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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慢慢來,吃苦也沒關係。”

只要別再跟過去的那些人,那些事,扯上關係,只要我們還在一起,苦一點累一點,都沒關係,我不怕。

烏龜跳上斯屹的膝蓋,擠在兩個人中間,喵喵叫著。池崢將他的人和他的貓,一併抱在懷裡,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眼眶微微發酸。

這世上不僅有人愛他,還情願和他一道吃苦,將他的喜怒哀樂掛在心頭,時刻惦念著他,所謂夫復何求,不過如此。

張齊知道兄弟倆要盤鋪子,很高興,一大早送來十萬塊錢,現金,一摞摞的,堆在客廳的茶几上。斯屹嚇了一跳,連忙把烏龜關進臥室,怕貓把錢當衛生紙給撕了。

張齊黑高壯,塔似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笑出滿臉憨厚,道:“這些錢你們先用,算我入股也好,借你們的也好,都行。不夠的話跟我說,我想辦法湊。當年在放馬營,要是沒有池哥帶著我,我早被人打死了。救命之恩,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我永遠是池哥的兄弟。”

旁人聽了池崢的故事,都會感慨一句不幸,少時無依,青年無靠,一個人帶著弟弟,掙扎著長大。池崢卻覺得命運其實並沒有虧待他什麼,他有張齊這樣的兄弟,有斯屹這樣的愛人,已經足夠幸運。

三月初,學校開學了,斯屹把盤鋪子的事交給池崢。池崢書雖然讀得不多,但是人很聰明,氣勢又足,身後跟著身高將近兩米的張齊,不像是做小生意的,更像是混混來收保護費。

鄭一的朋友都被嚇了一跳,笑著道:“要不是有鄭老師當中間人,我都不敢跟你們打交道,看起來就不好惹。”

池崢提前一個月跟汽修店的老闆胖叔說要辭職,胖叔也是個爽快人,結清了工資,不拖不欠。辭職那天池崢請胖叔還有幾個同事吃了頓飯,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以後難免碰到,少不了要互相照顧。

幾個同事對池崢依然是又敬又怕,還有點好奇,幾杯酒下肚才略略放開了些,有人大著膽子問池崢以前是幹什麼的,是不是混過,他身上有股匪氣,即便不動不說話,坐在汽修店外的椅子上曬太陽,也讓人不敢隨便招惹。

池崢笑了笑說,我書讀的不太好,早早出來跑生活,哪有什麼混不混,討口飯吃而已。

另一個同事順嘴接了一句:“我聽說池哥坐過牢……”

胖叔一腳踹過去:“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池崢倒是無所謂,點點頭:“餓得受不了,趁天黑搶了個包,判了六年。所以啊,有工作的時候就要好好幹,餓肚子和坐牢的滋味都不好受。”

幾個小男孩紛紛點頭,說記住了。

池崢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在放馬營裡做所謂老大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一群十八九歲的小男孩圍在他身邊,叫他池哥,看向他時眼神裡有敬重也有畏懼。

他帶著他們走在黑暗裡,走在看不見光的地方。

他一度以為自己會在放馬營裡沉下去,就像死去的魚沉在骯髒的水底,閉著眼睛,腐爛著,變成塵土。

命運給了他一記巨大的耳光之後又給了他拯救,讓斯屹握著他的手,讓他們互相救贖。

斯屹。

池崢在心裡輕輕念著這個名字,突然覺得好想他。

那頓飯吃到最後,池崢必然醉了,同事說要送他回去,斯屹不放心,打車來接。

池崢酒品挺好,不作不鬧,安安靜靜的,皺著眉毛讓他給揉揉太陽穴,說頭疼。

斯屹把池崢扔在床上,去廚房泡了杯蜂蜜水,吹涼了,喂到池崢嘴邊。

喂著喂著也不知是誰先吻住了誰,兩個人糾纏著倒在被子裡,衣襟散開,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床單上皺起漣漪似的痕跡,池崢開啟音響,找出他和斯屹共同喜歡的那首歌,極致旖旎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唱——

世上萬物向心公轉,陪我為你沉澱。

逾越了理性超過自然,瞞住了上帝讓你到身邊。

即使愛你愛到你變成碎片,仍有我接應你落地上天。

如你化作了粉末,誰還要健全。

……

來擁抱著我形成漩渦,捲起那熱吻背後萬尺風波。

將你連同人間浸沒,我愛你仍是那麼多。

來擁抱著我從我腳尖親我

……

斯屹仰起頭,任由池崢親吻他的喉結和脖頸,他有預感,這將是個格外漫長的夜晚。

漫長得能要他的命。

(15)

貸款流程慢,還有一些手續,只能一點一點跑。

斯屹總覺得池崢又長高了,身形變得更加挺拔,旗杆一樣,站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坐地鐵時,有小姑娘用手機偷拍,結果閃光燈忘了關,周遭的乘客都笑了,小姑娘臉紅得像是要暈過去。

斯屹坐在池崢身邊,笑眯眯地對小姑娘道:“我哥帥吧?我也覺得他特別帥,眼光好的人都這麼想。”

池崢摸摸他的腦袋,眼神裡全是寵愛和縱容的味道。

斯屹跟池崢開玩笑說,你是不是二次發育了?本來就比我高,現在我跟你一比,像是差了一個輩分。

池崢看他一眼,語氣認真:“發育?你說上面還是下面?”

斯屹一愣,接著漲紅了臉,踹他一腳,罵他流氓。

清明節的時候下起了雨,學校放假,斯屹早早就起床了,他站在窗前點了根菸,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輕聲道:“哥,我們去看看池遠軍吧。”

終是父子一場,那些恩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能折磨活著的人,晚一天放下,就多一份心魔。

池崢自身後抱住他,吻了吻他頸後的面板,像是要渡給他力量和勇氣。

兩個人的積蓄全拿去籌備店鋪了,勻不出閒錢來買車,斯屹問鄭一借了一輛,香檳色的本田,後視鏡的外殼上貼著蜘蛛俠和蝙蝠俠的卡通貼紙。斯屹笑話他,你還真是年年三歲,只長個頭,不長智商。

鄭一飛過來一句媚眼,笑著道,這叫少年感。

斯屹在街角的小花店裡買了束花,天堂鳥,店主說天堂鳥的花語是自由,永恆的自由。

斯屹轉頭看向池崢,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自由了,也就代表解脫了吧?”

池崢笑了笑,很溫柔地看著他:“當然。”

解脫了,他是,我們也是。

都過去了。

天上下著小雨,有點冷。車停在墓園的入口處,下車時,池崢脫下外套披在斯屹身上,掌心搭在斯屹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溫熱的觸感隔著衣服暖燙面板,斯屹定定的看著池崢兩秒,低聲道:“如果那些苦難是為了換回你,那麼它們都是值得。”

池崢沒說話,拇指輕輕碰了碰斯屹的唇角。

兩個人撐著黑色的雨傘,慢慢走過去。

墓園裡很靜,偶爾有人走過,都帶著難過的神情。斯屹也想找到一點難過的感覺,但是沒有,腦袋和心都是空的,沒著沒落。

看門的大爺在這裡工作了六七年,主動和斯屹打招呼:“小夥子,來看你爸啊。”

池崢愣了一下:“你以前經常來?”

“也就清明節,一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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