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有藏有露,對齊璨的事便是藏,可沒想到盛母為了防盛讚過於依賴他,主意打到齊璨頭上去了。那時齊璨已經有了同居男友,二人光明正大地駕駛豪車穿梭於校園,毫不避諱,又偏偏,齊璨懷孕,盯上了盛讚這塊肉。
“人心不足蛇吞象,齊璨,你也許是蛇,可我不是。”他俯下頭,如她當初那樣目睹一場親手所致的惡意霸凌似的,傲慢輕蔑,“我唯一一次警告你,別動盛讚。”
陶宋走了,他施捨給齊璨幾天的住宿和吃食,讓她自生自滅。
齊璨倒在帶著腐臭味的酒店棉被裡,外頭陽光熹微,她凝望著一團流動無常的浮雲,突然無法自控地發起抖來。
作者有話說
隔幾天爬上來看一眼留言,發現收藏只漲了一個,有一些失望嘎嘎。hssl應該預計五六w結束,我也寫不長了,爭取寫到完結(,,?? . ??,,)
第十二章
陶宋剛走過拐口,辦公室一位歲數稍年長些的數學老師嗓門可大,開口就把門給震了一下。
“那樣的學生還管什麼,範老師你就是資歷淺,見的學生少,才想著一個個去救!要我說,這群人要自甘墮落,隨他去,帶完這屆,這群小王八蛋和你還有什麼關係呀!”
範瑜聽了一堆明面建議,暗裡諷刺的話,尷尬地笑了一聲,有點接不下去話頭,正巧陶宋進來,她連忙迎上去:“陶老師。”
“嗯?怎麼了?”
周圍人都盯著,範瑜不太自在,跟著陶宋走到他位置邊,壓低聲音:“今天盛向安還是沒來上學,我打他爸媽電話也沒人接,一個乾脆變空號了。”她憂心忡忡:“我擔心他有事,聽說你和他有些親戚關係是吧?”
陶宋:“算是。”
範瑜欲言又止:“那您要不,幫忙找找他?”
陶宋思忖一番,心裡有點數,應了,範瑜又囑咐如果找到盛向安千萬給她電話,這才在辦公室其他老師的調侃聲中離開。
範瑜帶上門,之前說她資歷淺的男老師呷了口茶,道:“小陶啊,你說你和小范一道,別說,還真挺郎才女貌的。要不然,你們倆在一起得了。”
另一個數學老師做PPT做到一半,聽聞也扭過頭,跟著戲謔道:“我看成。小范女孩兒麼,臉皮薄,可誰看不出來人喜歡小陶啊,一有事兒就來找,今天送湯,明天送茶,後天就得送嫁妝了。”
前一個男老師撫掌大笑:“真成。”
兩人笑了一會兒,陶宋不慌不忙地收拾著下節課要用的東西,嘴也不閒著:“可別,別人亂點鴛鴦譜也就算了,您倆還跟著逗我啊。我可受不住了,先走了。”
他一慣會打太極,名字和範瑜一起被提到的次數多了,好似還真就有這麼回事兒,有時候連陶宋自己都要懷疑,那個害羞靦腆的女老師對自個兒有意思,尤其後來人和男友分手,撮合他們的人就更多了,彷彿恨不得全天下的男男女女都能按著他們的念頭當下磕頭成親。
仔細想想,這樣的月老團,也真夠奇怪的。
一走進教室,陶宋就發現盛向安果然沒來上學,整個教室只有他一個位置空著,雖然分在最後,但也格外顯眼。
他昨天也沒來,準確說,是自週一他和陶宋不歡而散後,人就消失了,誰都聯絡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範瑜給他爸媽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沒人接,活像一切和盛向安有關的線索都憑空蒸發了。
好在範瑜之前聽人說陶宋和盛向安有親戚關係,所以這個叛逆期男孩才每回一見到陶宋就自動熄了一半的戾氣,像老鼠見貓。
最後範瑜實在沒法子了,只好請陶宋出次面,至少得先把人給找到。
四十分鐘的課一轉眼結束,陶宋走到門口,被人喊住。
是語文課代表,扎著馬尾,青春靚麗,她支支吾吾的:“老師,那個……盛向安,他這兩天怎麼沒來啊?”
“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因為週一被抓了,他生氣,所以逃學了啊?”女孩兒表情懊喪,“要真因為這樣,那我就是罪魁禍首了。”
陶宋笑說:“別多想,和你沒關係。快進去吧,老師都來了。”見女孩兒嘆氣,他補充:“不是因為這件事,我知道,你放寬心。”
女孩兒猶猶豫豫,五步一回頭地回去了。
陶宋晚上下班,先收到小高簡訊,說是到酒店了,剛把盛讚安頓好,又埋怨這哥一路上一句話不說,淨顧著睡覺,下了飛機劇院的人來接,他聊不過三句就冷場。過後還誇陶宋當初邀他做助理可真是太明智了,也就小高這張嘴能和人胡侃一整天不帶停。
陶宋看著底下附著的照片,盛讚窩在被子裡睡得很香,果真像小高說的那樣像是被點了睡穴。他放大放小看了好一會兒才退出去。
陶宋打過盛向安電話,關機,找人查了他的刷卡記錄也沒看出半點線索,更別提去問他那一對稀泥和的父母,大概二老連自己親兒子什麼年級,今年幾歲都說不好。
一想到週一盛向安那副誰都欠了他八百萬的青春疼痛樣,陶宋就心煩,可偏偏就是這麼個小孩兒,是盛讚唯一多惦記些的家人,隔幾天就要問問人怎麼樣了,和自己養的孩子似的。是以陶宋只能找,他並不想讓這些芝麻穀子爛事都擺到盛讚跟前去。
他讓吳遇和陳歷子幫忙,這倆門路多,工作場所又比較活,查以盛向安為名的消費記錄不是難事。
而陶宋呢,他開車去盛向安家,結果堵了一路。
這時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陶宋讓堵車等得沒脾氣,探身翻碟片,摸了一通沒摸著,才想起上回盛讚坐車時把那些老碟片都收走了,一張都沒剩下。
剛準備連手機,吳遇的電話撥了過來。
“喂?”
“宋啊,你要找那小孩兒叫盛向安?”
“是,找到了?”
“嚯,夠絕的,”吳遇彈了下舌,“我人都還沒出去,就看見這大爺窩在卡座裡抽菸呢。人就在我這兒,你過來吧。”
陶宋廢話不多說,撂下電話,在車流中脫身,往反方向駛去。
“七八”這時候剛迎來第一批客人,年輕人勾肩搭背進去,大多是男的。
陶宋車子一到,吳遇站在門口抽菸,見人來了,張嘴就笑:“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還挺冷的,陶宋裹緊衣服:“人呢?”
“裡頭唄,我怕驚著人就沒喊,”吳遇抽了支菸給陶宋,“不過看你要找這人姓盛,盛讚那邊的?誰啊,別是他爸小兒子吧。”
“要是小兒子那倒挺好,”陶宋點點菸頭,沒要打火機,“走,進去。”
“七八”裡邊燈閃得五顏六色,吳遇帶著陶宋一路走去,路上讓好多人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