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沙發旁找出棉籤蘸了酒精,“過來。”伸手招呼蘇速到沙發這邊來。
蘇速像個沒寫完作業被懲罰面壁思過的小孩兒一樣,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哪有那麼嚴重,小時候磕破了直接用水衝了都沒事兒呢。
蘇速走過去坐下,賀堃拉過他的手,小心翼翼取下紙巾,拿棉籤一點一點擦著,他翻了下藥箱,發現他並沒有止血消炎的藥。
“乖乖待著,我去買藥。”賀堃起身對蘇速說,語氣明顯比剛才溫柔多了。
“不用,真的沒事的。”蘇速急忙拉住賀堃的手說道。
“你以前就是這麼糊弄自己的嗎?”賀堃問。
“我以前也不會隨便弄傷自己。”蘇速脫口而出,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什麼人,更沒有傻到為了一個人去嘗試從來沒做過的事。
“你是心疼嗎?”蘇速見賀堃沒說話,又問了一句。
“我是怕你肉疼。”賀堃邊換鞋邊說。
行!賀堃,嘴硬吧你就。蘇速在心裡暗自下著決心,等你心軟的那一天。
第16章 逆光少年
賀堃快步走出小區進了馬路對面的藥店,買了止血的藥和紗布,又看到有除疤痕的藥膏,拿了一支最貴的。
回到家的時候,蘇速還坐在沙發上,姿勢都是他出門時候的,賀堃在心裡扯著嘴角笑了笑,真是個傻孩子!
賀堃幫他重新消毒抹了藥,又用紗布包好。蘇速特別感動,從來沒人這麼關心過他,老媽甚至都沒有,他從小隻想著怎麼能不惹麻煩,不讓老媽擔心,老媽對他也很放心,一直覺得他是個懂事的孩子。
他一把抓過賀堃的手,“賀堃,謝謝。”蘇速認真的說。
賀堃愣了愣,他沒想到蘇速會和他說謝謝,一直擔心會不會趁機耍個二皮臉,跟他求抱抱呢。
“沒事兒,不用謝。”賀堃笑笑,起身往廚房去了。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亂成一團的灶臺,鍋被丟到地上,四處亂放的油鹽醬醋瓶,玻璃碗裡黑乎乎的看不出來是什麼的肉泥,砧板上一堆薄厚不一的藕。
這簡直是個廚房黑洞啊,真不敢想以前那些泡麵是怎麼煮的。賀堃進去後一點點收拾著。
“大表哥,要不……叫外賣吧。”蘇速蹭到廚房門口朝賀堃說。
他現在仔細看看,這些喪心病狂的半成品,到底是什麼矇蔽了他的明眸啊,果然人要面對現實,做飯這事兒不是想做就能做好的,他可能就是沒有那條慧根吧。
“嗯,虧你還有點兒良知。”賀堃盯著那堆神奇的東西沉思著,“你能解釋下這是道什麼菜嗎?”
“啊,這叫鮮蝦藕盒。”蘇速一提這菜就來了勁頭,“這個就是兩片藕中間夾點兒蝦仁餡兒,然後裹麵粉用油炸一下就好了,很簡單的。”說完一副他已經做好了的表情。
“行了,訂餐吧。”賀堃連忙說道,及時打斷了他的臆想,萬一他會錯意下次又做什麼黑暗料理呢。
賀堃下午還有課,就隨便挑了一家送的比較快的,選了幾個炒菜,要不是今天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他是絕對不會吃外賣的,不過,此時此刻外賣也很不錯了,至少比蘇速那道不可名狀的菜強太多。
賀堃收拾完那戰場一般的廚房已經快下午一點了。他走出廚房就聽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正坐在沙發上的蘇速看了一眼,提醒賀堃是程教授的電話。
“媽,什麼事?”賀堃接通電話問道。
“沒事,晚上回家吃飯吧。”老媽說完又強調了下,“帶上蘇速。”
“那個……他。”賀堃猶豫不決的說。
“不行就別回來了。”老媽用很冷淡的語氣說,“對了,你爸今天在家。”
整個通話連一分鐘都沒用,老媽就匆匆掛了電話,自從上次見了蘇速,之後打電話都是三句話不離蘇速,他覺得他就是充話費送的那個。
沒一會兒外賣也到了,賀堃挨個開啟,看著油汪汪的菜頓時沒了食慾,挑了還算清淡的菜花就著硬邦邦的米飯隨便吃了幾口。
蘇速倒是不挑,不管有肉沒肉的,都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份兒小炒肉,光撿辣椒吃。
一旁的賀堃實在看不下去了,“你那手剛受傷你怎麼還吃那麼多辣椒啊?”
“我手壞了又不是胃壞了。”蘇速說之前還不忘往嘴裡塞了口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別吃了。”賀堃隨手拿起一個餐盒蓋把小炒肉給蓋上了。
“別!”蘇速眼睜睜看著賀堃給丟進了垃圾桶。
“商量個事兒。”賀堃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子,“程教授說晚上回家吃飯,讓你一起。”說這句話他攢了一頓飯的勇氣。
“我?”蘇速一臉茫然的問,“是不是我要不去,程教授都不讓你回家了?”他又想起上次程教授的態度,也只能是這個原因了吧。
“你就說去不去吧。”賀堃有一種被看穿後的氣急敗壞。
“條件?”蘇速立刻換了一副得意的嘴臉,趁火打劫他從來都不差事兒。
“家務活減半。”賀堃嘖了一聲說。
“暖床怎麼樣?”蘇速扯過一張紙巾邊擦嘴邊笑著說。
“下午記得把所有玻璃都擦一遍。”賀堃白了他一眼起身進了衛生間洗手。
“得得得,我錯了,成交。”蘇速趕緊應下了,不愧是老師,整人都一套一套的。
賀堃下午還有課,兩人沒說幾句話就走了,出門前蘇速還不忘把垃圾丟給他,以自己是傷員的理由博取同情。
蘇速下午宅在賀堃的書房裡,百無聊賴的隨便找了本書看著,書名叫《批判性思維》,他看了十幾頁,怎麼看都覺得是本教科書。
看書看的沒勁了,拿了畫本回自己臥室的飄窗上坐著,琢磨著晚上去賀堃家要不要帶禮物。
從窗戶看下去,樓下正有幾個小孩兒在玩滑板,其中一個玩兒得還不錯,都會蕩板了,帶領著幾個練滑行的“小弟”來回穿梭。
蘇速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了自己初中的時候,那時候剛認識林霽,林霽滑板玩兒的特溜,兩人經常廝混在一起,林霽每次都特別耐心的教他,不過玩兒什麼有一半都得靠天賦,他就屬於那種肢體極度不協調的,光是滑行就練了一學期。
後來林霽用攢了兩年的壓歲錢買了一塊特別貴的板送他,當時感動的都熱淚盈眶了,他為了不辜負林霽的心意,愣是用了一年學會了蕩板,不過滑板生涯也就止步在這裡了。
林霽說他是被上帝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