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駱念離乖乖地拿著盤子來到客廳，坐到電話旁邊，隨時等著它響。

新聞聯播響起的時候，電話也隨著響了起來，還沒響一聲，駱念離就趕緊接了起來，

“喂？”

“喂？大寶貝。”

“哥哥！”

“哎，哈哈。我聽說你今天考完了，不用問，我大寶貝準沒問題。”

駱念離在這邊甜甜地笑著，他喜歡聽楚徵叫他大寶貝。

“哥哥，你訓練結束了？”

“嗯，這會兒是休息時間。家裡還好嗎？”

“嗯，都很好。”

“那就好，好不容易解放了，假期好好出去玩玩吧。”

“嗯...”

楚徵看不到，駱念離緊緊地攥著話筒，使勁到指尖都發了白，

“哥跟你說啊，我上個月升了少尉，任命排長呢。怎麼樣，嘿嘿。”

“真的嗎？哥哥是最厲害的。”

“哈哈...”

駱念離聽著楚徵在話筒裡說著自己訓練時的趣事，突然一滴淚就滑了下來，

“哥哥...”

“嗯？怎麼了？”

楚徵聽出些異樣。

“我想你...”

楚徵看了眼手裡的話筒，頓時沒了說話的勁兒，

“你今年還沒有假期嗎？”

“...”

楚徵猶豫了一會兒，

“對不起駱駱，今年...我儘量。”

掛下電話，駱念離偷偷抽了下鼻子，抹了抹眼睛。他不想給楚徵增加負擔，他知道楚徵的抱負，開始的幾年一定會很苦很累，顧不上家是一定的。但是他想他，原以為見不到，感情會淡，卻沒想到，越是見不到，越是想念，就像中了毒，越發不能自拔。

楚徵掛下電話，嘆了口氣，扶了扶額頭。沉靜了一會兒，復又拿起電話，撥去那個熟悉的手機號，

“嘟...”

“楚徵？”

“哈哈，你怎麼知道是我。叫錯了人怎麼辦。”

“不會的，我知道是你。”

楚徵抿嘴笑了笑，

“怎麼樣最近，課業還很忙嗎？”

“嗯，由於我比較聰明，年底就能跟教授去實習了。”

“哈哈，不愧是莊學霸啊。”

“你呢，最近還好嗎？之前訓練受的傷好了嗎？”

“嗯，都多久了，早好了。跟你說啊。我現在是少尉了...”

楚徵拿著電話和莊弈絮絮叨叨的聊了許久，掛下電話的那一刻，楚徵做了個深呼吸，轉頭跑向了樓下的操場。

即便是在本市上學，學校規定還是要住校的。陳淑芬早早就開始準備，入學那天又是大包小包的給駱念離帶著。

“週末就回家啊，別到處亂去，媽想你。”

駱念離站在車窗前點著頭，

“好了你，絮絮叨叨的。駱駱自己多注意，需要錢了就跟家裡說。”

楚建國從駕駛座伸頭過來叮囑道。駱念離繼續點頭，

“我知道了，你們開車回去小心些。”

送別了二老，駱念離轉身走向宿舍。沒有楚徵的氣息，也沒有高武洋那樣的朋友陪伴，他知道，這將是一段真正陌生的征程。

駱念離拿著老爸寫的春聯出來貼到門口，外面鞭炮聲此起彼伏。又是一個新年，駱念離看向窗外，地上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雪了，他不禁想到了爺爺，感覺爺爺已經走了好久卻又好像昨天還在。

陳淑芬在廚房裡忙活年夜飯，楚建國在不斷地接電話，今年楚徵電話裡說又不會回來了，駱念離躺倒床上，覺得很是傷感和疲憊，他翻過身去抱住那床楚徵曾蓋過的被子，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朦朧中，有雙手一直在捏自己，駱念離半睡半醒的推了推，突然猛地一個起身，瞪大了雙眼，彷彿周圍都安靜了。

楚徵坐在床邊，賊兮兮地笑著看著他。駱念離怔怔地看著楚徵，他覺得自己又是在做夢了，好在這次夢沒有清醒得那麼快，他趕忙伸手去摟住楚徵的脖子，緊緊地抱著。

“哎哎哎，你要勒死我啊。”

駱念離任楚徵撒開他的手，整個人都傻掉了。

“哈哈，怎麼？你以為做夢呢。”

駱念離還是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楚徵，楚徵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小傻瓜，哥回來了啊。”

楚徵看著駱念離呆呆的小臉，瞪大的雙眼裡突然就滾落了倆顆晶瑩的水珠。楚徵眨了眨眼，趕緊把他摟到懷裡，

“哎呦，大寶貝，你都多大了，怎麼說哭就哭啊。”

駱念離感受到楚徵的氣息，才回過神來，他伸手摟住楚徵的腰，緊緊地抱著，

“你不是不回來了嗎？你怎麼騙我啊！嗚嗚...”

楚徵聽著他在懷裡抱怨，笑得合不攏嘴。

飯桌上，陳淑芬不停地往楚徵碗裡夾肉，雙眼紅紅的，

“我兒子黑了，也瘦了，趕緊多吃點。”

楚徵沒心沒肺的笑著，

“天天風吹日曬的，黑是正常的，這叫男人色。不過我可不瘦。”

說著，還在飯桌上，楚徵就一把拽起自己的羊毛衫脫了下來，上身健碩的肌肉一覽無餘，腹肌硬朗線條筆直，駱念離差點一口飯噴出來，趕忙轉頭看向碗裡的紅燒肉。

“哎呦，我兒子真是太帥了。”

陳淑芬看著兒子這健美似的身材，也是讚不絕口。楚建國不耐煩地敲了敲碗，

“還有完沒完了，這吃著飯呢，趕緊穿上，成何體統！別的沒學會，一身兵痞子氣倒是帶出來了。”

楚徵撇了撇嘴，套上了羊毛衫坐回座位上，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去部隊看看一個個都這樣，有什麼可稀奇的。”

楚建國衝著老婆嘟囔著，陳淑芬瞟了一眼他的將軍肚，

“怎麼著司令，難道你當年是在假部隊呆的啊。”

楚建國眨了眨眼安安靜靜地往嘴裡扒飯，不再吱聲。

“駱駱啊，你是喝酒了嗎？怎麼臉那麼紅。”

陳淑芬看向小兒子，奇怪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駱念離躲了一下，

“沒有媽，我穿多了，有點熱。”

“別說，駱駱還真的是長高了不少。不過沒長過我。”

楚徵得意洋洋的笑著，

“對，可能是牛奶沒你喝得多。”

駱念離難得懟了他哥一句，一家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這樣其樂融融的年，駱念離貪婪的希望每年都可以如此。

駱念離穿著一身淡黃的睡衣，上面還印了個小鴨子，靠著楚徵窩在沙發上睡著。昨晚熬夜看完春晚，很多年不見，駱念離粘著楚徵聊啊聊，熬到下半夜兩人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早上陳淑芬看倆兒子睡得香也沒叫，進屋抱出駱念離的被子給兩人蓋上，就去準備早飯了。

楚徵在他媽給他們蓋被子時就醒了，只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