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堃。

“像。”賀堃很肯定的回答道。其實這個小人他早見過了，在蘇速的畫本上。

“這個是我自己畫的，然後又照著繡的，用了兩天才繡好，你喜歡嗎？”蘇速這個一喝酒就變話嘮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白天還想著不能讓賀堃知道是他親手做的，沒想到幾個小時後就全盤托出了。

“喜歡。”賀堃盯著衣服看了好久，他伸手沿著繡線的輪廓摸了摸，每一針都清晰可見，他真的沒有想到蘇速為他做了這麼多。

“謝謝，真的。”賀堃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顫了顫，他伸手抓著蘇速的手腕用力捏了下。

蘇速看賀堃眼眶有些紅了，他沒醉只是暈而已。

“堃堃……”蘇速覺得此時勇氣要爆棚了，他用力叫了一聲，可是喉嚨卻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我操，澄澄，你瞧人家的禮物多走心，你個暴發戶一點兒創意都沒有。”林霽拿著話筒喊了一句。

蘇速頓時有點兒竄火，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拉倒吧，絕交！

“滾一邊兒操去！”蘇速沒好氣的衝林霽喊道。

“打一架吧。”林霽放下話筒說道。

程澄走過來把林霽拽走了，“別添亂。”扭頭給蘇速使了個眼神兒。

蘇速已經硬生生把那後半句話嚥進肚子裡了。

賀堃一直抱著那個盒子發呆，他有些混亂，蘇速叫的那聲“堃堃”他聽到了，儘管聲音微弱的像只是對了個口型，但當時心還是狠狠抽痛了一下，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因為曾經也有人這樣喚過他的名字。

蘇速沉默地看了他良久，他不知道賀堃在想什麼，但一定和過去有關。

他轉身出了包間，站在衛生間門口，拿出一根菸點著了。

狠狠吸了兩口，將菸頭狠狠戳在垃圾桶的邊上，又轉了兩圈兒。

回到包房的時候，賀堃已經把盒子重新系好了，林霽正嚎著一首聽不出來是什麼的歌，程澄滿眼寵溺的看著他。

蘇速進去後用那雙魅惑的桃花眼衝賀堃笑了笑，走到林霽身邊把歌給掐了，然後拿起另一個話筒。

“程澄你是耳朵不好使嗎？愛已經矇蔽雙耳了嗎？”蘇速對著話筒說道。

程澄笑了笑點點頭，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林霽坐過去。

“下課別走。”林霽擺出一副微信表情包的架勢，指著蘇速說。

賀堃坐在一邊靜靜看著這幫逗比青年。

“好了，我要唱首歌。”蘇速轉身在點歌器上點了幾下，這首歌他想唱給賀堃聽。

音樂響起，前奏充滿了青春的力量。

我又從這裡經過

是無色

像揹著回憶夢遊

孤城一座

孤者一個

故事一次到底還要講多久

蘇速的聲音唱起歌來很清澈，比林霽好了八百個檔次。

唱到高潮部分，蘇速把目光移到賀堃身上，眼睛緊緊盯著他，一秒都沒有離開。

心不定是變的是涼的是熾熱

看似普通

鍾於獨特

情願

就被你上一課

就被你傷一顆

他對賀堃所有的感情都是因為情願，就算是遍體鱗傷的結果，也不過是當成被他上了一課而已。

其實被傷了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他上課。

一首歌唱完，音樂聲停止，空氣也被按下了暫停鍵，旁邊的程澄林霽也沒動靜，賀堃看著他，眼裡盡是溫柔。

他可以每天都表白一次，有沒有結果無所謂，因為賀堃每天就在自己眼前。

“我決定了。”林霽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架先不打了，我棄權。”又補充道。

林霽還是頭一回聽他唱歌，以前一直以為也就和自己一個水平，怕丟人不敢唱而已，結果直到今天才發現人家是深藏不露！

蘇速衝他伸了伸中指，放下話筒朝賀堃走過去。

“沒看出來啊，你是才藝小達人嗎？”賀堃笑著遞過去個啤酒。

“湊合湊合，都是雕蟲小技，我也就比雨齊齊強點兒。”蘇速接過啤酒開啟喝了一口。

他這點兒酒量還是心中有數的，尤其是不能喝雜酒，又是白的又是啤的，今天估計得爬回去了。主要是賀堃給他的，不好意思拒絕，他覺得賀堃就給他瓶敵敵畏，也能笑著接過去。

蘇速在一旁起鬨程澄也唱一首，後來程澄實在扛不住死纏爛打，唱了一首with you。

獻給……他們的愛情。

程澄的歌聲屬於開口跪的那種，非常專業，他的男聲版多了幾分慵懶，但聽起來卻很踏實。

程澄唱完後，蘇速又問賀堃要不要來一首，他是真沒聽過賀堃唱歌，他唱歌應該也很性感，蘇速抽空在心裡歪歪了一下。

“我不會唱歌，真的。”賀堃連連擺手，他真的不是不好意思唱，而是不好意思念出來嚇人。他唱歌就跟蘇速做飯一樣，謎一樣的存在。

“好吧，不逼你了，以後有機會吧。”蘇速也拿他沒轍了，反正以後日子長著呢，總會聽到的。

四個人一直待到十點多才散場，啤酒喝了十來罐。程澄和林霽跟沒事兒人一樣，兩人把蘇速架出來，賀堃把禮物放到車裡，接過蘇速。

出來之前程澄幫他叫了代駕，他和林霽堅決要打車回去，讓賀堃照顧好蘇速。

蘇速只喝了兩罐啤酒，就開始不醒人事了。賀堃把他扶進車裡，折騰了得有十分鐘，蘇速一直抱著他脖子不撒手。

“別走，我沒喝多。”蘇速坐在車裡靠在賀堃肩窩裡，雙手抱著他胳膊。

賀堃覺得真有必要買個大車了，往車裡塞他塞了十分鐘，把他從自己身上弄下去又用了五分鐘，自己胳膊和頭被磕了十幾下。

代駕一路不停的從後視鏡看他倆，蘇速以各種不同的姿勢黏在他身上，沒法不讓人多想。

到家之後，賀堃把他放在沙發上，幫他脫了鞋，從停車場上來，折騰出一身汗，他換了鞋拿了睡衣往衛生間走。

賀堃簡單了衝了衝，著急洗完出來看蘇速，怕他從沙發摔下去。

“堃堃，我給你買了花，有那麼大。”蘇速迷縫著眼睛坐在沙發上，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什麼花，你說什麼夢話呢？”賀堃站在旁邊擦頭髮，聽他胡言亂語沒忍住問了一句。

“就，就在我臥室，你去看。”蘇速伸手指著書房說。

賀堃撇了撇嘴，真拿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