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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知道,原來他給她這張人皮面具,不是為了掩藏她的面容,而是為了讓她像一個人。

僅此一瞬間,她如墜冰窖,卻還穩著聲音乖順地問道:

“嗯?國舅覺得我像誰?”

薛斐笑起來,眉眼溫柔:

“像我家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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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刀。

罵閣主可以,罵我不行。(雖然罵閣主之後會打臉

寫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國舅&皇后的骨科,我好像還沒吃過這種骨科。

這設定好刺激哦,以後一定要試一試(擦鼻血

第二十八章委身< 百音寂(大了個萱)|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books/670114/articles/7721727

第二十八章委身

薛斐花了大價錢來春風樓給九闕“贖身”。

國舅爺身份尊貴,又有一副好皮囊,此時牽著九闕的手,還為她一擲千金,自然惹來一片豔羨嫉恨的目光。

離開前,蘇清拉著薛斐的袖子嗔道:

“國舅爺怎這般喜新厭舊,雀兒妹妹不過只給你跳了一支舞,你這就帶她走了?”

薛斐聞言便笑,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彎起,“雀兒這張臉,我見了一面,就掛念得很。不帶她走,夜不能寐。”

九闕站在他身側,嫻熟地露出嬌羞又得意的笑。她禁不住腹誹,喻殊之所以讓她來,恐怕就是覺得她能演得滴水不漏,畢竟她這逢場作戲的能力,早就經過了他的親自打磨。

她心裡也清楚,薛斐帶她走,正是因為喻殊給她的這張假臉。

任誰都不願意讓形似自家阿姊的女人落在煙花之地,更何況薛斐的阿姊生前是祁國的皇后,與她長相相似的人在這汙穢的風月場中,也是對她與薛家的一種羞辱。

薛斐並非喜歡她這張假臉,他只是看不得頂著這張臉的女人是個“娼妓”。

倒是顧笑之完全沒摸清其中的路數,對這飛快的發展始料未及,就稀裡糊塗地跟著九闕進了國舅府,與九闕一道被安置在了國舅府南邊的一處院子裡。

顧笑之坐立難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中團團轉。

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混入國舅府,從國舅這裡找到結黨營私的蛛絲馬跡,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壓低了聲音問:

“九闕,閣主為何要調查國舅?”

自然是要扳倒國舅,國舅倒了,太子也就完了。

又或者,喻殊暫時還不想扳倒國舅,只是想掌握他與太子的軟肋,手上留有籌碼,也就能脅迫他們一道先對付祁滄與祁溟。

九闕在心中作了答,表面卻說:“閣主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顧笑之將信將疑,又問:

“那我們就這麼混進來了?接下來怎麼辦?”

九闕趴在桌上,打了個呵欠,伸手去倒茶喝,“既來則安,靜待時機。就算國舅府的天塌下來,也是我比你先死,你怕什麼?”

……這女人。

顧笑之的後槽牙一陣發癢,“九闕,喻殊怎麼看上你的?”

九闕總算抬頭看了顧笑之一眼,“顧笑之,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怎麼?”

“閣主要是看上我了,能把我送到這地方來?”

九闕說這話的時候,宛如親手在心上剖了道口子,鮮血汩汩地往外流,她還要擺出無所謂的模樣。

剛來百音閣時,九闕心思還算單純,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也無可避免地在心裡揣度過,喻殊到底喜不喜歡她,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救她,為什麼縱容她,為什麼在及笄那天送她簪子呢?

可若喻殊喜歡她,又為什麼不在乎她回來得晚了,為什麼不關心她的傷勢,為什麼看向她時眼底都沒有一絲波瀾呢?

自從九闕把喻殊送的簪子埋了的那一天起,她想通了,也學乖了。喻殊此人有不一般的本事,能讓她知道什麼是浮想聯翩,也能讓她知道什麼是自作多情,於是最終她把一切歸因於逢場作戲。

他有多在乎她呢?

能將她送到國舅府上,一定也沒有多在乎。

以往她不會難過,如今也不該難過。

顧笑之不懂九闕複雜的心思,她聽了九闕的話,“啊”了一聲,腦中驟然閃過在春風樓裡見到的那些淫亂畫面,小臉通紅,“難道,國、國舅會對你做些什麼嗎?”

九闕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如果是你想的那種,應該不會。”

除非他對他家阿姊抱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

九闕與顧笑之在國舅府平安無事地過了兩日,這期間未曾見過薛斐一面,直到第三日晚上,薛斐的丫鬟敲開了房門,說國舅爺點名要見雀兒。

此時已是很晚,在這個時間叫她走,總讓人忍不住生出些不好的念頭。

顧笑之臉色煞白地拉住九闕的袖子。

她雖討厭九闕,但若九闕真的出了事——

她不敢想象。

九闕輕輕抽出衣袖,捏住顧笑之的手心,衝她眨了眨眼。

顧笑之讀懂了她的意思。

九闕可以藉此機會牽絆住薛斐,而這是顧笑之在國舅府探查的好時機。

顧笑之忽然意識到她與九闕之間的差距在哪裡,九闕未必不害怕,未必不擔憂,可在害怕與擔憂之前,她始終記得自己需要做什麼。

甚至敢拿自己去賭。

眼看著九闕推門離去,門扉一點點地閉合起來,顧笑之攥緊了自己的裙襬,掌心的汗水將布料都浸溼了。

她的心裡陡然湧起一股絕望。

連她也覺得,喻殊將九闕逼進了一條進退兩難的絕路,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九闕以身犯險,什麼都做不了。

可她原先以為喻殊是喜歡九闕的。

屋內燭光昏黃,九闕一踏進去,便聞到一陣清冷的香氣,沁人心脾又豁人耳目,似蘭非蘭,十分好聞。

薛斐半臥在榻上看書,聞聲抬起頭,隨意地將書冊丟開,對九闕說:

“過來。”

九闕走近了幾步,來到薛斐面前,故作羞赧地低頭不語。

薛斐抬手扯住九闕的胳膊,將她向下一拉。

九闕順著力道屈膝跪坐在床前,雙膝磕在地面上時忍住一聲痛呼,還真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薛斐盯著她看了半晌,緩聲道:

“我看你這模樣,倒像是個雛兒,以前未侍奉過其他人嗎?”

九闕摸不清薛斐的脾性,索性不去回答,目露迷茫地咬著下唇,抬頭看他。

薛斐笑了笑,俯身托住她的腰,半撈半抱地將她丟到榻上。

他的指尖從她的眉心點過,滑過鼻樑、唇珠、下顎、頸項。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扯住她的衣襟。

他欺下身來,吐息溫熱,嗓音微啞含笑,帶著幾乎致命的蠱惑:

“……可以嗎?”

九闕曲起手指,抓住身下的被單,似想從中汲取一些力量來。

她想起自己與喻殊意亂情迷的第一夜,他也伏在她耳邊低沉喑啞地問,可以嗎?

同樣是委身於人,薛斐與喻殊相比,又有什麼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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