃命!
你也很奇怪吧,這明明就是致命傷,連救都沒法救,直接等死,即使就地挖個坑埋了,也沒什麼不對。重溪說到這裡的時候歪了歪頭,帶了幾分孩子氣,我也奇怪,可事實就是如此,我沒有死。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後,我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半人半鬼的存在。可能就是要死不死的時候,只走了一半的魂吧,所以才能從地獄裡爬上來。
也就是說,江湖盛傳的九命一說,還真不是假的?
我只有一命,但是我身上有很多條命鬼氣不散,重溪不死。酒這個數字本身就是陰數,我身上的八條鬼命,加上我,正好為九。重溪嘖嘖了兩聲,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也不盡然,但是別人確實殺不了我,除非我自己殺自己,那就沒辦法了。
那醉樓呢?還有那個被你稱為鬼氣森森的戚飛白。戰修對於這個人頗有些同情,明明就是自己的原因,非說是人家害的你被江湖人稱呼為重溪一怒,地獄森羅,你還真好意思啊?!自己一身鬼氣還嫌別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人氣兒,你說你要點兒臉麼!
重溪一聽這話,樂了。
戰修被那人笑的心裡發毛:我說錯了?
大錯特錯!重溪樂呵呵的,你難道沒有發現,飛白永遠都是隱在暗處,我若是不叫他他就絕對不出來麼?
戰修沉默片刻,腦子裡靈光一現,閃過一個想法,突然瞪大雙眼,不是吧?!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猜到了?是什麼啊?重溪笑眯眯,笑眯眯,說出來說出來,讓我聽聽。
我不!戰修把自己裹到被子裡縮成一個球,又大又圓的貓兒眼裡閃爍著微紅的燭光。
重溪一時間有些看得呆住,趕緊搖頭回過神來。
好傢伙,自己這種人竟也有被美色迷惑的一天一定是戰修那隻貓妖施了什麼法術!
嗯,一定是這樣!
說呀說呀。重溪湊到戰修身邊嚇唬人。
戰修一個勁兒搖頭,順便又往被子裡縮了縮,大有把自己埋到被子裡的架勢大晚上才不要說這種事呢!
沒勁,戰大俠你的膽子感情就針鼻兒那麼大啊。重溪略嫌棄,又挪到床邊坐好,算了我不逼你了。就是你想的那樣,飛白不是人,是鬼。或者說,他是一具屍體,一個靈魂沒有出竅,沒有投胎轉世的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地獄森羅
戚飛白是具屍體的話這麼長時間都不會腐敗你們怎麼弄得?
重溪:重點錯啊戰大俠!
簡直鬱悶。
戰修從被子裡爬出來:醉樓裡除了你和戚飛白,別的都是正常人吧?
嗯,都是活人。重溪枕著胳膊倒到床上,醉樓的訊息,也不是靠我們在江湖上埋得那些暗樁,那才多少人能蒐羅到多少訊息,而且還要冒著喪命的風險,得來的訊息太不容易。醉樓建造之初,我手下根本沒有這麼多人,訊息,全都是那些東西告訴我的。
鬼?
嗯哼,竊取訊息什麼的,很好用。
戰修撇嘴:我還當重大樓主多厲害呢感情也是不走尋常路啊,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你可別被那些小鬼給糊弄了。
他們不敢。重溪相當有自信,絕對絕對。
誒?
就跟不聽話的人沒有存在的意義一個道理,一個敢違揹我意思的鬼,也就沒必要留下來,等著投胎轉世,入六道輪迴。
戰修震驚狀捧臉:這麼兇殘?!
喵喵喵!重溪一雙手成爪狀去撓戰修,貓妖都是一樣的!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戰修: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一提貓妖就炸毛的。
簡直費解。
搬了院子住的重溪和戰修住的逍遙快活,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間或被戚飛白的飛鴿傳書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過得有滋有味兒的。
幸虧他是一樓之主,想在京師玩多久都沒有人管。久而久之,竟然忘了自己的家在龍雀城在醉樓,反而把戰修的小院子當成了家。
半個月後,夏國使者啟程回國。因之前重溪這麼一鬧,和親之事也不了了之。夏國使者是一國太子,故高帝派睿親王親送至城外五里。
戰修跟在顧景澄身邊,刻意忽視了耶律楚材那副妒火中燒的眼睛羨慕嫉妒恨啊?哎呀我好開心啊!
顧景澄早就感覺到戰修那一副幸災樂禍的得瑟心情,也沒拆穿他。等到送走使者,睿親王喊住了那個要上馬的人:戰侍衛。
戰修放下手中的韁繩:王爺,找臣有事?
重樓主已經在京城呆了有一個月了吧。
差不多。
他是醉樓之主,不能老在京城待著。這樣吧,本王給你放個假,你和重樓主出去玩一玩,回龍雀城看看,或者去別的地方也行。顧景澄拍了拍面前年輕侍衛的肩膀,大好年華不能浪費在這小小王府裡,去吧。
王爺?!那您的安危
顧景澄被戰修逗樂了:你小子當王府裡只有你一個侍衛麼?!少你一個不礙事的。
是臣多慮了,謝王爺恩典。
重溪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王爺,謝了。
顧景澄一拱手:本王在這裡先祝重樓主一路順風。
重溪一揚眉:那是自然。
回了王府,重溪拉著戰修一路小跑回了院子。衝進臥室就開始打包袱:阿修我們這回去哪裡玩啊?東南西北,我們往哪裡走?龍雀城不著急回,有飛白呢完全不用擔心。
先去秋裕城吧。
誒?我還以為你會先去啟海,你是不知道在龍雀城那個破地方水是多麼稀缺重溪唰的轉頭,秋裕城?我沒記錯的話那頭野驢的隊伍會經過那裡?
是。
有意思重溪眼睛都亮起來了,王爺的吩咐?
出了京師,隨便揍。
重溪:臥槽這麼兇殘?!王爺你不怕引起戰爭麼!!!
活動了一下手腕,重溪將手指捏得咔咔作響,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王爺此舉真是深得我心,哎呀等不及了好想現在就揍他一頓!根本不能忍啊!
戰修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輕鴻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不斷顫動著,發出嗡鳴聲。
簡直興奮。
重溪和戰修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時候就準備動身,結果到了城門發現時辰太早城門沒開。
倆人鬱悶的等了至少半個時辰才出城。
官道上,一黑一紅兩匹馬不緊不慢的走,馬上的兩個人一個脊背挺直,英姿颯爽,一個身子趴著胳膊垂著,半死不活。
英姿颯爽的那個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