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話被迫化作了嗚咽一般的聲音。
“不會好好說話就安靜。”希爾終於忍不下去了。
無論邢霄怎麼嗚咽,扭動,都沒有半點鬆手的意思,依舊是死死地捂住嘴,動作絲毫不容置疑。
邢霄掙扎了好一會兒,見著怎麼都是徒勞,最終直接張開嘴,咬在對方手心的位置。
希爾猝不及防吃了痛,稍微鬆懈了一下,緊接著單手把邢霄控制住,直接把那雙手腕舉過床頭。
“非要綁著你才肯老實?”
剛才手腕上被勒出來的血痕還沒消退。
聽到這句話,邢霄頓時消停了不少。
整個人也在臂彎裡漸漸放鬆,不再充滿戒備。惹怒他沒什麼好下場,之前無數次教訓警示著邢霄。
緊接著,手腕上的束縛鬆開,又一次移向腰間,緊緊的扣著。
邢霄沒敢再亂動。
雖然本著“因為保護別人受的傷不值得同情”的心態,但到底還是不願意讓對方身上的傷勢再次加重。
很快,邢霄聽見身邊的呼吸聲開始變得平靜。
但禁錮著他的手臂卻是沒有放鬆,似乎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這麼跑了。
邢霄卻是完全沒有睡意,就這麼幹躺著,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到臂彎裡別的Omega的資訊素漸漸消退,對方身上的氣息和他自己的佔據了上風,才漸漸萌生睏倦。
一夜安眠。
次日醒來的時候,邢霄感覺到視力明顯有所回升。
對光源更加敏感,甚至光線充足的情況下,不會撞到大面積的障礙物。
不過還是看不清具體的人和物。
還有最後一個晚上。
邢霄希望在被送回去之前,視力能夠再回升一點,不然即便是抓著機會逃脫,這幅樣子出門也很容易死於各種意外。
“醒了就起來。”
邢霄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身側的聲音就先一步響起。
準備翻身的時候,邢霄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枕著對方的胳膊,趕忙爬了起來。
“還是困的話待會兒再睡,等我換完藥。”
幾乎是剛爬起來,護士就敲門進來。
邢霄盡肯能迅速的整理好衣衫,跌跌撞撞的摸到椅子,儘量坐端。
聽見紗布剪開的聲音,和因為疼痛發出的低.吟,邢霄下意識繃緊神經。
“先生,下次請您遵循醫囑,早三個小時就該換藥了。”護士見著希爾不斷的蹙眉,不禁開口提醒了一句。
“嗯。以後會注意。”希爾咬牙。
聲音都是顫抖的。
邢霄這才意識到,對方沒能及時換藥,應該是他一直在睡覺造成的。
一時間莫名的有些愧疚。
“噝——”
又是一聲低沉的喘息,比上次加重了不少。
明明疼的人不是邢霄,但不知怎麼的,心裡也下意識的跟著揪了一下。
“舊傷有復發的趨勢,觀察半天,運氣不好下午還要重新手術。”
“有止痛藥嗎?”希爾問道。
“沒有。一會兒我會再來換藥。”護士兇巴巴的拒絕希爾的請求,徑直走了出去。
確認護士走了之後,邢霄才站起來,搬著椅子,稍微湊近了一些。
手剛伸出來,就碰到了醫療管一樣的東西,又趕忙縮了回去。
“很疼嗎?”思量了很久,邢霄才開口問了一句。
“嗯。”
回答給邢霄的只有輕微的悶哼。
“原本說今天帶你出去的,現在看來是動不了了。”希爾又開口道。“明天就要送你回去了,時間過得真快。”
邢霄垂頭,死死地盯著地面。
“下午還要手術,麻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雖然語氣很平淡,但邢霄分明感覺出了對方似乎有幾分……不捨的樣子。
“是啊,過的真快。”邢霄跟著應和了一句。
說完之後,邢霄又聽見不遠處傳來通訊器,和翻閱紙張的聲音。
想必是對方又在處理工作。
這麼一坐就是一上午。除了偶爾冒出來兩聲咳嗽,和一陣陣窸窣,基本沒有人開口說話。
中午的飯食也簡單,依舊是隻有邢霄一個人在吃。
吃完之後沒過多久,護士又一次進來。檢查完傷勢之後,決定進行二次手術。
“手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希爾簽完字之後,隨口問了一句。
“最早也得明日傍晚。您身上現在的情況…說實話情況不太好。處理起來有點麻煩,但再不及時醫治,手臂很可能無法正常使用。看病歷上您的職業十分特殊,身體機能必須要達到優秀以上。”
“知道了。”希爾嘆了口氣,“能給我十分鐘時間嗎,讓我安排一下私人事務。”
“可以。”
等著醫護人員出去之後,希爾才轉過頭,“明天晚上會有司機送你。走之前穿上我的外套,彆著涼了。”
邢霄沒接話。
“怎麼,捨不得我?”
“不是。只是想問一下,我走之前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東西解開。”
“過來。”希爾敲了敲床頭櫃,示意邢霄走過來。
邢霄走過去,坐在床邊,很自然的把頭伸了過去,等待著對方替他節解開頸環。
然而等來的不是束縛解開,而是耳垂旁邊傳來的熾熱呼吸。
“親我一下,就幫你解開。”
“……”
這個距離已經超過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線,也不知道是呼吸的溫度,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邢霄只覺得耳垂上發燙的溫度已經接近灼燒。
邢霄原本打算一直保持沉默。
但對方大有他不親就不解開的趨勢。
最後邢霄還是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在對方臉側輕輕點了一下。
轉瞬即逝,比落雪還輕。
幾乎是同時,脖頸上的枷鎖就應聲落地。
“這才乖。”
話音剛落,邢霄感覺到頭上落下來了一隻手,揉了一下他的頭髮。
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