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楚王殿下。”
楚王手中拿著一支新折的寒梅,進來便說道:“這屋子裡如此悶熱,聞公子卻不自知嗎?”
“聞公子身子骨弱,經不起風霜寒雪,楚王殿下不會不知道吧?”安顥擋在聞書月面前,邊行禮邊迴應道。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楚王卸下披風丟到身後僕從的手中。擺了擺手,道:“本王得知昨晚之事,想同聞公子單獨說幾句話,還望安大公子行個方便。”
他這話雖客氣,生來的皇族氣質和不容置疑的口氣卻讓屋內之人感覺到一股比屋外更甚的寒意。
聞書月知安顥不肯退讓,本能的不希望牽扯尚書家的獨子進入,朝野局勢說是複雜,但也讓人一目瞭然。戶部尚書大人是否獨善其身,聞書月不想知道。但現在在別人看來自己對聞家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若是因為他讓安大公子和楚王殿下留下什麼過節,那麼之後的事可能就會處處受限。
“安顥,你先出去等我。楚王殿下親自前來,我們侯府也要拿出點誠意來。”聞書月面對這些事情總能波瀾不驚。
安顥微微皺眉,與楚王擦肩而過,捲起熱潮帶起披風的衣襬。
楚王把玩著手中花枝,將它插入窗邊空置的花瓶中,道:“本王院內寒梅開得好,想你也不喜歡俗氣的東西,便折下一枝當做禮物。甚是好看。”
聞書月見房門重新合上,才抬手道:“楚王殿下請坐。”
楚王卻微微一笑,撥開他的衣袖,拉住他的手腕。
聞書月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腕,道:“殿下還請離我遠些,我畏寒。若感上風寒,累人累己。”
楚王邊坐回地面的軟墊上邊道:“今早行路半途忽降大雪,本王在外被雪淋了些許。你這是在嫌棄本王?”
“不敢。楚王殿下不是想說昨晚之事嗎?”聞書月自然地岔開話題。
“昨日聽陳大人說起,那吳越小國的使者簡直是無法無天,竟敢出言不遜打擾安公子和你的雅興!我昨日已經派人告知他們呈上歲貢後即刻遣返。”楚王道。
聞書月微微頷首:“楚王殿下無需做到如此地步,使者未留在南平度過年節,豈不失禮?陛下想必...”
“只要能讓你舒心,被父王罵兩句又如何?”楚王待身體暖和許多後,起身坐在聞書月身邊,撩起他散在耳前的髮絲,低聲道,“說來也奇怪,你這屋內竟沒有什麼藥味。”
“我在青冥天的時候,身體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已無需再進藥。只是現在身體大不如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易感風寒,形同廢人。對於殿下來說,也可寬心。”聞書月刻意躲避他伸上來的手。
楚王調笑道:“此話當真?”
“咚”地一聲,聞書月的後腦勺淺淺地在地板上磕了一下,雙手手腕被擒著,整個人被壓在楚王身下。聞書月知他試探,他若是想動手,這位主文只會在朝堂之上攪弄風雨的殿下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就因為屈辱,而斷送此後佈局,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殿下妻妾成群,又何苦來我一個大男人這裡找樂子”聞書月佯裝掙扎,流露出不肯受辱的精彩表情。
“你這是在跟本王鬧彆扭?那些女人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你也是明白的,本王必須要有子嗣。”楚王將頭埋進他臉旁的髮絲,笑道,“本王雖知道你還在因為兩年前的事情生氣,可本王也是真心喜歡你四年了,本王也心疼。既然你已經回來,就讓本王以後好好補償你,如何?”
他的呼吸抬起,落在聞書月面上,聞書月用手肘抵住楚王的胸膛處,從容道:“可是我對殿下並無此想法。殿下的龍陽之好,還是找幾個男寵解解便好。我雖是再無昔日風光,也不願意做殿下手邊任意玩弄的東西。”
“可我就是想要你,你能如何呢?”楚王此話一出,便是提醒聞書月。
他心知和昨晚的表現一致那就只能是手無縛雞之力只會些拳腳功夫的自己,若是反抗,有所隱瞞必會暴露。
眼見著楚王伸手就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腦子裡的清明頓時有些混亂,胸口裡湧起一陣直搗心尖的惡寒。他咬了咬牙,逼自己清醒一些。
“殿下原來是喜歡強人所難,聞書月今日見識到了。”他開口道,聲音極其平穩。
楚王伸向他中衣的手一怔,突然笑得十分快意:“不強迫你難道會自己送上門來?”
正當自己快要被剝個乾淨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甩手推開:“我說聞書月你...楚王殿下?!”
楚王被看到這一幕,心尖一顫,趕忙起身拉好前胸散開的衣襟:“任小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應當是我問殿下才對吧?”任希睿側過身去做出非禮勿視的模樣。
“安大公子沒有告訴你本王找聞公子有事情嗎?!你竟敢擅自闖入聞公子房間!簡直毫無禮數!!”楚王此時臉上一塊青一塊白,被別人撞見他在做些難以啟齒的事情殺了便是,可唯獨是被自己皇叔的兒子撞見。
如若被他傳出去自己有龍陽之癖,名聲受損不說,他在南平百姓眼中的形象也將遭受覆滅。至少在他登上皇位之前,決不能讓天下人知曉此事!
“安少爺來過?我在外面未曾看到他。聞書月是我摯友,進出他的房門我一般都是不用通傳的。堂弟又沒有看見什麼,不知楚王殿下為何如此惱怒?”任希睿事不關己地模樣,說出了楚王此時最想聽到的話。但他這樣說無疑是讓楚王把矛頭對準自己。
聞書月躺在地上,遮了遮自己的上半身,輕聲道:“誰允許你隨意進出我房中了?!”
任希睿慍怒道:“你簡直沒良心啊,聞書月,你忘了幾年前,我們不是...”
“幾年前的事情王爺也要拿出來提?”聞書月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煩請王爺記住,我們兩個的關係從來就沒有好過!”
楚王退到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面前兩人。任希睿不負楚王所望地走上前去,雙手將聞書月被扯開的衣襟拉攏後,將他的上半身從地上拎起,道:“是啊,起碼記著以前你還不至於變成這副不堪的模樣!怎麼?沒了往日武功,又想換著法子地討回曾經的盛名?只要聞子初在,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侯府的中心!你以為楚王殿下是什麼人?他會被你這種人迷了心智?!我勸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聞書月的指骨被自己捏得“咯咯”作響,臉色泛白得可怕。他氣得渾身發抖,突然揚手一巴掌扇在任希睿臉上,怒不可遏道:“既然我在你眼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