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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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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房東

字數:6789

*** *** *** ***

我的這身外貌,最多隻能再維持幾個禮拜;前後的衝突感實在太大,就算別

人不多做評論,我自己也會有點難以接受。

蜜認為我原本的樣子很接近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在她說出口之前,我可是

一直都以為自己看來最多隻有十八歲而已呢!

絲和泥的看法可能更那個些──我有聽過她們用的一系列形容,只是腦袋自

動忽略這幾段;就算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好了,我也不希望餵養者會把我跟她學校

裡的老師聯想在一起。

不論實際年齡,總之,只看外型的話,我應該不算是熟女,連輕熟女都不是!

這可不是在逞強,而是為了避免跟蜜的特色重疊。

話說回來,餵養者的外型也是比一票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成熟;身材棒到極點,

還很高,簡直不像是剛滿十六歲。絲和泥在跟她面對面時,若沒用次要觸手墊著

腳,勢必得抬起頭。

餵養者外在的少女成分已經不多了,就表示,我喝下她的奶,會變得比以前

還要更像熟女,應該──不至於吧?

稍微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我想的盡是一堆失禮的事;說

得好像明已經不是少女,能給我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不,重點錯了;她也不排

斥熟女,這非常重要,所以,就算我脫離現在這種體型,也不至於吸引不了她

客觀來看,絲的外型比泥要幼上許多,而明可沒有隻偏好前者。打從一開始,

就不用擔心;這是我們談論到餵養者時,尤其容易出現的一句話。

許許多多的不安,只顯示我對餵養者的理解有限;收集片段資訊,沒有足夠

的相處經驗;除此之外,對未來的想像與現實有落差,也是讓我不知道要從哪開

始適應的主因。

不得不承認,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很期待會有一個跟絲差不多可愛的孩子

來擔任餵養者;這些想法,我要是都說出來,很有可能會被絲臭罵一頓。其他人

八成也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特別是蜜,而她還是之中最成熟、最冷靜的一個。

我這種離「調皮」等形容有些遙遠的心態,無論是處於何種時期,都會顯得

非常可惡;心術不正或不識好歹,都不是我想得到的評語。拜託,我也只是想想,

又沒多認真!

我們之中,有不少都過於嚴肅了;餵養者是一名年輕女性,應該不會喜歡面

對一堆像苦行僧的傢伙吧?要表現得更自在一點啊!

說到這部分,我可沒什麼障礙,也因此,首先我要考慮到的,是自身形象的

問題;無論是推測或感想,若表達得過於簡單、老實,反而會招致誤會。

沒錯,我很喜歡小孩──或許就一般人看來,是太過喜歡了──但要是餵養

者過於年幼,我還是會覺得良心不安。

雖然那種情況,蜜也假設過;以前,我們常說的「慢一點,多花些時間等待,

就不會有太多道德上的瑕疵」可是她先提起的。

「等目標大一點,再進入重頭戲。」蜜這樣講,已經夠直接了。為壓下大家

的不適感,她還強調:「過程中,我們要儘量提供幫助,而不只是在那邊等好結

果出現。」

這樣「不僅人家的壓力會少很多,也比較浪漫一些。」雖然「前後的相處模

式差異很大,等於是要目標重新習慣我們的存在,但只要妥善耕耘,就有機會讓

目標符合我們的期望,還大大減少運氣成分。」

那時的蜜,語氣中充滿信心;很少見,我想,也表示其他的嘗試都失敗了。

只有泠低著頭,說:「那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沒有努力,或努力方向錯了,都有可能會讓期待落空;眼見氣氛又要變得過

於悲觀的絲,馬上說:「就算有點快,也只是濃縮這個過程,而非趕鴨子上架。」

語畢,她把右拳舉至眼前,握得非常緊。那時的我,早已經失去視力;得依賴泠

跟我描述現場的情景,才能在不消耗術能的情形下,得知每個人的動作。

最年輕的觸手生物,有意向我們展現自己的毅力與決心,而我卻高興不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很習慣修辭學;比起什麼美感方面的顧慮,那更像是為了掩

蓋某些事實,才衍生出的相關技巧。

要是絲把這種鼓勵自己的說法給看得太過美好,甚至長時間都對此相當依賴,

那她可能就會變得更不像人類。

當然,我們也曾想過:要是一輩子都沒遇到餵養者──或任何能與之相提並

論的──那當個愛作夢的怪物,是否會比較幸福呢?

