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三年前在附近寺廟出家,結果在寺廟的驚鴻一面,許多路過此地的名門千金為之傾倒,寺廟日日有貴人出入,慕名而來的女香客不斷,雖沒有做什麼卻也敗壞了許多名聲,他不得已只好離開,來了這蓮花寺,終日戴著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誰料卻還是被她們追了上來。”
貓兒:“那他為什麼出家呢,可有他的畫像。”
顧煜:“我早就打聽過了,更為玄幻的是,不光這個城中,全天下都找不到一張他的畫像,就算曾經有人為他畫過,也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遭到焚燬,所以至今沒有任何地方有他的畫像。”
貓兒唸了一遍:“敖燦?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既然他現在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以前也一定不是泛泛之輩,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難道說這名字也是假的?”
顧煜:“其實他一共出過三次家,每換一個地方都要按照廟裡的規矩換一次名,他曾經叫過妙音,普玄,覺遠,他的信徒們覺得名字換來換去太麻煩,就都叫他曾經的一個俗家名敖燦。”
貓兒:“你這去哪兒扒的訊息,扒的這麼幹淨,連人家以前叫什麼都知道。”
顧煜慢悠悠道:“拿點碎銀子,從大街南一直吃到大街北,什麼訊息都能問出來,不過他的身份如此蹊蹺,我們不能不小心,誰都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貓兒,可知不知道曾經幾年有什麼有名氣的人物最近幾年又銷聲匿跡了。”
貓兒:“讓我想想,倒是有好幾個。”
顧煜:“那就鎖定一下範圍,查出這個敖燦到底是誰。”
貓兒在江湖有許多朋友,他請朋友們幫他蒐集這類人物,不過天下這麼大要全部找到起碼要一個月之久。
回去之後,他苦思冥想,自己倒是想出幾個可疑人物來,他找來顧煜和朗俊幫著分析了一下。
“幾年前江湖有一個大家門派,後來被滅族,聽說那家門主的兒子長相極為英俊,小時候還被寺廟裡的和尚請去做金身童子,被滅族後,那家公子逃了出去不知所蹤。”
是寺廟中的一種儀式,金身童子在儀式的三天裡塗滿金箔,端坐在佛龕裡,受八方跪拜聆聽人間疾苦,一般金身童子會選擇胎裡素的小和尚,年齡不能超過十二,而且要相貌俊,身體無瑕。
貓兒又道:“但是他的武功也就一般,同輩中算是不錯的,但是絕對稱不上絕頂。”
顧煜問:“還有呢。”
朗俊回答:“還有一個江湖大盜,作過很多大案,劫富不濟貧,人品有點欠奉,人稱雁過拔毛君,此人囂張至極,因為不滿意雁過拔毛君這個名字,又做了幾個大案子還奉,每一次都要留下一根雁毛,結果大家又喊他雁過留毛君。”
顧煜實在憋不住笑了:“那他一定很生氣。”
朗俊:“很少有人見過這個樑上君子的真正實力,所以武功高低如何沒人清楚,但是值得懷疑的一點就是他從來都罩面。”
貓兒:“那不廢話,他是大盜。”
朗俊:“後來他不小心落網馬上就要被毒殺了,結果獄卒看見了他面罩下的臉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留毛君跑了出去碰見了他仇家的娘子來截殺他,豈料那娘子看見他的臉後痛哭流涕的說,如此美人怎麼是個聲名狼藉的大盜,哭完以後給了他銀子助他跑出城。”
顧煜:“……”
朗俊:“現如今他已經銷聲匿跡了有十年,而且雖然傳說他貌美,卻也連一張畫像都沒有。”
顧煜道:“可是大師看起來冰壺秋月,怎麼會和大盜扯上關係。”
貓兒:“我這裡還有幾個人,不過跟朗俊的比起來都差一點,我倒覺得可以懷疑一下留毛君。”
留毛君三字一落,三個人又開始大笑,這個名字簡直就是這位大盜的恥辱柱,說不定他銷聲匿跡是為了洗掉這個傻批名字重新再戰呢。
顧煜:“如果敖燦真的跟留毛君有關係,我們倒是真的要警惕了。”
朗俊不能再同意的點點頭,一邊啃著從飯館帶出來的包子一邊說:“嗯,他是大盜,好可怕嘞。”
貓兒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慄:“弟弟,你怕是忘了你有多殘暴了。”
他轉而問顧煜:“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長雲。”
顧煜:“一切都只不過是我們的懷疑,八字還沒一撇,就先不必說了,不過以後長雲再找他,我們就要多加註意。”
長雲遙遙的聲音跨過萬水千山傳過來,聲音若輕絮浮水:“唉,別瞞了,我聽見了,讓朗俊去試探一下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敖燦坐在案前雕刻一個巴掌大觀音像,那觀音精緻溫婉卻多了許多紅塵氣息,他將觀音上的木屑輕輕吹落,窗外卻飄落進一根雁毛,落在木屑之上。
敖燦盯著那雁毛看了一陣後,突然一驚,抬起頭沉聲問道:“是誰?”
窗外一個黑影吊了下來,用沙啞的少年音道:“大師好凶呀,你不認得我了。”
敖燦:“裝神弄鬼。”
少年咯咯的笑了兩聲:“那也不比留毛君裝佛家弟子裝的這樣像模像樣。”
敖燦一掌揮出,巨大的衝力將窗扉震碎,那黑影倏的又消失了,從另一扇窗戶跳了進來,輕飄飄的落在案桌上:“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頭值多少錢。”
敖燦認出了此人就是今天上午給自己削蘋果扇扇子的少年。
敖燦冷聲道:“你們也欺人太甚了,我是誰與你們何干。”
朗俊:“於公呢,是我家門主讓我來的她對你沒有絲毫惡意,於私呢,我是個殺手,看見值錢的人頭就忍不住手癢,你跟我是同道中人,應該明白哦?”
敖燦:“為什麼單長雲沒有過來。”
朗俊:“我家門主呀,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她高看你一等,我卻不以為然,咱都是混這一行的,誰也不比誰高貴……”朗俊話說了一半,敖燦突然發難,揮過僧袍,案几震碎,朗俊一下子被拍到牆上,又重重的的落下來跌了個狗啃屎。
朗俊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碎了,她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鮮血,心想壞了,剛才嘴太賤把他惹急了。
敖燦緩步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朗俊。
朗俊忙道:“大師我錯了。”
敖燦從角落裡掏出一捆繩子扔到朗俊面前:“出家人不好動粗,自己把自己綁了吧。”
朗俊:“我做不到呀!”
敖燦:“你若做不到我就喊人了。”
朗俊忙把繩子撈過來,施展自己綁自己體術。
敖燦等了一會兒後問:“綁好了嗎?”
朗俊突然想到,怕他幹什麼,如果真的有人過來了,怕的應該是他而不是自己。
她靜靜的等待著,等到一個黑影從門外走過的時候突然大聲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