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這麼神經啊?!
如果非要細算,自己欠了他那麼多要怎麼一一算清啊。
很快夜幕降臨。
水澤絲毫沒有睡覺的心情,晚飯的時候西尼爾都沒有下來吃飯,而是喬端著送上去的。
水澤走到二樓陽臺外面,坐到地上倚著門框。
黑濛濛的天空中,並沒有星星。
水澤想到以前生活在森林裡的日子,那時候,基本上每天晚上等能看到漫天的星光。
雖然那時候他最喜歡獨自一個人趴在窗戶上看夜空,但是那樣的夜晚他又很孤獨。
是一種即使有父母有朋友有青梅竹馬,也依舊有的孤獨。
而這種孤獨他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是自從他離開森林認識西尼爾之後才逐漸發現的。
特別是之前養傷在醫院,醫院的夜晚雖然也沒有星星,而且還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但是會有西尼爾陪著他,即使他不出聲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藉著燈光看書,但依然擋不住那種會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溫暖。
是一種比星空更美的景色。
水澤縮起身體抱緊雙腿,將下巴放到膝蓋上。
突然有人拍了拍水澤的肩膀。
“西尼爾!我——”水澤驚喜的回頭。
但是身後站著的卻是喬。
“你和大人吵架了?”喬問道。
水澤點頭:“都怪我。”
“其實,大人的脾氣並不像平常你看起來那樣好,大人很任性的,經常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喬坐到水澤身邊吐吐舌頭,“不過我也就只敢跟你這樣說一下。”
水澤想象了一下西尼爾任性的畫面,也跟著笑著起來。
“不過我真的羨慕你啊,一點都不怕大人,可以和他相處的那麼自在沒有拘束。”喬神色有些暗淡,“我就不行,雖然我很喜歡很佩服大人,但同時我也很怕大人。”
這點水澤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自己也說不清,現在想起來好像即使是第一次見面時,被西尼爾從背後握著手開槍的時刻,他也沒有害怕過他……
“大人和你在一起之後,真的變了很多,更開心也更自由。甚至可以允許我和阿德拉開他的玩笑,你要知道這在以前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
“大人是真的拿你當朋友的。”
水澤:“我……”
“你先聽我說完,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後發生了讓你生氣甚至憎恨大人的事情,可不可以拜託你,等你氣消了之後不要放棄大人這個朋友。求你了……”
水澤張張嘴,看到喬有些發紅的眼眶,最後說道:“可以。”
“謝謝。”喬站起來對著水澤鞠了一躬,“我這次過來,是來傳達大人的一句話,大人說,等價交換的時刻就快要到了。”
水澤對喬突然說的這些有些呆愣,還想再讓他說的更清楚一些時,喬已經飛快的跑走了。
臨走前還像是怕水澤突然反悔,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大人身邊的人都像我一樣很崇敬他,但也都像我一樣害怕他。你對大人很重要,拜託你了。”
水澤鬆開抱著膝蓋的手臂,看著黑黑的夜空。
一時有些迷茫……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二十五章
原本因為喬的話,水澤擔心的一夜都沒有睡好。
但是第二天,西尼爾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還交代了等水澤的傷完全好了之後就可以回光耀城了。
水澤表示他的傷完全沒有問題,立刻動身也行的。
“你當初來風暴城不是想要加入傭兵團試試嗎?趁著這段時間再試著做些兼職也是可以的。”西尼爾上下打量了一下水澤,“你現在的水平,能在一半的傭兵團中處箇中等水平。”
水澤有些不服:“可是上次高義不是說,我還可以沖沖競技場前十名的嗎?”
西尼爾嘲笑他道:“他高估你,你也要高估你自己?再說了,他不過是撒網釣魚而已,隨便說說你也信。”
水澤氣的直哼哼。
不過水澤倒是將西尼爾的其他話聽進去了,他去了那條都是傭兵團俱樂部的街。
這裡和之前沒什麼太大變化。
剛剛更換的塔主也並未對這個城市造成多大的影響,大家仍然是各自求生活。對大多數人來說,新舊塔主沒什麼不同,該是見不到他們的人仍然是見不到。
除了新塔主上任後會釋出幾條與之前不同的條例,大家照做就是。
這次水澤找兼職就仔細了些,還故意避開了爆熊傭兵團所在的那片區域。
最後選了一個在街道另一角的紅茶珀傭兵團,團長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女孩,瘦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帶跑,名字叫茶珀。傭兵團裡的人不多,一共有十個人左右,都是年輕人,相處起來也較為容易。
最主要的是他們不嫌棄水澤現在還坐著輪椅。
不過現在的水澤也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類似於登記委託人任務之類的後勤工作。
基本上都是在大廳前臺待著,這樣他在桌子後面即使坐著輪椅也不會有影響。
“我們傭兵團的名字是跟著團長名字取得嗎?”
午後有些無聊的水澤,問另外一個跟他同樣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的喬希。
這次出任務沒有喬希的事,他也懶懶的不想出門。現在整個大廳裡就只有水澤和喬希兩個人,至於喬希在這裡待著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團長不放心水澤一個做兼職的單獨留在這裡,那就不得而知了。
喬希下巴枕著胳膊:“其實準確的來說是和團長脖子裡掛著的琥珀有關,那個好像是團長出生時她爺爺送她的,團長的名字也是因為那塊琥珀屬於茶珀才取得。”
水澤沒聽過琥珀這個詞,問:“琥珀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也屬於礦石,沒什麼用,不過怪好看的,等團長回來你可以讓團長給你看看,團長最喜歡炫耀她脖子裡的那塊石頭了。”喬希坐起來□□□□有點乾的嘴巴,“幫我調杯酒吧。”
“好啊。”水澤很快熟練的調了一杯青綠兩色的雞尾酒。
喬希站起來接過:“你真是厲害,學這麼快。我們以前的那個前臺學了半個月還沒學會,調的還不好喝。”
“哎,對了。”水澤忽然想起來,“之前那個前臺為什麼辭職?”
喬希放下酒杯,有些不想聊這個事:“他不是辭職,是死了。”
水澤一愣:“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我跟他關係也就那樣,不熟。”喬希歪在椅背上,看著門口的方向,“他是隔壁傭兵團退役下來的,來我們這裡當個前臺算是養老了,整天不說話,沒人喜歡他。”
喬希嘴上是這樣說著不喜歡,但是水澤還是能感覺到他聲音裡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