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

每個音節都甜蜜的不像樣，固結不解的喘息足夠也想象溫折和顧薄曾經以怎樣的熱情在無數個夜晚激烈的愛過對方，蘇鏡也僵了僵，他猶豫半晌，最終決定用今夜讓溫折忘掉有關顧薄的一切。

“溫折，”蘇鏡也捧起溫折的臉，“我是蘇鏡也。”

“蘇鏡也？”

“對，看著我好不好溫折，我也看著你。”

蘇鏡也在黑暗中深深凝視溫折黑曜石般的星眸，溫折的虹膜層沾染霧氣，化不掉解不開，朦朦朧朧地印出蘇鏡也的面孔、蘇鏡也的認真。

“蘇鏡也是誰……”溫折的態度立刻變了樣，剛才還緊抓蘇鏡也不放的他拼命推拒蘇鏡也，他的意識不清醒，但他的本能依舊在尋求顧薄。“我要見顧薄，你不是顧薄……顧薄在哪……唔……我要找顧薄……我現在就要見他……把他叫回來……我不要……”

“不要別人……”說到一半，溫折疲憊的睡過去。

“既然不要別人，為什麼要我等你離婚？”

撫摸溫折安靜的臉龐，蘇鏡也捂住胸口嘆氣，雖然不知道溫折為什麼要和顧薄離婚，但他能感受到溫折對顧薄的愛，他不能對現在的溫折出手。為溫折扣好鬆散的襯衫，在吻痕處貼上他覺得能夠遮蔽吻痕的創可貼，蘇鏡也翻身下床幫溫折蓋好被子，而後極其虔誠的親吻溫折的額頭，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充滿溫折和顧薄回憶、不屬於他的地方。

第二天清早，溫折在頭快裂開的疼痛中醒來，由於他的酒量不好而且容易失去意識、做出些完全不像他性格的胡來的事，所以他很少喝酒。上次喝醉還是五年前，據顧薄說他當時抓著顧薄的領帶熱情激動的表白了整整一夜，艾米也是那時候有的。

赤著腳昏沉走到衛生間，他看到鏡中陰沉長相卻稱得上是漂亮的男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脖頸和胸口貼著十幾個兔寶寶圖案的超可愛創可貼。

溫折感到疑惑，這是蘇鏡也貼的嗎，昨晚發生了些什麼？他只記得他在馬路中間突然暈倒，醉醺醺的被蘇鏡也送回家，後來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

疑惑著，他撕下創可貼，淡紅的吻痕如牽連不斷地曖昧情愫清晰而深刻。他微微睜大眼然後立馬撕掉所有創可貼，十幾個創可貼下全是吻痕，透出□□的味道，慶幸的是其他地方沒有吻痕，身體不痛不酸，他和蘇鏡也應該沒有越過婚外情的底線。

為求證事實，溫折特意在洗澡時探查雙腿間，確定沒有和蘇鏡也做到最後方才安心下來。

如果他在婚內和蘇鏡也上床，顧薄絕對不會放過蘇鏡也，他不想讓蘇鏡也被顧薄報復，就算他真有那麼一丁點喜歡蘇鏡也，也要等到離婚再說。

不久後天徹底大亮，蘇鏡也依照約定來找溫折一起做機器人，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昨晚的事情。溫折時隔七年重新動手製作機械關節和外殼，蘇鏡也則負責按照設計圖將溫折做的元件、關節拼裝，編寫機腦應控程式，為機器人貼紅外熱線感應。

顧薄回家時正逢溫折和蘇鏡也拼裝好機器人，正在院子裡實驗的階段，溫折和蘇鏡也做的是像超能陸戰隊裡那樣的醫療機器人，不過礙於裝置和時間功能比較簡單：檢測到不方便行動的使用者需要吃速效藥卻拿不到時會自動將藥喂到使用者嘴裡。

放倒裝速效救心丸的藥瓶，蘇鏡也倒在地上翻白眼抽搐，短腳長手的機器人緩慢地顛到藥瓶旁，緩慢的扭開瓶蓋，緩慢的拿出幾粒藥，緩慢的——

將藥喂進蘇鏡也鼻孔裡。

“實驗失敗。”

溫折遺憾的攤手，蘇鏡也沮喪的嘆氣而後找溫折要安慰的擁抱，顧薄咳嗽了一聲，“溫折。”

兩人這才注意到已經在門口站了好半天的顧薄。面對自己心心念念想儘快見到的溫柔丈夫，溫折迅速調整狀態，快步走過去，“你沒說今天要回來。”

“因為你說讓我不要給你打電話。”

“我是讓你在國外不要打電話，沒讓你回家也不通知我一聲。”溫折皺眉，他的檔案還沒寫好。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顧薄眯起眼，溫折否認掉顧薄對他和去蘇鏡也的揣測，主動抱住顧薄並把頭埋進顧薄頸間，“不，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想見你想的發狂。”

溫折的話句句屬實，他確實很想見顧薄，雖然這種想見對顧薄未免是好事。溫折很少主動也很少向顧薄撒嬌，顧薄卻很喜歡他主動，只要他撒嬌，不管之前多針鋒相對分寸不讓顧薄都會妥協。

“其實是想給你個驚喜。”

拍拍溫折的後背，顧薄遞給溫折一個信封，溫折開啟，裡面有份合同，溫折隨便翻看了眼，發現這份合同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圖書館的轉讓協議。

“謝謝。”溫折將合同丟進垃圾桶，穩穩投中不差毫釐，接著他幫顧薄脫掉西服外套，“我去做飯，你的助理在那邊，他陪了我很多天，代我感謝他。”

“顧總好……”

蘇鏡也拘謹的望著顧薄，顧薄對蘇鏡也道，“這些天辛苦你了，歐文會給你換份新合同。”

“謝謝顧總。”

“不用客氣，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好的，謝謝顧總！”對溫柔笑著的顧薄點點頭，蘇鏡也的目光轉向溫折，“溫折哥，明天見哦！”

“啊，明天見。”

溫折看著蘇鏡也抱著他們一起做的失敗的試驗品小跑出去，看不清表情，看不清心情，生機勃勃的小插曲已被正軌中止，生活回到原本的軌跡，洗衣熨燙、做飯洗碗，睡覺前陪顧薄下國際象棋。

但一切都不會再和過去相同，未來的生活會變成他所期待追求的那樣，因為他已經放過他自己。

“checkmate。”

今晚七年都沒贏過的溫折將死顧薄，他拿出厚厚一沓檔案給顧薄，“我們有必要談談這件事。”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顧薄漫不經心的開啟，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離婚協議，“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也不要，淨身出戶。”

“我問離婚的理由。”

“我受夠了你，這個理由可以嗎。”

“不可以呢。”顧薄邊翻離婚協議裡夾著的上百份他以前轉給溫折的資產的轉回合同邊拒絕溫折。

“我說可以。”溫折冷冷道，“必須可以。”

“我說不可以。”

將檔案放到桌上，顧薄搖頭。

“溫折，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說實話。”

“我不想單方面的跟你吵架也不想生氣，我只希望你明白，你不愛我，維持這樣的婚姻對你我都沒有意義，我累了，真的累了，顧薄。”溫折撫額，顧薄恍然明悟般笑道，“原來你想要我愛你。”

“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