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他腦袋,以示安慰。江行雪說:“當初你和季光汐單單是站在一起聊了個天,就有人興高采烈誇你們登對。”
“他們眼神不太行。”杜羨道。
“下午坐在走廊上等你們散會,我想到那個小明星。”江行雪蹙了下眉頭,“我被保安攔住的那會,碰到他了,他遞了張名片然後被放了進來。”
“因為開會名單裡的確有他,你不會之前以為我和他單獨待著有些什麼吧?那麼憤怒。”
“當然不,我怎麼會不信任你?”江行雪道,“我當時的確在犯情緒,那是由於我自己進不去!”
“最開始百思不得其解,琢磨著自己哪裡有問題,越找越為自己生氣,後來把自己勸得平靜了下來。但等待的時間太長,我想完這麼一輪,接下來繼續迴圈以上內容。”
“越找越為自己生氣,這是為什麼?”
“我們原先在生活習慣上就有過摩擦,如今好不容易糾正過來了,算是沒什麼矛盾,可是當我和你站在一起的時候。”江行雪道,“我也許和你並不登對。”
杜羨忽的想起來江懷菱和自己在T大里相遇,江懷菱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嫁給他,理由是會累。
“登不登對,不是別人說了算的。”杜羨道。
江行雪道:“但我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時的反應,不是感嘆著,哎呀杜少爺什麼都好,就是年紀輕輕瞎了眼睛,或者審美一般般。”
“而是他挑的人和他怎麼看怎麼般配。”江行雪喃喃。
“怎樣才叫般配?”
“像媽媽和爸爸一樣,同樣能力出眾,心地善良,而且氣質也相當融洽。”江行雪道,“家世我就不納進去了,這個我們下輩子再議。”
杜羨的注意點偏移:“這輩子剛一起過了半年,你居然開始預定我下輩子。”
嚴肅的氛圍被破壞,江行雪不知不覺也被帶偏了話題,抓狂:“幹嗎,我還預定你下下輩子,你有意見嗎?”
“我怎麼能有意見,下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都乾脆全部預定完,只要能有。”杜羨哭笑不得。
“唉,你說你喜歡我哪裡?”江行雪說,“我一個在保安眼裡像是瞎搗亂的。”
“別人在保安眼裡,除了該尊敬的人,就是要驅逐的人,他能說你瞎搗亂,說明你看起來有趣啊。”杜羨道。
江行雪抱怨:“他還講我小孩子!”
“在正常情況下,你說你的同齡人會不會被這麼稱呼?”
“當然不,而且我自己長得也不孩子氣。”
杜羨說:“嗯,和長相無關,但你身上某種特指是許多人在童年時才會有的。”
“我沒長大?”
“和這無關,是大多數人在長大的過程中把它丟掉了,麻煩你好好儲存。”杜羨輕笑了下,“我很喜歡你這樣。”
“我以為他覺得我看起來傻,別人在他這裡都不是小孩,偏偏我是。”江行雪道。
杜羨把車停到自己的位子上:“別人都沒有,只有你有,這明明很珍貴。”
江行雪十分鐘前還蔫成了一隻霜打的茄子,眼下精神了起來,可陪著杜羨刷卡回到辦公室,繼續垂頭喪氣。
他恍惚:“我今天過來,貌似是打算看看你怎麼潛人的。”
“心裡唯一想潛的人正好是面前這個小可憐,但他現在有點難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杜羨道。
“拿著你的名片,我以後可以暢通無阻地進來麼?”江行雪開口。
問完,他自己搖搖頭,對保安有心理陰影:“別人也有你的名片,保安分不清。”
杜羨在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張名片來,握著黑筆在自己的名字後面添了個“:的上司”,繼續塗塗改改,給江行雪做了張獨一無二的出入證明。
他把名片夾在自己手指中間,在江行雪面前晃了晃,說:“求求我,我就給你。”
杜羨的上司果斷拒絕了這位下屬道:“不要了。”
“那我求求你。”杜羨道。
溫熱的指腹擦過江行雪的眼角,雖然那裡並沒有眼淚。江行雪緩緩抬起頭,在兩人對視的上一秒,他聽到杜羨用命令般的口吻朝他說:“寶貝,不準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麼,也快了!最近好忙,但願自己沒瘋狂輸出錯別字。
第四十三章
正好江行雪用杜羨的臺式電腦玩掃雷,杜羨乾脆在辦公室多留了一會, 坐在江行雪對面看績效評估。
助理那邊見狀都不敢下班, 到了晚上八點多, 猜拳挑了一個人出去,去敲杜羨的門想幫忙收拾下桌面, 然而桌上被整理得乾乾淨淨, 無活可幹。
江行雪右手操作著滑鼠,左手把一疊紙壓得平整, 見到助理,還沒與人說話,杜羨搶先道:“你們先回去。”
如此,助理們紛紛下班, 整個樓層只剩下他們兩人。
坐在杜羨該坐的老闆椅上, 江行雪用腳蹬了一下地毯,自己便慢悠悠轉了圈。遊戲頁面顯示出局勢一片大好,然而他沒心思繼續。
看杜羨差不多忙完了,他問:“你覺得我的設計圖怎麼樣?”
“挺好。”杜羨道。
那張設計圖是在杜羨眼皮子底下畫成的, 江行雪畢竟才大一,儘管圖上有些地方沒能做好, 但勝在設想得新奇巧妙,他是實話實說。
江行雪說:“這活動的評委是江阿姨。”
“你未來的上級?”杜羨把鋼筆蓋上, “那你爭取早日飛黃騰達, 讓我早點退休在家當小白臉。”
“小白臉?過來讓老闆初試一下。”
杜羨笑了笑,起身繞過去, 把檔案往抽屜裡一放。落完鎖,他漫不經心地說:“老闆,你還一分沒賺,就已經想招工了?”
江行雪只會嘴上逞能,視線都沒在半空中傳情幾個來回,耳尖已經隱隱約約地泛紅。
他們隔著小半張桌子相互對望,杜羨要是這時候伸出胳膊,能輕輕鬆鬆把江行雪攬進懷裡,但他沒有。
他懶散地倚靠著桌沿,手指敲打著不成調的拍子,歪頭催促江行雪。
杜羨道:“來啊,你不來,我怎麼好好表現。”
這時候要是看江行雪的腳尖,那是繃緊了作勢要往後面退的,他陷在椅子裡呼吸了幾下,磨磨蹭蹭地移過去。
他碰觸到杜羨的衣襬,輕輕地拉扯了一下,雪白的脖子往上仰起,露出了段姣好的弧度,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江行雪的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他在情不自禁地緊張著。
那打拍子的手指便停頓住,緊接著搭住對方的後頸,然後杜羨站了起來,鼻尖先蹭了下他的髮旋,繼而舌尖飛快地舔了舔那雙微顫的嘴唇。
江行雪對這方面生疏得到了一種完全空白的程度,過往經驗僅來自於杜羨在摩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