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有顆黑痣。你喜歡掌握主動權,騎著我自己動。你還喜歡我粗暴的對你,雖然你總是會哭。你最喜歡背後位,你討厭正對的姿勢,因為你討厭被我看到你不行的樣子,你最敏感……”
“停。停一下,我們是什麼關係?”用陌生人心理忍著羞恥聽了一會,溫折“適時”打斷顧薄。顧薄大方告訴溫折,“就是你想的那樣會上床的關係。”
“我和你上床?”
“怎麼這麼看我,不相信?”
說不相信並非他的性格,失憶是失去記憶不是失去性格自我,溫折想了想,凝視著顧薄道:“沒,我相信你。你像我會愛上的型別,剛才看到你我就覺得我有點喜歡你,我們有這種關係也算正常。”
“就算失憶還是會覺得喜歡我嗎……”
“還?什麼意思?”
“你不是會愛我,是確實愛我。”
“哦,這樣。那你愛我嗎?”
“……”顧薄沒回答。
溫折就是隨便問問,顧薄無法迴應也在意料之中,面對顧薄的緘默不語,他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沒關係,上床這事不需要兩情相悅,我懂的。”
外面下著大雪,兩人沒再說話。
不一會周慄帶著主治醫生過來,向溫折問過剛醒來的大致感覺後帶溫折去做全套的身體檢查。
第二天檢查結果出來,醫生告訴顧薄和周慄,溫折的大腦受損情況已經好轉,失憶應該是創傷後遺症導致的,因為對空難爆炸感到恐懼難受所以封閉內心忘記掉那些,非生理問題而是心理問題。
“也就是一種心病,建議你們家人多抽出時間陪伴關懷他,多帶他外出散心,讓他在輕鬆愉快、舒適溫馨的環境下生活,記憶不日便會恢復。”
“他身體有什麼後遺症沒?”周慄問。
主治醫生表示沒有,月中旬就能出院,於是周慄懸的心放下來,等主治醫生離開。他把溫折託付給顧薄,“既然身體沒問題,那我去倫敦辦離職手續,我很快就回國,你一定一定要照顧好溫折!”
溫折不想每天和顧薄獨處,他想盡快離開。
他抓扯周慄的衣角,“你要走?”
“是的,不過我很快就回來,等你出院到時候我們倆去環遊世界!”周慄炙烈的對溫折承諾。溫折看旁邊始終維持客氣笑意的顧薄,推開周慄,“就我們兩個去?不帶著顧薄三個人一起嗎……”
“當然不跟。”
“可我和顧薄好像是……”
“你們的關係是你的過去時,以後你是我的。”
顧薄沒反駁周慄的話,眸色深沉,不知有多少複雜的情緒沉浮。當晚周慄倉促的離開,顧薄將一份分出七成財產的離婚協議書拿到溫折面前。
“離婚協議書?”
大略的看完整份協議書,溫折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感到十分疑惑。昨天剛醒那會顧薄還挽留他,今天居然主動要放他走和他離婚,哪刮來的西北風。
以為溫折對兩人的夫妻身份感到驚訝,顧薄向其解釋道:“我們是夫妻,結婚七年,有兩個小孩。你失憶前想和我離婚,不過沒來得及。現在離吧。
“我們不僅結婚?還有孩子啊。”
“一男一女,大的六歲,小的四歲。”說著,顧薄體貼的幫溫折拿出吃飯用的餐板墊離婚協議書,“我剛在比弗利那邊買了幾套房產,你和周慄可以在環遊世界之餘偶爾搬過去住。如果想看我們的孩子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可以帶他們去見你。”
“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我不愛你。”
“那是應該立馬離婚,免得你沒法追求真愛。”
終於達到目的,溫折冷言冷語的簽完名字,雖然他不想見顧瑞安和顧艾米怕自己捨不得,還是找顧薄要見他的親生骨肉,“……我們的孩子在哪裡?”
因為溫折想看孩子,所以顧薄連夜把兩邊的父母和孩子都叫了過來。在滿足溫折要求的同時把和溫折離婚的訊息告訴兩邊的家人和年幼的兒女。
兩邊的家人都感到詫異不願意接受,只是木已成舟而兩邊又是一個單親家庭、一個父母沒有能力靠兒子才能繼承家業的情況,這才沒被多嚼舌根。
知些內情的顧瑞安沒哭沒鬧反而為溫折開心,只有顧艾米嚎啕大哭不要爸爸媽媽分開。漠然的抱著年幼的女兒,溫折恍惚的想起五年前喝的醉醺醺跟顧薄發酒瘋的夜晚。顧薄聽他表白,包容他脆弱,和他翻來覆去一次又一次,早上親吻他的側頸。
那天的幸福讓他以為也許有天顧薄會愛他,他們會幸福的生活至死,到頭來不愛就是不愛。
幸福都是泡沫。
幻影一場。
周慄頭次沒能說到做到,在“很快”的時間趕回溫折身邊,倫敦的公司不願放走可以說是他們成立百年多來最好的Chief Public Relation Officer。
月中旬溫折出院回家,他拒絕掉和周慄延遲到明年的環球旅行,同時拒絕掉去洛杉磯在顧薄安排給他的地方生活修養,獨自坐上去機場的計程車。
走之前,顧薄給他一本《瓶中信》和一本相簿。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在外面照顧好自己,不要逞強,記得吃早飯。”
這麼多年照顧人的都是他,讓他照顧好自己簡直就是廢話,分開之後誰會照顧不好自己顯而易見,雖然想這麼說,溫折還是點點頭。“我會的。”
“我會每天給你發郵件,有時間的話你記得看。”
“多發些艾米他們的照片。”
“好。”
“謝謝,也謝謝你的溫柔。”
注視顧薄始終帶著溫柔笑意的面容,溫折衷心的感謝顧薄,他喜歡顧薄的溫柔,只是他不需要。
“溫折,我……”
顧薄還想說些什麼,溫折叫司機開車,然後毫不留念的拉上車窗,將顧薄隔絕在他的世界外。
雪已經沒有再下了,天氣很好,就像即將張開雙翼的溫折一樣明媚天晴,即便氣溫還是很低,但溫暖的春天即將到來,世界會迎來新的開始。
☆、年日
他很開心。
就算他在哭,也不過是因為眼淚想看雪。
後視鏡裡顧薄還在原地看著車牌遠去,身影越來越遠最後變成小小的點線,最後徹底消失不見。溫折仰起頭深深呼吸,淚水無聲的在臉上蜿蜒橫流。顧薄總說他愛哭,其實他一點不愛哭,如果他沒有愛過顧薄,無論明年還是今日,他都是他。
無堅不摧的他、藏起脆弱的他、孤身一人的他——絕不背對著顧薄偷偷狼狽哭泣的他。
從後視鏡瞟到溫折似乎十分難過的模樣,戴墨鏡的中年司機不由得調侃起來:“小夥子,你去機場是要去旅遊還是工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