行為和思想改善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報償;那時的蜜,之所以選擇沉默,正

因為她無法針對這部分做出任何保證;等於間接承認,她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教育

年輕一代的觸手生物,甚至是在她們出生前,就處於半放棄的狀態。

我的個性或許非常糟糕,可再怎麼說,那也是我長時間培養出來的;和他們

不同,我的模範可是老石──一個多才多藝,比世上任何偉人都還要了不起的可

愛老頭──他跟別的召喚術士可不同,我想,明會喜歡他的。

雖然可能已經無法再見到他了,但一想到自己做什麼可能會讓他傷心,我還

是會有種腸胃受到重擊的感覺。

雖說是「務實考量」,但以年紀特別小的孩子為目標,別說培養什麼默契了,

光產生這種念頭,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蜜沒有講得很清楚,卻在有意無意間

表現出類似的看法。

我們並非沒做過其他嘗試,但眼下實在是無計可施了;那好像也意味著,即

便我們沒圍在一起討論過,也自然而然的會以此為目標。

若輕易的把選擇這條路線說成是「宿命」或「詛咒」,聽來不僅像是在美化

惡行,更有替一票性犯罪者找藉口的嫌疑。

如今,餵養者算是處於適婚年齡,有助於我們令自身的良知維持在一個符合

常識的範圍內;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在充滿術能後,尤其覺得當初的想法實

在是很離譜。

想要控制社會經驗不足的物件,這在根本上就有違正義;要是對方的生活極

為困苦,或根本就是孤兒,那就更符合我們的需求,因為我們不僅有能力保護他,

也絕對

能夠改善他的生活。

在感到難過時,我們會進行許多沙盤推演;說是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把握住機

會,卻也有一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一開始,我們是感到非常興奮;好像終於想通了,並鎖定許多目標,哪怕實

際上,我們在進行一連串的討論後,仍是連類似的人選都沒有。

別一直愁眉苦臉的,要講得像是已經有這種餵養者候補出現;沒錯,是挺空

虛的,但有助於我們面對明天。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我們不再把這種思考過程

給視為是遊戲。

有好幾段,聽起來都很邪惡,但──明一定能夠理解吧?她是個腦筋很好的

孩子。不久前,蜜甚至還說:「就算我們選擇隱瞞,甚至故意提供錯誤訊息,明

也能夠憑藉著一點線索,自行推理出八成以上的真相。」

即便不完全正確,也已經很可怕了;我在這麼想的同時,也差點問:「不會

很尷尬嗎?」

那表示餵養者知道我們在隱瞞些什麼,只是允許我們繼續這樣下去;這種幾

乎是連骨頭渣都被看透的情況,根本糗到極點;其他人好像都覺得很好玩(默契?),

我卻是怕到差點連牙齒都在打顫,因為──餵養者才和我們相處一個月左右,不

是嗎?

先不管是怎麼培養的,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過程,居然可能是我們給她帶來

的印象。

「也太微妙了!」我說,兩手使勁一揮。

在聽完絲的相關敘述後,為避免自已一下就變得太過緊張,我曾吐槽:「成

為餵養者,根本就不需要具備這種能耐吧?」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更沒有不相信誰提供的情報;一個人要踏到肉室裡,是

該具備某些條件,但在多數時,我都只希望她別煩惱太多;儘量過得輕鬆,好好

享福就行了。

然而,沒想到,我的話只是把絲給激怒了。她沒等我閉口,便回:「這顯示

出,你在根本上就看輕這份工作的複雜性。」

「不!」我想否認,卻又不知該從何講起。論口才,我不可能比常看書的絲

好;她也曉得這一點,卻不願對我多包容些。

話說回來,雖然我一直都有意識到「餵養」所具備的勞力成分,卻從未把它

當成是工作來看。所以,我所堅持的正道,是不切實際的?

