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強大,背上揹著昏睡的初征也能蹦跑跳躍如履平地,擒殺獵物也是易如反掌。還能做到動作輕柔,不驚醒背上的愛人。
?
初征自己也發現了身體的變化,畢竟肚子已經開始微凸,摸上去還是硬硬的,不可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那是肚腩肉,除非這是肚子里長了個巨瘤,不然的話自己怎麼看都像個顯懷的孕婦。而且他現在一睡就是一天,渾身無力,只想吃吃吃,胃好像變成了個黑洞。就是白痴都能發現自己不正常了。
?
初征邊啃著一條比自己大腿還粗壯的野獸腿,邊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肚子。哥哥總是把獵物肉最嫩的地方留給自己,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光輝,帶著點寵溺和慈愛?
“哥……我這是真懷上了?”
?
司徒競終於從父愛光芒.jpg狀態中回過神來,他語氣帶著點遲疑:“你……不喜歡孩子麼?”
?
“不是,哥,喜不喜歡不是重點好麼?”他一個大男人懷孕難道是正常的事情嗎?當然,當初海跟他解釋受種者的時候,他約莫已經有了一個概念,也有了一點點心理準備。可他性格大大咧咧,完全沒有將那當一回事。就跟每個喝了酒還開車的人一樣,總是心存僥倖“怎麼可能那麼倒黴,那麼容易出車禍?”。他心裡也想著“怎麼可能那麼倒黴,就真的能懷上?”
?
可真當這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開始有些方了。先不提一個男人懷孕該如何將孩子生下來?難道剖腹產?還是說從小菊花……
我去!那會肛裂的好嗎?!!!!
就說孩子是哥哥的種,他們兩個雖然是異母兄弟,可畢竟有一半的血緣相同,是實打實的親兄弟!近親相交生下的孩子往往都有遺傳疾病,甚至先天殘缺。
這孩子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
司徒競明白他的顧慮,也看出了他的焦慮。他將弟弟摟進懷裡,親吻著他的額髮:“別怕,有哥哥在,哥哥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
“可是,我們是……”自從兩人發生關係後,初征總下意識自欺欺人地迴避兩人間的血緣關係。彷彿那樣就能減少悖德的罪惡感。
“孩子會不會……”他的眼裡充滿憂慮。也許是懷孕的關係,從前一根神經通到底的單細胞生物,此刻卻變得多愁善感,優柔寡斷了起來。
?
“沒關係,別想太多寶貝。這裡原本就是一個奇特的世界,不要以我們以前的常識來做判斷。退一萬步來說,哪怕這個孩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在這裡也沒有人會、也沒有任何生物能歧視他。他依然是我們最愛的孩子,依然會在我們的寵愛保護中長大。”他將手疊放在初征撫著肚子的手上。
孩子是他們結合的紀念品,是他們愛的結晶,也是他們生命的延續。無論他是什麼樣子,哪怕是個怪物,他也依然會接受他,呵護他。
?
初征低垂著眼睫,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沒有出聲。
?
?
·
?
因為初征的妊娠症狀越來越明顯,司徒競不捨得他受苦,兩人的行程便慢了下來。有時候初征能夠昏睡好幾天,醒來就要吃小山般多的食物。司徒競乾脆就在附近安營紮寨,等他身體好受了些再上路。
但司徒競心裡卻有些焦灼,不知道是不是寄生在自己身上野獸能量的原因,他的本能告訴他,只有到達那個地方,弟弟才能夠順利的生產,只有那個地方才是孩子成長的樂土。
?
“怎麼啦?”覺察到哥哥的情緒不太多頭,初征將最後一塊肉嚥進喉嚨裡,這才有顧得上跟哥哥說話。昏睡了三天,他現在餓得能吃進去一頭霸王龍。
?
“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會不會想吐?”司徒競心疼地看著弟弟。雖然每次都吃下去成堆的食物,但弟弟非但沒有長胖,反而看上去更纖瘦了些,更顯得肚子大得突兀。想來所有的能量都被肚子裡那小崽子吸收了。
算起來弟弟懷孕應該有五六個月了,不知道受種者的懷孕週期有多久,按照人類的孕期計算的話,再有三個多月孩子都要出生了,可是路途卻還很遙遠。他們必須在孩子出生之前抵達那裡。
?
"你還真當我是孕婦啊?"初征白了他一眼,除了嗜睡和肚子餓之外,他倒真沒有一般孕婦的懷孕症狀。興許因為他是男的?或者是因為受種者的特殊體質?反正他這孕懷的那叫一個舒坦,每天就是吃吃吃睡睡睡。倒不是他能夠這麼快坦然接受懷孕的現實,而是他現在的狀態,要麼昏睡要麼吃,他都沒機會讓自己多愁善感,想東想西了。
?
"沒有就好。"司徒競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肉汁:"接下來我們可能要趕路,我怕你身體受不了。"
?
"我一睡過去就人事不知了,你不嫌揹著我重的話儘管趕唄,當我不存在就是了。"這話說的就跟自己跟個包袱似得。
"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一開始他們是沒有目標的四處尋找鹽和生活必需品,可是現在哥哥似乎有了明確的目的地。
?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裡,也許是那個霸王龍的遺傳記憶告訴我,有一個地方是我們的歸宿,在那裡我們能夠安逸的生活,孩子能夠順利的降生,我們的後代能夠繁衍生息。"
?
等一下,這聽起來是要打算在這個世界安營紮寨永久定居的駕駛啊。
"哥……你不打算回去了嗎?"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們總歸有一天是會回到原來的世界的。
?
司徒競深深地看著他:"你想回去嗎?"說實在話,他並不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好不容易實現了多年的奢望,能夠跟心心念念牽掛了多年的心上人結合,哪怕這只是一個甜美的夢境,他都願意長睡不醒,永久留在夢境裡直到生命消亡。
如果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他們的關係是不容於世的。弟弟不再是受種者,也就不會在荷爾蒙的影響下受自己的吸引……
他會回到自己的人生軌道——大學畢業,工作,遇到一個合適的女孩,相知相愛,結婚生子。若干年後,他這個哥哥會成為記憶裡的一小塊碎片,塵封在腦海的一個角落裡。
如果未曾擁有過,他興許還能夠言不由衷地祝福他們,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默默的關注他。又或者從此天涯海角,與他相忘於江湖。
可是現在他已經將最深愛的那個人擁在了懷裡,他們有了血脈的延續,那是他們結合的證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放手,要他放棄這得來不易的愛人,看著他與別人結婚生子,那無異於生生將他身上的肉割離。
雖然司徒競沒有正面回答,但初征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答案。他遲疑著:“可是……爸爸媽媽怎麼辦?”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悲哀。他們老了之後誰給他們盡孝?
司徒競沉默了片刻:“別擔心,荷姨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