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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語氣很沒有震懾力地說:“別鬧了!”

“怎麼了?我還吻你不得了?”寅十郎壞笑著,湊到舍濟耳邊,還把自己的腦袋就這樣架在了舍濟的肩膀上。

舍濟不說話。

“好吧,既然不能吻你,那就……”

“你幹什麼啊!”

舍濟突然被揉搓了一下小紅豆,整個人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貓,原地跳了起來,順勢轉了個身,和寅十郎當面對峙。

“喂,不用這樣吧!親,親不得,摸,摸不得。我一個不做和尚的人,都快過得跟和尚一樣了!”寅十郎哭天搶地,只為博得舍濟的同情心。

舍濟抿了抿嘴,語氣溫和道:“對不起啊,十郎。師父頭七還沒過,我不能思□□的。”

寅十郎一聽,有道理,再一對比這麼有孝心的舍濟,自己簡直是無理取鬧。

可是道理都懂,但就此妥協了的話就不是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寅十郎寅公子了。寅十郎故作可憐道:“舍濟,我知道你有孝心,這段時間裡要守孝,可是,我都憋了這麼久了,我總不用給你師父守孝吧!你讓我親親,不行的話就摸一摸也行,之後我自己解決,行嗎?”

舍濟對上寅十郎那雙一旦拒絕他就隨時都會淚眼汪汪的大眼,終於首肯。寅十郎在內心揚起了勝利的小旗。可沒等真的上嘴親,上手摸,舍濟又附加了一個條件——不許親太久,也不許碰他的敏感地帶。

寅十郎先是“唉-!!!”,再是“唔,好吧”,妥協了。

可是不能摸敏感部位,也不能親太久,對於寅十郎來說激不起什麼熱情,根本無從“下手”,但是好不容易爭取到了機會,還是想好好利用的。真的是跟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寅十郎也不打算做下去了,藉口水快涼了,催著舍濟趕緊擦乾身子上床去。因為,比起對舍濟親不得摸不得的憋屈感,他現在更想單純地抱著舍濟,和他說說話,睡睡覺。

“十郎——”舍濟被寅十郎從後背圈著躺在床榻上,他一邊玩寅十郎的手指,一邊糯糯地喚道。

“嗯?”寅十郎半眯著眼,懶洋洋地應道。

“問你個事兒。”

“嗯。”寅十郎有氣無力地回道。

“你白天在餛飩店裡要跟我說的事是什麼?”舍濟停止擺弄寅十郎的手指,稍稍偏過頭去,看著房頂。

“什麼什麼事啊?”寅十郎稍稍睜開眼,看向舍濟的側顏,問道。

“就是你說,你有事要跟我說,還讓我不要生氣的那個。”舍濟翻了個身,面朝寅十郎,與他四目相對,“我知道你想說的不是什麼餛飩裡有肉這種小事。你是因為察覺到在那裡說不方便,所以才沒說的,對嗎?”

寅十郎深吸一口氣,稍稍低頭,隨著笑聲一起呼了出來,“你怎麼那麼敏感啊?”

舍濟卻面色稍稍有些嚴肅地說:“你有什麼事,可以現在說,我保證不生氣。”

不知寅十郎是覺得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坐起身來說比較正式,還是怎樣,他跪坐在小腿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就是……你之前說,你不還俗是因為想報答你師父的養育之恩,但是,如今你師父他老人家,呃,好像也不是老人家,他也仙逝了,你有沒有考慮過……”

“沒有。”舍濟面無表情地打斷寅十郎。他不想還俗,或者說,他不想離開臥禪寺。他現在這樣,跟還俗也沒什麼差別,只是他想守著他師父的陵墓,和這座載滿他師父大半生回憶的破寺廟。

“好吧。”寅十郎訕訕道,又重新躺下。

跟著一起坐起身的舍濟也躺了下來。他看了看寅十郎緊閉的雙眼,總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些不近人情,於是主動投懷送抱,用腦袋在寅十郎的肩頭蹭了蹭,道:“你覺得我現在跟還俗有什麼區別嗎?”

寅十郎想了想,確實沒有區別。舍濟他肉也吃過,色也近過,都已經破戒了,還談什麼還不還俗的,若是他不願意離開臥禪寺,自己便永遠都在這裡陪他,又有何不可的呢。

“十郎,你知道嗎?”舍濟半眯著眼,與寅十郎腦袋相抵,“其實我之前看到那個母親那樣對他的孩子,我還挺生氣的。”

“看錶演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寅十郎睜開眼,連腦袋都沒動,只轉動了一下眼珠,看向舍濟的側顏,問道。

“嗯。我當時就覺得這個母親太不負責了。雖然我很捨不得我的母親為了我而犧牲,但是我真的覺得我的母親很偉大。”舍濟流露出了一整天都憋在心裡的心聲。

寅十郎側過身,一隻手搭在舍濟的胳膊上,一隻手撐著腦袋,胳膊肘支在枕頭上,“嗯,咱娘一定是個溫柔剛勁的女子。”

舍濟聽到“咱娘”,不由得笑了起來。靈動的眸子一閃一閃的。

“好了,睡吧。祝你好夢!”寅十郎低下頭,吻了吻舍濟的額頭。

“十郎,我還想和你說會兒話。不行嗎?”舍濟用小動物般祈求的目光看向寅十郎。

寅十郎想了想,這麼久沒和舍濟交流情感了,雖然很心疼舍濟多日未眠而有些體力不支,想讓他早些休息,但現在是個和舍濟溫存的好機會,錯過了可惜,便道:“好吧,你起個頭。”

“那我給你講我小時候的事吧。”

“嗯,我想聽。”

“我小的時候,很小的時候,就是我記不得事情的時候。”

“嗯。”

“我師父說,那時候我總是哭,我一哭,他就把他的手指放我嘴裡,我就不哭了。”

“你師父也太敷衍了。”

“是啊,一開始我還好騙騙,時間久了,我可能感覺到被騙,吸了半天,根本沒有奶水喝,我就又哭了起來。”

“誒,對,你師父又沒有奶,你小的時候是吃什麼長大的?”

“我接下去會講的。我師父沒有辦法,只好連夜把我抱下山,挨家挨戶地敲門,問他們家裡的娘子有沒有剛生完孩子還在產奶水的。”

“他這樣不會被家裡的男人們罵?”

“罵了!說他是老流氓來著。我以前聽他說起這些成年舊事時,還覺得他挺可憐的,為了給我找奶喝,還被冤枉。但是等我大了一些,我才發現,他就是一個老流氓。”

“那後來呢?有沒有女人產奶?”

“有一戶,但是那位施主本身奶水也不夠,只夠給我喝一頓的。可能是因為之前師祖的事,那時候的人家本來就少,有那一戶已經不錯了。幸好,他們家有一隻母山羊,剛下了一窩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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