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才會幸福。
她自己什麼地位,她看得清,她也無大姐姐那般大的本事,能叫別人放下身份成見。
她也絕對不可能去給人做側室,由此,她可以選擇的人就少了許多。
清靈懷著考量的心思,隨著大家一起來到學堂。
清詞當初組辦學堂時,只有兩個先生,後來多了李竹溪父子,清詞就將學堂分為初級班和中級班。
初級班只教教認字寫字,能看得懂書,寫得了字就行。中級班則要學做文章、經義、策論等有關科舉的內容。
她們人多,身後又跟著一大串下人,來見見這些學生倒是無妨。
李竹溪剛中沒多久,一般人估計還在左右應酬,他卻參加完那幾場後就回到莊子上來了。
此刻,他正在給昔日的幾個同窗講授他此次應試的過程,同時也分析了自己的心得,希望能對他們有所幫助。
清詞和清靈站在窗邊,靜靜看他在上面講課。
在莊子上上學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
有對比才能看出李竹溪的出眾,他站在眾人面前,有種芝蘭玉樹的風采。
“哎,這人是誰?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考生啊。”長樂戳戳清詞問。
“他就是李竹溪,我先前跟你說的,今年考中的。”
“是他啊,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清靈聽到長樂對李竹溪的認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冒出淡淡的欣喜,這證明她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兩邊僅一牆之隔,李竹溪早發現外面有人,只是他並不曾去理會,依舊專心講自己的經驗。直到第一部分講完,中間休息時,他才出來向清詞等人見禮。
他沒想到一下子會來這麼多貴女,驚訝了下,向她們行了一禮,隨即斂下眉眼不敢冒犯。
清靈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垂下頭。
清詞和長樂反倒大大方方,態度自然。
“我們只是無事來看看,會不會打擾你們了?”清詞笑著開口。
“不會,王妃能來是我們的榮幸。”李竹溪溫聲回答道。
“那就好。我們去摘了些水果,你拿進去給大家分一分吧。”
清詞話落,身後的幾個侍女就提著竹籃上前。
那片果園是清詞的產業,這些人雖居住在莊子上,卻並不能隨意去採。
李竹溪看了眼幾個果籃,每個果籃裡的果子都是精心挑選的,品相極好。
他又朝眾人作一揖,“多謝王妃娘娘和眾位姑娘。”
“你們繼續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清詞帶著大家一起轉身離開。
臨走時,清靈落在後面,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李竹溪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清靈感覺臉上一燙,立馬轉回去,不敢再看他。
清靈的容貌在李竹溪腦海裡迴旋了一會兒,隨即他又想到非禮勿視,將剛剛那一抹麗色壓下去,提著竹籃進去了。
“這就是王妃啊,果然是天仙一樣的人,她身邊的那些貴女也都好似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幾個少年聚在一起談論他們從縫隙裡面偷看到的場景。
李竹溪聽了,微微皺眉,沉了沉聲音,“君子當非禮勿視,你們如此,可是君子該當之事?”
幾人被他這麼一說,都有些羞愧。
他們第一次見貴人,一時激動,便忘記禮教了。
幾人忙陪不是,承認自己的錯誤。
如此,李竹溪便不再抓著不放了。
回去後,清詞把清靈單獨叫來問她意見。
清靈小臉微紅,“大姐姐覺得他怎麼樣?”
“我自然是覺得他人還不錯,只是這是你的終身大事,還需你自己願意才行。而且,他家境微薄,要是嫁與他,估計在三兩年內是要吃點苦的。這些,你都要細細考慮。”
李竹溪的仕途要有起色,起碼得三四年。這段時間裡,清靈只能配他一起過簡單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對於常人沒什麼,對於侯府姑娘來說,確實算受苦了。
“謝謝大姐姐,我會好好考慮的。”清靈乖巧點頭。
*
晚上睡覺,清詞依舊和魏君顧共眠。
以前她不會在意,可發生了白天的事,她真是哪兒哪兒都覺得彆扭,甚至比起新婚那夜更不自在。
可不一起睡,她還能把他趕出去不成?
“今晚睡覺,不準再抱著我了。”清詞決定給魏君顧一個小小的“懲罰”。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內心的彆扭勁兒還沒過去。
那可是她的初吻,前世今生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沒了。
魏君顧悶悶地應了聲“嗯。”
清詞見他情緒不是很好,有一瞬間的心軟,卻還是堅守住了。
“睡吧!”清詞下意識幫他蓋上被子,蓋到一半才想起她現在應該叫他自己蓋的。
手懸在空中頓住,最後,清詞還是決定給他蓋好。
魏君顧偏偏頭,亮晶晶地看著清詞。
他的眼神太明顯,清詞想忽略都不行。
被他一看,清詞就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漸漸平復的心緒又開始蕩起漣漪。
“睡覺。”清詞一把捂住魏君顧的眼睛,將他眼睛合上。
魏君顧沒有反抗,乖乖地閉上眼睛。
見他如此乖順,清詞鬆了口氣,終於放心睡去。
清詞不知道,她睡著後,魏君顧又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伸出手,在她唇上碰了碰。然後側身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片刻後就離開。
白天,‘他’就是這樣親她的。
她願意對所有人好,卻唯獨厭惡他。
魏君顧想,到底是什麼原因?
他細細回想他和她之間的事,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當初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此心意,只想保證他的秘密不被發現。
任誰都不會對一個要殺自己的人有好感吧?魏君顧自嘲地扯起嘴角。
還有就是,他一直不曾以真面目見她,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要戒備的。