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怎能受您的禮。”清詞抓著他的胳膊,就算落人口實,也堅決不讓他行完這一禮。
“詞兒。”老侯爺的眼睛裡帶了不贊成。
“爺爺,沒事的。”清詞輕聲道。
她知道爺爺擔心什麼,不過是怕皇室的人抓小辮子,說安寧侯府輕慢魏君顧。
真是可笑,欺負魏君顧的是皇室的人,現在要面子的,也是皇室的人。
“爺爺,我們進去再說。”外面人多眼雜,也不好說話。
魏君顧一早就被清詞叮囑過要聽話,此時正乖巧地跟在她身邊,拽著她的袖子。
等清詞將老侯爺扶起來,手裡得了閒,他便自覺地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
清詞已經習慣,倒是不覺什麼,其餘人卻難免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個傻子皇子,看起來好像也沒說的那麼傻。
等眾人進府,大門一關,氣氛就鬆快起來。
“姐姐,我好想你。”青釗竄到清詞面前,委屈巴巴地訴說自己的思念。
“我也想釗兒了。”清詞摸摸他的頭,“還有爹爹和孃親,我也很想你們。”
雖然才兩天不見,可到底不一樣了。
眾人來到大廳,粗粗見過禮,清詞就回後院去了。
按理,魏君顧是要留下陪男客的,不過,他向來離不得清詞,便也跟著去了她院子。
清詞的院子還保留著她出嫁前的模樣,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一樣。
清詞鼻頭一酸,忙拿帕子捂住免得當眾失儀。
眾人都是有眼色的,紛紛出去把空間留給這母女。
人一走,霍秦氏再也繃不住情緒,忙拉著清詞打量。
“詞兒,你可還好?”說話間,霍秦氏又流下淚來。
“孃親放心,我很好,殿下對我也很好,您別擔心。”清詞忙安慰,用手絹給她擦去眼淚。
“那府中的下人們,是不是欺負你了?”霍秦氏握著清詞的手緊了緊。
昨天的事,不是什麼隱秘,霍秦氏也聽說朱總管被送官的事。
進門第二天就處置了原本的管家,也算是頭一份了。
“這些下人,仗著殿下不知事,貪墨銀錢,胡作非為,我早收集了證據,不如早點處置了他們,也免得府裡烏煙瘴氣。”
“孃親不用為我擔心,現在府裡已經整頓好了,今後沒人能欺負我。”
聞言,霍秦氏又喜又憂,“唉,雖是這樣,可到底於你名聲有礙,唉……”
清詞也拿自己孃親沒辦法,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總要有所取捨的。
母女二人敘完話出來,魏君顧眼巴巴地站在門外,一見清詞,立馬黏過來。
霍秦氏見他確實在乎自己女兒,雖然還是沒能放下成見,卻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橫眉豎眼。
“王妃娘娘,底下的姐妹們想來見禮,您看?”霍齊氏來詢問清詞的意見。
“將她們帶到院子來吧,大家也很久沒這麼齊全的聚一聚了。”清詞道。
除了他們嫡支的幾個姑娘,旁支的也有好些個。
其中還有兩個已經出嫁了的,今日也回來了。
“都是姐妹,不要行這些虛禮,大家都坐。”
“我就知道,就算大姐姐出嫁了,也還是我們的大姐姐。”
清研年紀小,人也活潑,向來喜歡親近清詞。
清詞也喜歡她,笑著反問,“難道還不是了嗎?”
“大姐姐,我前兒做了幾個花樣子,你幫我瞧瞧好不好?”霍清雨大著膽子上前。
她是旁支的,和清研她們相比,與大姐姐的關係要生疏些。
“過來吧,我瞧瞧。”清詞笑著朝她招手。
接過清雨的畫,“我覺得挺好,可以加到鋪子的花樣去。”
“真的嗎?”清雨眼神一亮。
“我會騙你不成?”
“大姐姐自然不會騙我。”
……
同姐妹聚了一場,又吃過午宴,清詞就回王府了。
現在的王府,人雖少,可沒了那藏奸的,整個面貌煥然一新,終於開始有了正經王府的模樣。
“主子,王婆子帶人來了,問您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去挑人。”逐月稟告道。
王婆子專做這一行,口碑不錯,雖比旁處貴些,卻可少很多事。
“現在就過去吧,也免得來回折騰。”
“王妃娘娘,這些丫頭小子都是清白人家買來的,身家如何,都能查得明明白白,您千萬放心。”王婆子笑著一張菊花臉。
據說王妃一下子就要採買五十個人,這可是宗大生意,千萬要把王妃伺候好了。
“這是自然,你先說說這些丫頭吧!”清詞手磕在桌子上撐著下巴,淡淡開口。
“是。”王婆子很會來事,立馬清了嗓子朗聲介紹。
“這丫頭共分三等,最次等的,還沒教過多少規矩,最為便宜,只要五兩銀子一個。”
“第二等的丫頭,教了一年規矩,各項雜事也能做,8兩銀子一個。”
“這第一等的,容貌端正,規矩嚴謹,還會針線、膳食等手藝,十五兩銀子一個,不知道王妃娘娘要怎麼挑。”
“先把人帶進來我看看。”清詞依舊神色淡淡,不為所動。
她要挑人,手藝規矩倒還是其次,這些都能教,最重要的還是心性品行。
“她,她,還有她,這三個留下。”清詞隨意指了指。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她憑直覺挑的人,多半不會有問題,是以,很快就挑了三十個丫頭。
王婆子從沒見過這樣挑人的,不過,看王妃娘娘的樣子,又不像是隨意亂挑,真不知道她是按什麼標準來挑的。
接下來的小廝也是一樣,二十個小子挑完,清詞對流霜道:“去領王婆子結賬。”
“流霞,這五十人,就由你先管著,讓他們先學三天規矩,之後我再安排。”
“是,主子。”
至此,府中的事總算要告一段落,清詞心裡難得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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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嬤嬤看清詞和魏君顧又要分房睡,剛想勸說,卻被清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