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初次交流來看,他們三個都是對自己帶著深深的敵意的;尤其是蕭阮,鎮國大將軍,想必他如今都算得上是和楚輕共擁江山了。
所以,即便自己不想和他們過多計較,但是身在淤泥中,哪能不沾泥?他們找自己麻煩,就等於在找南境的麻煩,所以他得去找那唯一能讓蕭阮都忌憚兩分的人,定遠侯長孫長吉。
此人是聖祖皇帝的藍顏知己,當年和聖祖皇帝一起打江山,聽父王說,當時就是此人赴南境求爺爺出兵魏國營救聖祖皇帝,因此也算是和趙王府結下了不解之緣。
這個人手上握著聖祖皇帝所賜的打龍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臣,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非常高,畢竟大靖江山能有今日的繁榮,當年的長孫長吉可是勞苦功高。就這個人,能在朝堂上和蕭家對抗,只是近來因年邁的緣故已極少上朝,但放眼整個京都,能夠抱大腿的,就只有這人。
除此之外,趙時煦還有些擔心陳猛他們,畢竟那十萬大軍是隨他一起從南境來的,他不能對他們的動向和所在地茫然不知。否則,自己這個小王爺就真成了病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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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命回來的時候被告知趙時煦和他的小侍衛一起離了宮,原本他從不多問楚輕的決定,但是這次卻忍不住的詢問道:“皇上不是說,小王爺待在宮中才是最安全的麼?為何會同意他遷居甘蘆館?”
楚輕正在描繪一副丹青,丹青上的內容十命不小心瞥了一眼,當即垂下眼來,只因那內容有些...旖旎,乃是兩個男子霞雲萬丈的天空下和清秀的山水間,行著雲雨之事;只是那兩個男子楚輕只畫了輪廓,並未畫眉眼。
楚輕給畫中人的長髮添著筆畫,聽十命問他,眼也不抬的道:“他不喜歡朕選的宮殿名字。”
十命一聽,明白楚輕是不想過多的解釋,他便也不敢再多問,只道:“屬下已經把事辦好了,定遠侯今日就能回京。”
楚輕“嗯”了一聲,道:“阿阮知道嗎?”
“屬下按您吩咐的,派的江湖人去傳話,大將軍並不知道。”
楚輕點點頭,放下筆看著自己畫的畫,細細的打量著。
“不過,侯爺有句話要告訴皇上。”
楚輕抬了下眼,“什麼?”
“侯爺說,他老了,折騰不動了,若看不順眼,即便是您的旨意,他也無法遵旨。”
楚輕依然盯著畫中之人,並無多餘的表情,只道:“朕看上的,絕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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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煦將一個小匣子拿在手裡,全淼跟在馬車外面,原本還在欣賞繁華的京都街道,但一看到那個小匣子,便忍不住的問道:“小王爺,這是什麼?”
趙時煦笑了下,將匣子開啟給他看。
全淼一看,哪怕是青天白日的都被晃了下眼睛,那竟是一顆十分名貴的夜明珠,玲瓏剔透,是十分罕見的珍品。
“小王爺,這個不是你十六歲生辰時,王爺給您的嗎?”
趙時煦點點頭,“對啊,這東西可是名貴,拿到我們那兒去拍賣,得好幾千萬呢。”
全淼撓撓頭,“哪兒啊,幾千萬兩銀子嗎?”
趙時煦笑笑,不與他解釋,只道:“小爺極少送禮,這既然要送,自然得送最好的。”
“看來那位定遠侯對咱們很重要。”
見全淼終於說了一句不是那麼腦殘的話,趙時煦露出了一個十分欣慰的表情,“自然了,咱們在京都無依無靠的,得去拉攏個值得依靠的人啊。”
“這倒是,那位定遠侯屬下也曾耳聞,的確是個值得拉攏的人物,只是聽說他脾氣極其古怪,不知道會不會搭理咱們。”
“這個嘛...”
趙時煦看著手中的夜明珠,遙想起都要被忘了的原著劇情,他記得當時原主來京都也象徵性的拜訪了長孫長吉,只可惜由於太盛氣凌人,一副高姿態的緣故,被那位長孫侯爺給掃地出門了,至此便再無交集,一直到原主死的時候,原著都沒有再寫過這位長孫侯爺。
“應該會搭理的。”趙時煦收好夜明珠,馬車剛好到了定遠侯府。
趙時煦上前去,然而卻被門口的侍衛告知定遠侯不在京都。
趙時煦原是做好了人不在府裡的準備,倒是沒想到會不在京都,“敢問小哥,侯爺幾時回來?”
那侍衛冷冷道:“侯爺一向行蹤不定,喜愛遊山玩水,有時候三五日便回來了,有時候數月不歸。”
趙時煦思索了一下,“那麼請問,侯爺此次出門有多久了?”
“已有三四月了。”
趙時煦擰了下眉,這倒是奇了怪了啊,這位侯爺難道對楚輕之前出事,安王叛亂都不管的麼,竟三四月不歸。
“那煩請小哥,若侯爺回來,派人到甘蘆館通知小王一聲。”趙時煦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金子。
那侍衛一聽‘甘蘆館’三字,忙道:“您是趙小王爺?”
趙時煦無語,自己該準備個拜帖才是。
那侍衛立刻堆起笑臉,客氣道:“您怎麼不早說,侯爺在正廳喝茶呢。”
趙時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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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入大廳,趙時煦果然見到了那位正在喝茶的長孫侯爺,旁人喝茶都是氣定神閒的坐著,十分高雅,偏他喝茶翹著二郎腿,一邊喝一邊隨手往嘴裡丟著點心,要不是那頭花白的頭髮和他面上已有些明顯的皺紋,趙時煦都要以為坐在那正廳主位上的是個年輕小夥子了。但就臉的輪廓來看,這位長孫侯爺年輕時也擁有一副刀削斧鑿般的好皮囊。
“稟侯爺,南境小王爺來訪。”那侍衛躬身道,話落後便退了出去。
“趙時煦拜見長孫侯爺。”趙時煦拱手欠身,十分有禮。
長孫長吉看著他,“不必多禮,坐吧。你就是趙瓊的兒子?”
趙時煦在一旁坐下,彬彬有禮道,“正是。”
“說起來,第一次見到你爹的時候,他才剛出生,如今兒子都這麼大了。這一晃也都快五十年了,你爺爺過世的時候,我也沒能去送一送,哎,你爹可還好?”
“父王一切安好,勞侯爺記掛。”
“那便好。”
趙時煦笑了笑,“常聽人說侯爺待聖祖皇帝肝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