絲之所以反應這麼強烈,除是因為我的表現很不成熟外,更是因為他們在剛

和明接觸的頭幾周,就已經充分見識到她的能耐。

若把以前計畫的缺德事跟明分享,她應該只會替我們感到難過;於精心設計

的溫室內培育餵養者候補,聽起來很合理,至少是在某個階段該慎重考慮的。憑

明的聰明才智,八成早料到這一段;所以,她不會對此生氣,連說教都不可能有。

她知道,我們都有過在茫茫人海中拚命尋覓的經驗;在近萬次的失敗體驗後,我

們自然會想些新方法,為的就是取代舊方法。

諷刺的是,我們之所以能找到明,用的還是以前那套:心靜下來,慢慢感應。

不意外的,當絲出發時,泥可是說了不少風涼話:「這怎麼可能成功呢,你

根沒抱持任何希望,純粹是在裝忙而已吧?」

後來的好結果,連我們這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也會用「謝天謝地」等話,來

表示自己當下有多麼的開心、激動;明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奇蹟;由無數個不可

能,所構成的最後一塊拼圖,令我們的人生都變得完整。

在談到他們與明接觸的經過時,蜜曾代替絲髮言:「擅自替無聊的過程加入

許多冒險成分,雖不符合常識,卻也因此帶來不少驚喜。」

也省略太多段落了,但絲卻覺得這樣說最好;詳細內容為何,他們都保持神

秘。

大概就是多了些花費,好感動人家吧?果然,沒任何犧牲,是不可能有好結

局的!

不得不承認,餵養者與我們都還在蜜月期,說不準的事還多著呢。然而,正

因為已經通往最為美好的路線,故未來的一切,幾乎都只可能用最平穩的方式展

開,這可真是再理想也不過的了。

不然,在遇上明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認為只剩「培育餵養者」這

一招。沒辦法,那聽來最有前途;即便感覺有些糟糕,我們有超過半數還是舉雙

手贊成;那也許不是捷徑,但我們都不認為會有更好的方法。

蜜曾為此進行過充足的準備,還表現得有些狂熱;這件事,我猜,明可能還

不曉得;就算是餵養者,要想像那個畫面,也是極為困難的吧?

光是那幾套完成度頗高的戰略方針,應該就足以讓餵養者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為了全族著想,就得讓感性大於理性。

即便沒鎖定任何目標,光只是聚在一起討論,也能讓我們覺得溫暖;那段期

間,我們都看得出,蜜是為了把一些傷心事拋到腦後,才會那麼積極的投入這項

計畫中。她與貝琳達之間的關係,終究還是畫下句點;之中的許多發展,據信都

沒有太讓蜜感到意外,可她還是很難走出來;這部分,我就不補充了。

蜜的傷心、消沉,我們雖看在眼裡,卻也都無能為力;沒人敢表示意見,哪

怕術能早已不足。眼見她又開始忙碌,我們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一項共識:

只要是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那就很值得投資。

為確保每個觸手生物都能完美配合,蜜還寫了一本不算薄的教戰手冊。她甚

至考慮要改變肉室的部分結構,好讓可能成為餵養者的孩子都能夠快速適應。

最後,別說是執行了;那些看來還算像是有那麼一回事的計畫,幾乎都是在

連模擬都沒有的情形下,就被徹底放棄。

蜜要是沒打算說,我們也不會問為什麼;通常,人是年紀越大,就越不容易

將問題癥結提出。

只有老石例外,我想,吸一下鼻子;所以啦,凡諾才會一直想要欺負他;我

不用多仔細思考也能得知,凡諾根本是忌妒他。

然而,蜜不愧是我們的領袖;除勇於認錯外,她還很快的就跟我們坦承:

「這樣太自私了。」

雖好像有加入一點慈善成分,但老想著要利用孩童的無知與弱勢,並對此表

現出極大熱忱,這種心態──說白一點,跟一般的犯罪者沒兩樣。

打從一開始,我就有過類似的感想,只是沒敢說出來而已;也許,還

真有那

麼點期待;多數時,為避免自己的形象又變得更差,我都拒絕承認。

要過了好一陣子後,蜜才願意把自己的考量說得更詳細些:「最主要的,是

沒把握讓目標和我們一起生活,還能維持精神穩定……」

我只記得這一段,其他的無非就是一堆大原則的重複.

總之,別說是要靠性行為來餵養了,光是和一堆怪物住在一起,就徹底違背

人類的天性;以上論述,最好還是別跟餵養者說。

明很了不起,而這是觸手生物的評價;無疑的,在一般人眼中,她是徹頭徹

尾的不正常;平時,我們要儘量避免將以上形容重疊在一起,哪怕就許多層面來

看,那隻可能是一體的,而明一直都對此感覺良好。

餵養者的許多想法和做為──特別是帶有反社會成分的──都對我們有好處,

可身為年長者,還是要試著提醒年輕人有關正道的存在意義;往後,我們得繼續

強調常識與良知的存在,即便她是不可能再回頭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些責任,得嚴肅以對;沒錯,是不怎麼輕鬆,但現在至少不像以前:幾乎

