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盯著洪金真人的蠟黃臉頰道:“你可知你為何會死?按理說,你只是丟了修為,卻依舊還有十幾年的壽命,不應該這麼快就死才對。”
洪金真人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隨後不屑一笑道:“那些丫頭的小把戲,不過我也不怪她們,她們跟著我本就是為了榮華富貴,現在我修為盡去,誰都保不住,她們自然也就生出異心,我當初貪戀她們的肉體,她們貪戀我的地位,只算是一筆交易,彼此也不必強求一定對對方忠誠不是。”
“你倒是看得開。”
洪金真人雙目閉得穩穩的,嘴角微微翹著,似乎很享受當下的狀態:“看不開又能如何?我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罷了。”
“若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這麼想麼?”方蕩好奇的問道。
洪金真人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緩緩睜開眼睛,沉思了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我若重生一次,就遣散了她們,這些美麗的肉身終究不過是一些虛幻之物,若再來一次,我定然不會將時間耽擱在這上面,而是將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眼前那座看不到頂點的高山上。不得不說,我還是很想領略一下更高處的風景,若是能夠站在山頂,那才真的叫做不枉此生啊!”
洪金真人說著,不由得微微一嘆。
方蕩眼中微微一動,道:“那麼你做好死的準備了麼?”
聽到死字,洪金真人眼中的光彩散盡,似乎變得極為疲乏,再次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木然,“準備好了,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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