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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無甚收穫,這幾人生前不過是尋常農人,毒屍襲來時,大抵正蹲在樹下一塊兒吃飯,結果誰都沒逃過。

他們點燃一把火,將幾具屍體燒了,又進行一番簡單埋葬,才繼續前行。

接下來所遇之事亦是這般。城外基本已無活人,碰見了幾批毒屍,大多在追趕野貓野狗。這些毒屍中有新死的,亦有陳了許多年的屍體。阮霰和月不解重點檢查對比陳年的屍體,發現他們並無多大關聯。

時間緩慢流淌,回過神來時已是夕陽西墜,人影斜長。

清冷蕭索的山道上,風一歇接著一歇,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但今時非彼日,倦鳥不歸巢,頑猴不回林,山間安靜若死。

月不解埋好最後一捧骨灰,邊抻懶腰,邊對阮霰道:“下午的忙碌只能說明,那個煉製毒屍之人,是隨機挑人,並非對特定的人下手。”

“他是誰?為什麼要放出毒屍,危害整個龍津島?嘖,十分難解。”

阮霰站在山道邊緣,沉目眺望幾乎要被晚霞餘暉燒起來的龍津島,良久之後,低聲道:“耐心一些,總會得到答案。”

“但在得到答案之前,我們應該先填飽肚子。”月不解笑著說道,三步兩步走到阮霰身側,抬手指向城中某處,“那間食肆的糖醋魚味道好極,不若去嘗試一番?”

阮霰自然說不,但月不解給他說拒絕的時間,卻不給他行動的機會,抬手將懸在阮霰頭頂整整一個下午的傘抓住、收起,再一握這人手腕,足尖一點,便帶著他回到城中。

月出東方,近趨於滿,隨著夕陽餘暉收攏成線、隱沒西山,逐漸亮盛。

銀輝輕緩灑落地面,食肆之中,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上桌,有魚有兔有雞,還有熬得濃稠乳白的大骨湯。

月不解笑眼彎彎地盛了一碗湯,推到阮霰手邊。阮霰沒抬手,卻也沒直接走人,更沒說出類似於“你找打”的話。

因為月不解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這混賬在抓著他走入食肆後、問店小二點菜前,對他說了句話。

這人說:“其實我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但若你不陪我吃飯,我便不告訴你,並且不帶你去搗那煉屍者的老巢。”

第二十二章 黑豹白貓

盛完湯後,月不解又夾了幾塊魚肉到小盤中,將刺一一剔除,再淋上湯汁,放到阮霰面前。

“嚐嚐看,這可是龍津島的特色菜。”月不解笑道。

阮霰撩起眼皮,眸光冷冷,擺明了不想吃。

月不解語氣幽幽:“這一回,我們可是說好了,你陪我吃飯,我才告訴你我的推測。你若不吃,便不叫‘陪’,叫看我吃飯。”

“還是說你懶得抬手,想讓我餵你?”

迫於如此威脅,阮霰端起手邊的湯。

這湯乳白濃稠,幾顆蔥花漂漂浮浮做為點綴,熬的時候加入了幾味藥材,不過上桌前便已撈出,喝起來藥香並不濃郁,只略感清苦,卻也剛好中了和牛骨的膩,非常適口。

意外的不錯。

瓷白的湯匙輕撞碗壁,噹啷脆響間,阮霰垂著眼,又喝了幾口。

“味道可還行?是否嘗幾口魚?”月不解右手支在臉側,不錯目地看著阮霰,低聲問。

阮霰放下湯碗,冷聲道:“你看著我,自己卻不吃,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阮小霰好看。”月不解彎眼弧度更甚,不過見得阮霰瞪來,便規規矩矩坐直上半身,重新執起筷子,開始吃菜。

阮霰再度斂低眼眸,把月不解推來的那小盤魚肉上的薑末一顆顆挑出去。

月不解“咦”了一聲,阮霰沒理他。

這家食肆大廚的手藝相當不錯,糖醋魚外酥裡嫩,醬汁飄出的香,更是勾得人食指大動。

阮霰被口齒中的留香拉遠心緒,他開始回想,自己上一次這樣吃東西,是在什麼時候。遠不止百年,大抵在入了青冥落後,便不再如這般進食。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阮霰本是一個對吃飯極其挑剔的人,且愛喝湯,後來重生於此地,為了生存加入刺客組織。青冥落的訓練艱苦而苛刻,如這般慢條斯理吃飯,實在是浪費時間。

漸漸的,阮霰便也習慣了以辟穀丹度日,後來只在回去看望母親時,會吃一些母親親手做的菜餚。

沒想到再度提起筷子,竟是在這樣的地方,面對這樣的人。阮霰內心情緒頗為複雜。

而在他走神的這段時間,面前的碗已經被各類食物堆滿,形如一個山包,最上面還橫了個雞腿。

“不吃薑,但不介意蔥,不知蒜你是否介意?據說這裡的蒜蓉扇貝不錯。”月不解低笑著問。

“我只是個陪客,你不必在意我吃與不吃。”阮霰語氣不鹹不淡。

“這話說得不對。”月不解豎起一根指頭到阮霰眼前搖了搖,“若你吃到不喜歡的,就會不高興,你不高興,我心情也不會好。”

阮霰反問他:“既然不喜歡,我為何還要吃?”

月不解眼底笑意不見:“萬一你想嚐嚐呢?”

阮霰:“沒有這個萬一。”

“行,我懂了。”月不解“嘖”了聲,抬手招呼小二加菜。

城內形勢緊張,外出吃飯的人驟減,月不解點的菜很快上齊,阮霰略微數了數,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十二道菜。

這頓豐盛的晚餐吃了足足半個時辰,月不解起身結賬時,街上已是一片月色。

阮霰快月不解一步走出食肆,晚風輕緩拂面,卻是令他蹙起眉頭。

“是否已有所察覺?”月不解的聲音響在阮霰身後,語調漫不經心。

阮霰伸出手,朝著虛空輕輕一抓,“月光不對,島上的氣息也有所異常。”

“你仔細觀察,這些詭異氣息,自四面八方而起,往東南聚集,我們可循跡而往。”月不解慢慢悠悠走到阮霰神色,步伐好似散步,邊說,邊抬眼遙望遠方。

“所以,即便你不告訴我,一旦夜幕降臨,我只需稍作觀察,便發現。”阮霰聲音涼絲絲的。

月不解毫無被戳破心思的窘迫,一雙眼睛笑意依舊:“被你發現了,不過——反正夜晚來臨需要時間,用這點時間吃頓飯又何妨?”

此言既出,阮霰看向月不解的眼神裡充滿了嫌棄。

月不解問他:“你不也挺滿意這裡的菜色?”

阮霰:“呵。”

月不解聳了下肩,漫聲評價:“口非心是。”

阮霰懶得再理會月不解,徑自行往東南。月不解輕挑眉梢,快步跟上。

越往東南,空氣裡的詭異氣息越發濃厚,行至某處山谷時,這氣息竟凝成幽藍煙霧,順著蜿蜒流淌的河往上,飄入一個山洞。

阮霰習慣性拔刀,月不解更是下意識就按住他的手,將鴻蒙戒上冒出了個頭的刀柄給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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