每回,我們只要見到領袖又皺起眉頭,肉室就會陷入一片愁雲慘霧;若她還吐出

一堆悲觀的想法,那氣氛更是會在幾秒鐘之內就跌入谷底。

那時,我即便失去視力,也沒法徹底忽略。而在蜜決定放棄「培育餵養者」

這一計畫時,首先搖頭的,是絲。

為逃避即將到來的低氣壓,絲抱著泥,說:「若是讓目標在學齡前就脫離文

明世界,那計畫或許會少受點阻礙。」

不至於一點變數也沒有,但至少聽來是更值得期待了;蜜很快就理解絲的話,

還仔細分析:「只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所面對的一切,就是我們所描述的那樣,

便不會有什麼適應不良的問題了。」

畢竟是更缺少良知的辦法,聽來還是讓我有點不舒服;此類「天真」,在年

輕一代的觸手生物身上很常見,我一直分不清,是凡諾故意在她們身上加入一堆

更扭曲的設計,還是我們某個階段的教育出了問題。

低下頭的蜜,繼續說:「我們即使都做了,不協調的感覺還是會繼續增加;

當然,只要安排得夠藝術,在那種封閉的環境下,我們的餵養者候補還是會過得

非常幸福。對於人生,他們將不會有太多的期待;日後就算有機會與其他人類接

觸,他們也不會吵著要回歸,連嘗試同化的可能性都很低。只要夠細心,我們連

他的念頭都能夠掌握;換句話說,沒意外的話,他們會認定自己就是為此而生;

徹頭徹尾的餵養者,到死都是。」

聽到這裡,一連串的刺痛感開始在我們的胸腹蔓延;良心的掙扎,終究無法

徹底忽略;很顯然的,就算可透過卑鄙手段獲得大量術能,我們也不覺得美好。

所幸,蜜沒打算再延伸這個話題,讓我們能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我

記得,她睡著時說了一句夢話:「寧可死去,也不要成為像凡諾那樣的傢伙。」

是在複習先前的對談,又或者她與貝琳達之間有過類似的爭執;當然,也有

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事。有不少疑惑,一直到今天,我都沒問她。

蜜雖然喝了很多酒,記性卻好到不行,但──只是一句夢話,她應該不會有

任何印象。

我們應該是保護而非控制餵養者,這一原則非常重要;即便找到的都只是候

補,一直讓人家生活在一個孤島般的世界裡,未免也太惡劣了。

在我退化得更嚴重前,泥曾重新提議:「雖然培育餵養者聽來非常惡劣,

卻不見得會給他們帶來痛苦;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比這不幸的例子出

現,且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還──」

不,蜜低下頭,小聲回:「不是我堅持要有什麼浪漫,純粹──是我不想讓

自己的心,也變成怪物。」

泥一定不服,可能還覺得蜜很自私。大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前者對後者的

判斷與安排都常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泥若是再繼續說下去,大概就只是跟蜜強調「人類中,比我們像怪物的可多

了」。

的確,這非常離譜;更詭異的是,那一堆比我們像怪物的,有些可能還沒接

觸過召喚術,年紀也大不到哪裡去;換句話說,他們和凡諾的共通點有限,卻還

是可能表現得比禽獸還不如。

論內在,他們其實極為平凡;只是身為人與身為動物的協調出了錯,才會發

展得如此畸形。

這些再尋常也不過的邪惡,早已多到滿溢位來;因很難徹底忽略,於是,早

在我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樣的生物前,就知道:像老石那樣的好人,世間少有。

更可怕的是,在許多時候,那種會讓我聯想到群蟲的扭曲內心,竟有可能被

徹底隱藏;至少有幾個小時,別說是看外表了,即便獲得有關他們工作與交

友方面的資訊,也可能判斷錯誤。

要不是人類的數量眾多,我們極有可能會從頭錯到尾;但換個角度想,泥說

得也有道理:「我們不過就是多模仿一點,絕不會過分到哪裡去──」

八成是因為設計的型別有別,其他觸手生物都無法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蜜

特別不喜歡她這一點,但也沒打算花時間去檢討。

嘆了好大一口氣的蜜,只要求我們先離開。

事實上,我們都留在原地;她才是首先移動步伐,背對著我們;就這麼簡單

的,回到綠囊內休息;不關心我們會有何反應,也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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