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被撞見的小孩子一樣的龍王,說:“聽絕說,因為不習慣沒有水的生活,你身體不舒服?”
“啊,嗯。”回答了才想起自己的姿勢多不禮貌,連忙坐直身體,嚴陣以待。
他居然主動找他說話,還關心著他,傲叱的心狠狠的跳著,彷彿要從喉間跳出一般。
“那個,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那邊不是有水池嗎?要麼你明天就去那暫時緩解下吧。”這問題他想了好幾天,水族嘛,莫塵就自然的把傲叱聯想成離開水的魚,以為把他從新放回水裡,病就會好。
天真的想法,男人狹長的眸子愣愣的眨了好半天才消化莫塵說的意思。手擋在臉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主意還真是……
從事情發生,從離開水族,這是傲叱第一個笑容,發自內心的。
他說錯什麼了嗎?看著男人笑的不可抑制,呆呆的看了幾秒後他也跟著笑了出來。
沒有多餘的話,沒有卑微的懇求也沒有為難的特赦,他與傲叱就這樣,算握手言和了。
第四十七章 客人
莫塵的房間在竹屋的最裡邊,絕染陪著他,傲叱在另外一間,正對著的,花朦則抑制睡在石榻上。
治療進行大半,一切都很順利,傲叱比想象中要堅強的多,儘管身體飽受摧殘,可除了看起來累點再無其他,也只有他本人和花朦才知道,那痛苦沒有休止,單純的‘坐著’對傲叱說來都是一種折磨。
但他,甘之如飴。
一切,和往常都沒什麼不同,同一個地方,同一片桃林,同一個太陽將光芒灑向大地。
莫塵才醒,正穿著衣服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與絕染互看一眼,兩人便默契的向外跑去。
當他們趕到聲音所在,傲叱也剛從哪邊出來,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聽……
“你居然揹著我養雄性。”凜冽,兇狠的聲音,尾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
用力掌摑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男人,以及那和他一樣突然的動作驚呆了。
花朦站在掀翻的桌前,頭偏向一邊,那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措手不及,不給他防備的機會。
此時的花朦再不見慵懶,妖媚的臉上出來震驚便是木訥,也許是沒想過自己會被打,也許是沒想到,他會用這麼大力氣打他。
本該如雪般潔白的衣服上遍佈星點,那是桃花做的早飯在桌子倒下的瞬間濺到他身上的,髒且亂,也很狼狽。
不知花朦失神的眼中現在能看到的是什麼,是滿地狼籍?是落魄的自己?還是那個男人冰冷的臉。
苦苦等待後,就是這個結果嗎?
偏至一邊的頭機械的轉了過來,在看見那人的臉後,渙散的目光重新找回焦距,半響,花朦坦然的說,“我沒有。”
他的態度,讓男人的怒火瞬間增了幾倍,也讓他看起來本來俊美的臉變的若魔鬼般猙獰,二話不說,對著花朦第二次抬起手。
“你憑什麼打花朦!”
誰都沒想到,男人的手落下前,莫塵會跑到他們之間,展開雙臂將花朦護在身後。一向柔弱、溫馴的人,此時眼裡滿是憤恨,死死瞪著不遠處的男人,“連解釋都不給,你就動手打人,真是太差勁了。”
剛才男人說的,他們都聽到了,不過是誤會罷了,他為什麼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把錯歸結到花朦身上?不管他是什麼關係,至少也應該給花朦最起碼的尊重。
男人眯眼看著莫塵,不知那其中包含的情緒是嘲諷還是憤怒,隨後他問花朦:“這就是你的獵物嗎?弱不禁風的人類?那,是他駕馭你,還是你敞開身體,等他的凌駕呢?”
有些過分了。這個男人,並沒博得屋子裡另外兩個觀眾的任何好感,甚至說,幾度嫌惡。
這是別人的事他們不該插手,可這男人越說越過分,不管他是誰,都沒權利不問青紅皂白隨意侮辱別人,就算他們的關係真的不一般,花朦也能接受,卻不代表他們會允許他侮辱莫塵。
如果惹惱他們任何一個,這男人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和他無關,他只是我的病人。”花朦回答,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波動。
等了那麼就,盼了那麼久,他得到的,就是這無情的毆打嗎?
他在他眼裡算什麼呢?在男人打他的瞬間,花朦的心涼了個透徹,他試圖告訴自己,是他在乎才會這麼做,可他又比誰都清楚,那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只是個棋子吧,等利用過了,就可以隨意丟棄。
他從未給過他什麼,承諾,感情,關懷,及在意。
真正在乎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走時沒有回頭,現在回來,想必也不是如他所期盼那樣。
不然,他不會如此冰冷,不會連一句話都不說,嗅到其他雄性的味道連原因都不問就對他發脾氣。
他怎會不知道他是醫生,這裡有其他人的味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什麼都知道,可他還是做了,也許,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放棄的理由吧。
“病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些所謂的病人發生過什麼嗎?”男人笑了,是諷刺的笑容,他的笑,深深的刺痛了花朦的心。“有誰不知道神醫花朦還有個特殊癖好呢,凡是他看的上的,就以醫治做要挾,讓對方屈服於他身下。”
說到這,男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花朦身上掃了一遍,而後冷笑著說:“我只是很奇怪,你不是下面的那個嗎?”
他能感覺到,花朦的身體在男人說出這番話時瞬間緊繃。莫塵生氣了,別說身後的人是救了他一命的花朦,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能如此狂妄。
比一般男人漂亮許多的手握成拳,這一次,他真的傷到他了。
原來自己真心許出的承諾,在他那,只是一個玩笑,讓他拿來羞辱他的玩笑。
“先生,請問這和你有關係嗎?花朦想怎麼做,他又那個本錢,您是妒忌著,還是想像花朦一樣,可惜的是您沒那個資本,因此就惱羞成怒了?到這來發洩您的怒氣。”無法忍耐,莫塵毫不客氣的反駁。
也許他們是戀人,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他不配再和花朦在一起,也就沒必要再聽他的恣意侮辱。
莫塵的反擊,讓男人放下的手又抬了起來,這一次他的目的不是花朦,而是那大言不慚的人類。
可他抬起的手,終是沒能放下。
“他,不是你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