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霄才又收到了對方的通話請求。
“有打擾你睡覺嗎?”
“沒有。”邢霄看著對方滿面塵土的樣子一時間有點兒沒認出來。
軍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手套明顯磨爛了不少,裡面的手指看不清是否有傷。
“那就好,我明天會返程一趟。這邊的氣候情況比我想象中惡劣的多,戰機溫度過高,需要返程檢修再加滿燃料才能出發。”“還有供氧問題,士官基本都能扛著,但醫療兵基本都是omega,即便受過訓練,還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不適。”
“嗯。”邢霄安安靜靜的聽著對方訴說著在外面的所見所聞。
彙報行程這種事情原本只是下屬對上級做的。
“對了,傷好點了嗎?”
“挺好的。託您的福,基本無礙了。”提到這件事兒邢霄有點兒迴避的偏過頭。
“其實給你的手環設定過許可權驗證,你可以自由出入這個房間,只是之前沒告訴你。”
“等等…你說什麼?”邢霄一下就把目光轉回了螢幕上,“為什麼不早說?”
“看來這幾天你都沒出去過?”
邢霄壓根就沒想到這一茬兒。
所以根本沒有嘗試逃離。
“沒有真正限制你自由的意思,只是擔心萬一再出個三長兩短,我不在你身邊怎麼辦。”
有那麼一瞬,心跳漏了半拍似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但很快邢霄就想到了對方不久之前的惡劣行徑,瞬間冷靜了不少。
“先不多說了,明天再見。”
話音剛落,邢霄就聽見對面響起了警報一樣的聲音,應該是有緊急情況。
緊接著螢幕上就顯示通訊結束通話的提示。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邢霄看見自己手環上的工作從禁閉時間恢復到了正常工作狀態,才走到門前。
把手環湊到驗證機器之前,果然驗證透過,門打開了。
邢霄原本以為希爾是在騙他。
萬萬沒想到,居然真的。
解除禁閉之後,邢霄的第一項工作就是除錯降溫儀器和籌備製冷燃料,待會兒戰艦和子戰機著陸之後要及時進行降溫。
還不到中午,透過降溫室的窗戶,邢霄看見了遠處緩緩落下了一隅龐然大物。
應該是出行計程車官們回來了。
果不其然,過了不到十五分鐘,手環上就響起了私人訊息的未讀提醒。
初來乍到,邢霄認識的人十分有限,基本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邢霄沒有回覆,繼續除錯著降溫儀器。
然而不過一會兒,手環上又彈出來了一條工作指引。
讓邢霄除錯好儀器之後,還上防護服,去室外檢修。
下樓的時候,正好經過醫療站。
邢霄看見了熟悉的背影。
站的依舊挺拔,看樣子應該沒怎麼受傷。
但眉目蹙緊,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病床上的人,即刻又和身邊穿著白大褂的人們低聲交談著什麼。
只是病床上的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得出來是個有些纖弱的少年。
邢霄沒再駐足,看了一會兒就移開目光,快速前往下一個任務點。
然而剛沒走兩步,邢霄聽見背後傳來匆匆腳步聲,停下轉身。
“邢先生好。”
“您好。”邢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人,穿著聯邦的軍服,比他高上不少。
“我是艾德里安上將身邊的副官,圖勒。”“上將讓我把這個代交給您。”
邢霄這才看見他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罐子,全透明的。
裡面靜靜的立著一支紅色的枯花。
雖然已經乾枯,但顏色依舊是豔烈的像是天邊的殘陽,雖死猶生。
任何形容好看的詞彙,在這株小小的植物上都顯得黯然失色。
“只長在這座星球上的花,只可惜在幾百年前就滅絕了,保留下來的只有少量枯花。這一次有幸遇上兩株,一株準備帶回首府給植物研究部,另外一株是您的。”
“謝謝您幫忙轉交。”邢霄接過他手上的玻璃罐子,靜靜的打量了一會兒,“也謝謝艾德里安上將。”
“舉手之勞。這一次傷員有點多,他有點忙不開,本應該是他親手送給您的。”
“我先回去了。”
副官說完之後又迴應了一個標準的微笑,才轉身疾步回到醫療站。
邢霄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罐子。
最終還是先收進了口袋裡。
到達任務點的時候雖然沒遲到,但已經有幾個維修兵穿著防護服開始給戰機表面和發動機降溫。
室外本就熱的和火爐似的,而且氧氣供應不足,再加上厚重的防護服防止燙傷,更是要命。
邢霄在門口試探了兩次都退了回來。
第三次終於鼓起勇氣,頂著烈日走了出去。
給第一架戰機降溫到一半的時候,邢霄就感覺到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制服死死地黏在身上。
要不是知道這些降溫劑對人體有害,邢霄真想把它們往自己身上也澆一點兒。
每檢修完一架戰機有十分鐘休息時間,可以喝點兒水衝個涼。
然而剛回到基地大樓裡,脫下厚重的防護服之後,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徹底被汗水浸透的制服,就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哪怕遠遠一看,也認得出來是誰。
然而現在邢霄整個人跟從水裡剛撈上來似的,不僅是身上,連頭髮也溼成一縷一縷的。
緊緊的貼在臉頰兩側,毫無形象可言。
邢霄下意識想回避一下,然而剛沒付出行動,毛巾和水壺就先一步出現在面前。
邢霄抬頭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水裡加了薄荷,雖然是常溫的,但喝起來要比白水舒服不少。
“水拿著自己喝,我幫你擦。”希爾只把水壺遞了過去,毛巾還在手裡。
這個動作太過親密,而且是在公開場合。
毛巾即將接觸到頭髮的時候,邢霄趕忙縮了一下頭,“不用了。”
“想違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