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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這重要嗎?”

她是風,是月,還是情痴?

她不是風,不是月,不是情痴。

她是個註定會血本無歸的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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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改一下,下一章燉肉

第二十五章結髮(上) < 百音寂(大了個萱)|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books/670114/articles/7714689

第二十五章結髮(上)

南喬離開後,九闕在榻上翻來覆去,依然沒有絲毫睡意。

她翻身坐起,隨手扯過一件外袍披上,徑直走出屋子。

起初是漫無目的地四處閒逛,之後變成了鎖定了地點的拔足狂奔,豔麗的紅色衣裙隨著奔跑的動作將夜幕明晃晃地撕扯開來。

分明沒有光,卻像是長明的宮燈。

九闕在殿前的一顆梧桐樹下停了腳步,她圍著樹轉了一圈,蹲下身來,伸出手去刨開層疊的泥土。

她翻找了許久,並無所獲,卻還是一點點地向下挖,指甲裡嵌進了髒汙也渾然不覺,到最後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不斷重複。

直到空蕩蕩的夜色逐漸沾染清晨的微光,耳邊遙遙傳來破曉時的晨鐘,她才恍然夢醒,在春寒料峭的三月天裡,裹緊了肩頭滑下的衣服。

找不到了。

被她丟掉的東西,果然找不回來了。

她掙扎著想起身,但蹲了半夜,腿腳已經完全麻木了,根本站不起來。

喻殊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跪坐在樹下的九闕,衣服沾了泥漬,頭髮被風吹得凌亂,鼻頭和眼眶都泛著紅,狼狽又可憐。

他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看了一眼九闕身旁被挖出的土坑,沒有再往前了。

九闕抬頭看過來,又將頭低下,她知道喻殊在等她的解釋。

但她不能看他。

看到他,眼睛就發酸,心裡也發酸。

她被風吹了好些時辰,嗓子乾澀,出口的聲音都是啞的,“我半夜睡不著,想喝點酒,總記得我以前在這裡埋了一罈,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喻殊定定看著她,“把手伸出來。”

九闕的手縮在寬大的衣服袖子裡,她聽了這句話,沒有依言照做,而是將手臂背到了身後,“手麻了,抬不動,你過來抱我一下。”

喻殊走上前,俯下身子,將九闕的手臂一把從她的背後拉了出來,順勢捋起她的袖子。

他的目光陡然沉了下來,“你為了一罈酒,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

九闕的手上沾滿了泥垢,還混雜著許多清晰的血痕,顯然是被泥土中的沙礫碎石劃傷了,但由於較長時間沒有處理,滲出的血跡已經凝固了。

“看樣子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一個酒鬼。”

喻殊這樣不冷不熱地嘲諷她,一貫牙尖嘴利的九闕此時卻無言以對。

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其實根本不是來找酒喝的。

撒謊是會罪加一等的。

好在喻殊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不會真的就把她丟在這裡不管不問。

他一臉嫌棄地把她抱進了懷裡,“手別碰著我。”

九闕“哦”了一聲,當即在喻殊纖塵不染的袍子上印了個泥手印。

如此一來,那日在溫泉池裡喻殊扔她衣服的仇,便算是報了。

但她又想到,後來喻殊拿了一套新衣裳給她,頓時覺得自己方才做得有些不對了,只能軟下聲音:

“我給你洗,洗得乾乾淨淨。”

她又補了一句:

“……你別把我扔出去。”

九闕陷入了被喻殊扔出去的擔憂中,依稀聽見喻殊說了句話,但他聲音很輕,更像是自言自語,她沒有聽清。

“閣主,你方才說話了嗎?”

喻殊淡淡地回道:

“沒有。”

他說的那一句話是——

“我有哪次真的把你扔出去了?”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過許多遍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縱容她,最後一次救她。

可直至如今,他哪次沒有縱容她,哪次沒來救她?

大約是鬼迷心竅。

但不該這樣曠日持久。

喻殊盛來一盆水,放在了九闕面前。

九闕將手放進溫熱的水中,擦拭乾淨,聽見喻殊說:

“手遞給我。”

這句話被他用這樣平淡的語氣說起來,像是一句命令,半點溫情都聽不出。

九闕乖乖將手遞到他面前,“我的手已經……”

洗得很乾淨了。

後半句話被她吞了回去,未能說出口。

喻殊捧起她的手,將藥一點點灑在細小的傷口上,塗完了藥,像是怕刺激到她的傷口、為了緩和疼痛似的,向她的掌心輕輕吹了幾口氣。

九闕垂下眼簾,手卻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這種傷口,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她雖然會在喻殊面前哀哀地叫苦叫累,抱怨這次出去又受了什麼傷,但其實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

她從西羌苟延殘喘地活下來,體會過沒頂的恐懼與絕望。

遇到喻殊之後,受的皮肉之傷,對比起從前已經不值一提了。

最嚴重的兩次,一次是在壇場給祁宣帝擋箭。

另一次是她與祁滄提到的,有一次她幫喻殊辦事,向暗中聯合起來與百音閣作對的幾個江湖組織施壓,結果在回來的途中被算計了一遭,她坐的那艘船上同行的人中混入了五六個刺客,導致她回百音閣的時間比預計晚了十天。

那時她拖著一身傷回了百音閣,確實就看見喻殊站在院子裡給花澆水。

他看見她,只稀鬆平常地問:

“回來了?”

她說,回來了。

喻殊聽見她的回答,點了點頭,“耽擱了這麼多天,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九闕當時氣得不行,將這件事記得非常清楚,最誇張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對自己唸叨一遍,你看看喻殊是個多沒良心的人,你辛辛苦苦為他辦事,他居然有心思澆花,還咒你回不來。

後來每次她外出辦事,回來得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喻殊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幾乎都是一句:

“回來了?”

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九闕想,喻殊真是個吝嗇的人,連一句“辛苦了”都不願意說給她聽。

九闕抬眸看著喻殊。

他神情專注地給她上藥,給她一種,他似乎很在意她的傷勢的感覺。

她有點不習慣,等他上完了藥,趕緊將手收了回來。

明明比這親密百倍的事情都做過,可僅僅方才這樣的接觸,她居然會不習慣。

她的掌心似乎還留著他的氣息,比以往哪一次都單純,也比以往哪一次都複雜。

九闕猶疑了一瞬,起身來到喻殊面前,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輕輕淺淺的吻。

她不禁開始埋怨,為什麼周圍會這麼安靜?

安靜到,她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怦怦。

怦怦。

轟鳴不止。

總有愚人作繭自縛。

她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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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最後發現還是沒燉上肉,為了符合上一章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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