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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仰頭,好像懸崖勒馬,正謹慎地後撤。

“檔案裡記載的很簡略,”陳堅說,“只說那四個警察被解職是因為侮辱虐待嫌疑犯。”他略一停頓,在楊州驟然收縮的瞳孔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我真是個壞人,陳堅心裡想著,嘴上卻說:“他們強|奸了他,是嗎?”

楊州別開臉,視線驚慌地四處亂掃,房間裡的陳設好像湖面的倒影,隨著水波扭曲盪漾。

二十年前那個小男孩,也是這樣淚眼朦朧地見證一場暴行。

窗外風聲可怖,如同千萬個幽靈一齊痛哭,整棟建築物甚至輕微地搖晃起來。羅伯特把手中的撲克扔在桌上,罵了句晦氣——困在狹小的房間裡打四個小時牌,誰都會感到厭倦。

他的視線再一次飄向被銬在床頭的丹尼爾,一個灰頭土臉、形容狼狽,卻難掩美麗的罪犯。

“你們接著玩。”羅伯特突然站起來,朝丹尼爾走過去。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年輕漂亮的罪犯,用鞋尖在丹尼爾身上踩,從鎖骨到肚臍,然後狠狠地碾住下體。

丹尼爾的尖叫像一把利刃,刺破密集的風雨聲,又戛然而止——羅伯特將枕巾捲成一團,堵住了他的嘴。

“丹尼爾!”楊州眼睛紅腫,他已經流不出眼淚,稚嫩的童星變得沙啞,“求求你不要打他!”

他的右手被繩子拴在桌腳上,和丹尼爾遙遙相望。幾個警察已經認定他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不許他靠近“那個魔頭”。

羅伯特嘴裡說著下流話,那時的楊州甚至不懂是什麼意思。其他三個警察站起來,神色微妙地互相看了幾眼,個子最矮的年輕警察清了清嗓子,略帶討好地喊了羅伯特一聲。

“這樣不太好吧?”他被對方傲慢的目光一掃,說話有些磕巴,“畢竟他還沒定罪——”

“怎麼,你覺得他是無辜的?”羅伯特狠狠踹了丹尼爾一腳,“指紋、毛髮、精|液都在現場!他對兒童做了那些禽獸不如的事,你還維護他?”

其他幾個警察不做聲了。丹尼爾臉上的血漬被淚水衝成了淡粉色,好像春風吹開孱弱的桃花。他瘋狂地掙扎著,脊背緊貼著牆壁,雙腿在空中亂蹬,如同退無可退的困獸。

羅伯特被他一腳踢在腦袋上,向後跌坐在地,咬牙切齒地喊,“來個人幫忙!”

人群陸陸續續地包圍了丹尼爾,他的襯衫在粗暴的撕扯下變成了布條,袒露出骨肉勻稱的身體。踢出去的腳被握住,然後用力分開。

楊州茫然而驚恐地望著這一切。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本能地感到噁心。他聽到夾雜在汙言穢語之間微弱的“唔唔”聲,那是丹尼爾的哭喊,它們從枕巾的縫隙裡鑽出來,絕望地蔓延到房間的每個角落。

“幫我按著他!”

“嘿,這小子還怪有勁的!”

“解開他的手銬……沒事,那樣才有意思……跑不了,我們這麼多人呢!”

“伯納德,來試試!你個死腦筋,男人比女人爽多了!”

……

楊州不哭不鬧,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看不見丹尼爾,那些醜陋的肉體把他圍住了,他也忘記了時間,不知道這場令人作嘔的暴行持續了多久。

在他的記憶中,一道明亮的陽光毫無徵兆地照進房間——楊州瞳孔驟縮,這才發現颶風離境,雨過天晴。

半死不活的丹尼爾被套上明顯寬大的衣褲,由兩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前行。羅伯特臉上寫滿輕飄飄的同情,他試圖牽楊州的手,被尖叫著躲開了。

幾人來到走廊盡頭的電梯前,氣若游絲的丹尼爾忽然掙脫了鉗制,朝幾步之外的落地窗撲過去——他一頭撞碎了玻璃,從七樓墜下,那聲響日日夜夜,在楊州耳邊響個不休。

丹尼爾並沒有回頭,可楊州卻常常夢見他血肉模糊的樣子,由此誕出心魔。從此後他心中有兩個丹尼爾,一個溫柔善良,眉眼彎彎,一個則青面獠牙如厲鬼,糾纏著他要他報仇。

第四十八章 不認

宣佈罪犯伏誅後不到一個月,紐約又發生了一起兒童姦殺案。局長無奈之下向UNPO求助,幾經波折終於抓獲了真正的罪犯。那人是個因濫用職權被開除的警察,在街邊拉手風琴賣唱,據他供述,丹尼爾常來聽他演唱,偶爾還請他吃飯,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後來他接連犯下惡行,警方調查得越來越深入,他驚慌之下,便產生了嫁禍之心。他請丹尼爾喝酒,灌醉丹尼爾之後採集了他的體液和指紋——從此將丹尼爾推下深淵。

真正的罪犯落網後,追捕丹尼爾的四名警察悄無聲息地從紐約警察局的名冊中消失了,他們的檔案成了機密,沒人知道他們後來去了哪裡。楊州的姑姑在紐約警察局大哭大鬧,為自己突然變成屍體的兒子討說法,說法沒討到,她卻一度被關進精神病院。媒體對此事一致沉默,只有幾個小報有寥寥數篇文章。多年後楊州調查這起案子,才知道羅伯特喜歡男人,行為放蕩,在局裡一向橫行霸道。他是當時紐約警察局局長的外甥,家族在政界勢力頗大,而他本人在警校的畢業考核中並不及格,卻被舅舅安排了工作。

當年丹尼爾死後,楊州經歷了長達一個月的失語,最後由父母帶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是個戴復古金絲眼鏡的女人,名叫嘉瑪。她五官圓潤,神態可親,說話也和氣,楊州很喜歡她。當他磕磕絆絆地開口,用手勢和貧乏的語言向嘉瑪描述房間裡發生的一切時,溫柔的心理醫生忽然淚如泉湧。

楊州經歷了幾周治療,能夠重新開口說話了。周芸和喬治十分高興,以為他已經從創傷中恢復——甚至連楊州自己都這樣想。只有嘉瑪不放心,擔憂地對楊州說以後要繼續保持聯絡。

但楊州再也沒去找過她。

進入青春期,同齡人相繼性覺醒後,蟄伏的惡魔終於顯露出咆哮的本相。當同學們偷偷地觀摩情色影片時,楊州只覺得噁心想吐。性|愛本應該是美妙的——如果在恰當的時間,向兩情相悅的伴侶敞開大門的話。可楊州尚在懵懂時便見證了它最醜陋的樣子,與尖叫、痛苦、暴力相伴隨,從此對它避之不及。童年時的陰影是如此巨大而深遠,不知不覺間,楊州不僅排斥身體上的親密接觸,甚至懼怕形成心理上的親密關係。

與之相伴而生的,是逐漸膨脹的仇恨和內疚,無數個夜裡,五官扭曲的丹尼爾掐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噴出寒氣,喊,“報仇!幫我報仇!”

楊州難以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茫然地張著嘴喘氣,冷汗打溼了額髮,好像從回憶的冰湖中死裡逃生。

陳堅默不作聲地將懷抱收緊了。他用粗礪的指腹撥開楊州的溼發,在細膩光潔的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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