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般機檢是能夠逃過的。
但如果是非常細緻的人檢,是絕對能分析出來問題的。
就像是性別剛剛分化的時候,逃課偷偷去的那傢俬人醫院。
畢竟隱瞞了這麼多年,邢霄不知道對方知道以後會作何感想。
“不用擔心,米澤魯星及其他子星系都是我們家族掌管的,條件比這兒好很多。到時候給你看看,原本當初…我們準備婚後居住的地方。”
“王室的長王子……不是溫頓俱樂部的現任掌管者嗎。”
“嗯。”希爾回答的有點敷衍。
邢霄大抵是也聽出來了,對方對這個問題有點兒逃避。
沒再去多問,只是就這麼躺著,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呼吸。
之前睡的時間足夠長,邢霄並沒有太大的睡意。
但很快,後腦勺傳來平穩的呼吸時,邢霄才決定轉過身去。
只有在希爾完全看不見的時候,邢霄才敢去細細打量對方。
容貌不用說,自然是出挑的很。
而且脖頸後面的傷痕……還是沒有好全。
但是淡了許多。
血色不再殷紅,而是轉向暗色,結成了痂。
如果不是怕對方疼。
邢霄甚至有一瞬間的衝動要伸出手。
去把剛結痂的傷口撕裂。
保持最鮮豔的顏色。
很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在希爾睡著毫無防備的時候,心境就會完全轉變。
平時邢霄在他面前一項是有些怯懦的。
但每逢入夜……就會膽大的不正常。
又看了好一會兒,竟是鬼使神差的湊了上去。
雙唇覆蓋上尚有痕跡的傷口。
沒有再造成二次傷害,只是無比虔誠的,落下了一個吻。
抬起頭的時候,邢霄倏地發現對方睜開了眼睛。
然而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再次看的時候,對方又恢復了剛才睡著時的平靜。
邢霄一時間心跳有點快的不像話。
但過了很久,發現對方並沒有多餘的動作,邢霄才稍微放心。
躁動。
按捺了很久,邢霄最終決定爬起來,走進狹小的浴室。
然而開啟冷水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畫面全是剛才給希爾“幫忙”的時候的畫面。
不再只是尷尬,而是有點後悔,那會兒跪在地上替對方系皮帶扣的時候。
後悔沒有再做一點別的。
.
次日希爾醒的很晚。
感覺到身邊溼漉漉的,一瞬間就清醒了。
只見著邢霄的頭髮還是溼的。
身上的衣服也被染溼了一點。
“怎麼了?”
“剛洗過澡,在你睡著的時候。”邢霄掩飾了一句。
“待會兒護士會過來換藥,換完之後就準備出發。和那個人約見在晚上,到時候你不用去。”
換藥之後,邢霄還是替他換了乾淨的軍服。
所有的傷口都掩蓋在軍服外套之下,除了面色看起來不太好,比平時更駭人了幾分,其餘的並看不出大礙。
戰艦航行到中轉站的時候,換了長途懸浮車。
兩個人並排坐在後座的時候,邢霄才看見希爾額前密密麻麻的汗珠。
剛才注射過的鎮痛劑,現在又一次開始隱隱失效。
邢霄剛想說些什麼。
然而對方卻是先一步靠了上來。
“讓我枕一會兒,待會兒司機送你回去。”
“嗯。”邢霄悶哼了一聲。
雖然是默許了希爾的動作,但整個人還是繃的緊。
希爾能感覺到他不自在。
但是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大概小憩了不到四個小時,就抵達了目的地。
希爾簡單和邢霄道了別,獨自走下了車。
面前的大樓高聳入雲。
兩個人選擇的見面地點是在頂樓的包間。
希爾沒直接走進約見地點。
而是先一步走進洗手間,拿出了止痛劑和保持心跳平衡和讓胃部麻痺的藥劑。
畢竟待會兒難免要處於禮儀,少量飲食。
希爾不希望出醜。
然而最後一支針劑注射到一半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倏地被打開了。
緊接著,希爾看見鏡子裡多出來了一個高挑的人影。
膚色明顯比大多數人要暗許多,稜角分明的五官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
髮色和希爾的一樣,是淡色的。
白色的西裝並沒有穿的特別整齊,而是十分懶散的,敞開了釦子和領帶。
和軍裝整肅的希爾完全是鮮明對比。
“好久不見,卡洛.溫頓……咳咳咳……”大抵是藥勁兒還在最開始猛烈的時候,才剛叫出對方的名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希爾直起腰的時候,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收斂好了。
“喲,藥罐子原來在這兒。”白色西裝的男人倚在牆上,目光慵懶的打量著希爾。
聽到這個稱呼,希爾整個人不禁有些不悅。
眯起眼睛,透過鏡子,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不對,現在應該是……艾德里安上將?”
“嗯,攀升的真快。”
“不過不管攀升的多快,還是藥罐子。”
希爾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更加冷冽了幾分。
“居然讓上將您現在還能下床走路,看來是我手下辦事不力。”
“……”希爾沒說話,只是低下頭,繼續注射著還剩大半的藥物。
藥罐子,廢物,艾德里安家族的恥辱,七年以前,的確都是冠在希爾這個名字之前的稱謂。
然而注射到一半。
希爾清晰的感覺到手上的藥劑突然被奪走了。
摔在了地上,碎的稀爛。
希爾並沒有任何憤怒,甚至一點波瀾都沒。
“長王子殿下有事?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在此之前,做什麼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