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上來是哪兒熟悉,但就是有種莫名的直覺。
“七年前炸燬的只剩艦體骨架了,後來照著原樣的基礎上又翻修的。”希爾看著邢霄伸出手,觸碰艦體的艙壁。
如果對一個地點印象非常深刻,無論經歷過多少次記憶篡改手術,總歸是有印象的。
雖然可能不記得具體在此發生過什麼。
“我之前也說過,它曾經是你的。”
“我能去駕駛艙看看嗎?”這個念頭沒得由來,邢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當然可以。”
得到應允之後,邢霄才走到驗證機器面前,提示通過後進入了駕駛艙。
看到眼前形.形.色.色的裝置,邢霄莫名覺得心跳開始加速。
不是和alpha相處時的那種心跳加速,而是一種即將猝死的錯覺。
呼吸也漸漸急促,整個人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感覺像是瀕死前的感覺一樣,但又十分不捨。求生欲.望和某種根深蒂固的思想造成激烈的衝突,種種矛盾之下,一時間雙腿像是被牢牢地釘在了原地,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緊接著頭暈目眩的感覺席捲而來。
冥冥之中,甚至出現了幻聽。
“少校,搭檔沒了可以再培養……”
“不,不僅僅是搭檔。”
“為了那些腐朽的規矩你寧可讓他去死!”
“每一位士官的歸宿都是戰場。”
“指揮官邢霄,即刻自爆……”
混亂的聲音似乎要衝出頭顱。
具體在說什麼邢霄既聽不清也記不住,但某一個吶喊哭叫的聲音卻是真實的。
艙內的溫度也不斷升高,每一處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觸碰任何地方,都會有灼燒一般的刺痛傳來。
腦內嗡嗡作響的時候,邢霄扶著艙壁緩緩地蹲了下來,死死地咬著牙。額前的汗珠順著鬢髮,滴落在了地上。
要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四肢卻是跟灌鉛似的,完全不聽使喚。
掙扎了很久,身子猛地一沉。
邢霄能感覺到自己在向前栽去,但卻是無能為力。
只能任由劇痛從額前傳來,意識卻是清醒的。
邢霄聽見震耳欲聾的警報聲幾乎是貼著耳朵響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艙門就被打開了。
“邢霄!”
這一次不是幻聽。
邢霄能聽得見,也能思考,但偏偏就是無法給出任何迴應。
邢霄能感覺到有人拽了他一把,原本以為會被這麼拖出去。
不料卻是直接改為橫抱,讓他的頭倚在肩膀上,快步出了駕駛室。
出了駕駛艙之後,邢霄才感覺到手腳漸漸開始恢復知覺。
還沒被抱到戰艦的登入口,邢霄就掙扎了兩下,直接從對方懷裡滾落在地上。
過快的心跳這才慢慢平息。
聽覺也逐漸恢復。
邢霄這才看清,他和那個穿著聯邦軍服的男人幾乎是臉貼臉的距離。
“邢霄,邢霄。”“能聽見嗎?”
“能……”恢復的差不多之後,邢霄趕忙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失神的感覺過去之後,剛才聽到的一切都覺得有點兒不真切。只有那個青年的哀求和哭喊,一直在腦內徘徊。
但聲音十分陌生,邢霄無法把他和任何一個認識的人產生建立。
“怎麼回事兒?”希爾的聲音明顯有些焦急。
“沒事。”邢霄罷了罷手,“東西拿了嗎?”
“拿了,只是一些特效藥劑。有幾個身體素質不太理想的醫療兵需要這些東西。”
邢霄只想從這個地方出去。
再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我能從這兒先出嗎?”
“抱歉,這兒的環境讓我…感覺不太好。”邢霄最終還是如實說道。
希爾心裡一沉。
感覺不好說明身體對這兒是有記憶的。
原本希爾也的開始懷疑,這麼久以來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
畢竟那種情況下,能夠生還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現在…希爾更加確定,等了這麼久,的確是等到了。
“再和我去一個地方,能讓你好受一點。”希爾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放他下去。
邢霄現在的情況也反抗不了什麼,見著對方朝他伸出手,便借力從地上起來。
這一次無論怎麼攙扶,摟抱,都沒有任何掙扎。
走過戰艦的各個操控室,來到了休息區域。
大抵是溫度涼快了些,邢霄感覺好了不少。
隨著希爾來到了一個狹窄的走廊,有一條陡峭的樓梯通往上層。
爬上去之後,邢霄才看清這兒是一間臥室。
雖然擁擠的很,直立行走就已經很勉強了,但功能設施一應俱全。
床是面對著樓梯,基本沒什麼隱私可言。
這個戰艦上的每一處設施邢霄都感覺到熟悉。
但駕駛室裡的那種熟稔感是能讓人窒息,瀕死的感覺。
這兒卻是截然相反。
雖然狹小,但很溫馨,連著氣息都覺得香甜了不少。
邢霄稍稍偏過臉,偷偷瞥了一眼希爾。
不知道哪兒來的衝動,突然想往對方身上抱。
不是戰友之間的那種禮節性擁抱,而是更為親密的接觸。
突如其來的渴求,邢霄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見著對方還是定定的站著,邢霄又趕忙收回了目光。
“記得這兒嗎?”
對方突然開口,邢霄幾乎是下意識的,腿軟了一下。
“抱歉,不太記得。”
“第一次徹底把你佔為己有的時候。原本想過去最好的環境,給你最好的體驗…但最後卻是在這種地方。甚至連正規的藥膏都沒有,還是從廚房拿的做蛋糕沒用完的奶油。”
“聽著下面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尋找從慶功宴上逃出來的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